事務所可不要開下去了!
最最關鍵的,應該還是家裏那個臭丫頭。可惡,這丫頭對于和“母親”啦,“女兒”啦之類的和親情有關的案子還真是敏感。恰恰這種官司從某種方面來講反而是最困難的啊……
職校到達,法者鸩看了看這座校門狹窄的幾乎等同于一條小弄堂,裏面的道路也顯得有些肮髒的學校,不由得撇撇嘴。
“你們是誰?”
門衛大爺看着法者鸩,直截了當地攔在面前。
很顯然,這種穿的人摸人樣,并且身後跟着女仆,旁邊還帶着一條大白狗的人怎麽看也不像是什麽好人吧。
法者鸩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笑着說道:“你們校長辦公室在哪?我依照約定來會面了。”
“找校長的?”
大爺上下打量了一下法者鸩,随後警惕地問道——
“我去問問,你們稍等一下。”
很好,看起來校長在學校裏喽。免得直接被門衛頂一個“校長不在,你們請回”的閉門羹了。
拿起電話,大爺和對面聊了兩句後,再次向着法者鸩問道:“請問你們是誰?”
法者鸩拉了拉自己的衣領,繼續笑道:“我是一名律師,我想,你們的校長應該有很多的法律問題想要咨詢我吧?”
————
沿着如同弄堂一般的小路走進去,裏面是一棟大約三層樓高的小破建築,從裏面傳來的讀書聲來看,這裏應該就是教學樓了吧。
上了樓,經過幾間教室,法者鸩一行人到達一個插着校長室标簽的門前,随着大爺推開房門,那位臉上浮現出疑惑表情的女校長也是随即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在座位上坐下,小咪很乖巧地和咲夜一起守在法者鸩身後兩側,如同護衛一般。
看着面前的法者鸩,這位校長臉上的警覺性顯然更高了,眉頭也是緊緊地擠在了一起。
“我不記得我有約過律師。請問您到底是哪位?有什麽事?我們學校一直都很公正地辦學,各種手續都很齊全,沒有什麽值得律師上門的地方。”說話的校長大約六十歲左右,是一位身材略顯矮瘦的老太太。一副圓圓的大眼鏡挂在鼻梁上,頭發或許有些許染發劑的痕迹,顯得一塊黑一塊白,不是很均勻。身上的衣服是很普通的職業裝,很幹淨,但
卻顯得有些褶皺。
法者鸩笑了笑,目光望向後面還守在門口不肯離開的老大爺。這位大爺似乎也有些緊張,一副生怕法者鸩立刻放狗去咬那位女校長的模樣。“嗯,彩砗磲校長你好。這是我的名片。請不要緊張,我這次來沒有任何的惡意。我對于貴校的辦學宗旨是完全欽佩加佩服的,所以不要認爲我會對貴校産生任何不好的影響。甚至,我還可以說我是爲了貴
校的聲譽而來的。”
這種話會讓人信嗎?
法者鸩自己都不會相信。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人瞬間就相信的恐怕隻有在那個小丫頭用她那張白蓮花的臉龐照射下才嫩鞏固發生了吧。
彩砗磲眯着眼睛,一副等待法者鸩繼續說下去的模樣。
法者鸩呵呵一笑,說道:“是這樣的,我的一位當事人最近牽扯進了一件案子裏面。而這件案子的其中一方就是貴校的一名學生。請問,您是否有任何的印象?”
彩砗磲的臉色微微一變,盡管她很快就恢複往昔,但法者鸩還是可以确認,這位老太太一定是聯想到了某個具體的學生。
“我不知道律師先生您究竟在說什麽。能不能再給點具體的提示?”法者鸩拍了一下雙手,搖搖頭,說道:“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麻煩了。我的委托人委托我要盡量讓這個案子的社會效應降到最低,也就是希望能夠越息事甯人就越好。所以嘛,恐怕我不方便直接
透露這個學生具體是哪位。”
他放下手,無奈地說道:“如果說您實在是不肯透露的話,那我也隻能告辭了。”
有時候,威脅的話根本就不用說的太透。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很聰明,都知道應該怎麽處理一些可能會引起麻煩的社會事件。
法者鸩起身,轉向門口準備離開。
門口的那位大爺倒是一臉松了一口氣模樣地看着法者鸩,可他那口松出來的氣還沒等完全出來,那位彩校長卻是立刻發聲——
“請等一下!法律師!”
法者鸩回過頭,彩砗磲吞了一口口水,身體也是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
看到法者鸩回頭之後,這位校長想了想,伸手探向座椅,繼續說道:“我們是個小學校,小小的職業技術學校,我們算不上什麽很有錢的地方,所以……我們恐怕沒有多少錢。”
這下,輪到法者鸩坐下來,安安靜靜地聽這位校長說些什麽了。
“如果我能夠信得過您的話……我是否能夠信得過您?”
法者鸩擡起手在空中轉了個圈,笑道:“我知道光憑語言可能不能讓您相信我。但請您相信我身爲一名律師的操守。嗯,正如同我相信您這位校長一樣。”
彩校長沉默片刻:“我們是個小學校,所以經不起太大的謠言和流言蜚語。如果事情鬧大,讓區教育局的領導下來我們這邊視察的話,那麽我們學校恐怕會有大麻煩……”
法者鸩點點頭,依然沉默不語。
彩砗磲似乎也在等着法者鸩接話,可是左等右等等不到,唯一留下的就隻有雙方互相對視的尴尬處境。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位彩校長才呼出一口氣,開口道:“法律師,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