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的名字叫孫某,似乎是唐二女兒的前男友。在半個月前的深夜,許多人聽到唐家中傳來凄厲的慘叫聲,并且透過窗戶,親眼看到孫某正在殘忍殺害這五名被害人,進行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滅門慘案。
據說所有的被害人全都被殘忍地割下頭顱,如同古時收集腦袋立功一般。
之所以能夠抓住孫某,是因爲其在殺害五名被害人之後還試圖縱火燒毀證據。可是剛剛看到火苗,四周的圍觀群衆就主動熱情地前來救火并且報警。火災被控制,而警方也是在短短不到三分鍾的時間内沖到案發現場,突入唐家的房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還站在血泊之中,一臉兇相,滿身鮮血的孫某,所以當即将其逮捕。
法者鸩一邊看一邊皺眉,不是報道不詳盡,而是報道太過詳盡,似乎寫這篇報道的記者也是跟着一起進入案發現場全程旁觀一樣。
粗略看過一眼,法者鸩就知道這篇報道的水分絕對不在少數。可即便如此,這樣一個兇殘的案件還是在網絡上引起了廣泛的讨論。
上京市,作爲一個在整個華國中治安算得上是一流隊列之一的城市,發生這種滅門慘案幾乎是難以想象的!上一次發生這種惡性兇殺案恐怕還是在上個世紀了吧?
網絡上,各種各樣的讨論硝煙滾滾,在專欄下面的聊天欄每一次刷新都可以跳出好幾排。其中大量談論案件細節的吹牛就不談了,就說說普通人對于這樣一個案子最後會怎麽判處刑罰也是讨論的重點。
當然,死刑永遠都是第一支持率。
想來也是,這種殘忍的兇殺案,沒有死刑可能嗎?
回到标題欄,再往下翻兩頁。好嘛,就連犯罪嫌疑人的個人信息都給爆出來啦?
孫某,本科文化,并非上京市本地人,農民出生。在來到上京市上大學的時候因爲太過貧窮,甚至連柴米油鹽都揭不開鍋的時候,恰恰是唐家接濟了他。尤其是唐家的二女兒,由于其和孫某也是上的同一所大學,所以平日裏也就多多照顧了他一下。
據說唐家之所以會接濟孫某,是因爲唐家那位老祖父的父親和孫某是同鄉,因此思親才對于關照。
但是,孫某在得到唐二女兒在學科生活上的照顧之後,漸漸地産生唐二女兒對其有意思的想法,所以多次表白。可唐二女兒曾經十分明确地說過她不喜歡孫某,并且表示自己已經有男朋友。
可是孫某卻不依不饒,依然多次表白,甚至騷擾阻撓唐二女兒。同時孫某似乎還産生了一種被背闆——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我心愛的女人出軌”——的感覺。因此,在大學畢業後甚至試圖強奸唐二女兒。
幸好唐二女兒逃脫,事後報警。孫某因此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在五年的刑期滿之後,孫某出獄的第一件事又是去找唐家,卻得知唐二小姐早已經和他人結婚,并且育有一女。隻是好景不長,唐二小姐的丈夫卻是在半年之前意外去世。
沒有了丈夫之後,孫某再次開始糾纏唐二小姐,并且還多次強行闖入唐家,試圖求婚。這種行爲自然是遭到了唐家的一緻反對。
終于,在唐家的老祖父警告孫某如果膽敢再來就報警,把他再次抓緊牢裏關起來之後,孫某終于忍不住,大開殺戒了。
“這是某種不知名的低俗小說嗎?”
法者鸩把手機還給蜜律,皺着眉頭說道——
“說的全都一闆一眼的,寫這篇文章的人還真是‘掌握事件全貌’啊!比神仙還靈!”
蜜律接過手機放進天平熊背後的拉鏈裏面,說道:“我也知道這種新聞不能全信。但也正是因爲這些流言滿天飛的新聞,導緻現在整個網絡論壇上都是這個案子的消息。但是你知道嗎?最刺激的還不是這場滅門殺人案,而是這個孫某被警方逮捕之後說的一句話。”
法者鸩呵呵了一聲:“他說了啥?要殺警察全家?”
蜜律搖頭:“他說,他背後權勢滔天!所以不管他殺了多少人他都一定會沒事。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神,沒有人能夠對他施加懲罰。”
法者鸩捂着腦袋,不由得笑出聲來:“這算啥?拉仇恨嗎?真的背後有人的家夥可不會這樣大聲嚷嚷,還當狗腿子呐?打狗還得看主人?”
“具體怎麽樣我也不知道,反正現在網上的輿論沸沸揚揚,全都要求判死刑,還說不是死刑不足以平民憤。所以這個案子,檢察機關一定是全力以赴。既然公訴方的主角是那個賈公正,一旦他知道了你要擔當辯護律師的話,肯定會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了。”
對此,法者鸩倒是捏着下巴,略微思考了一下,嘴角一瞥,嘿嘿笑道:“嗯~~那你說,如果我把這個官司打赢了的話,是不是也就等于狠狠地抽了那家夥一耳刮子?哈哈!一個被全體市民寄予厚望的案子,堂堂主控官竟然失手,還在衆人的旁觀之中被一個律師怼的下不了台?這是不是很爽?哈哈哈!很爽吧!”
蜜律擡起手拉了拉這個笑的快要喘不過氣的家夥:“我知道你很想對付賈公正啦。但是你辦得到嗎?滅門慘案啊。嗯……看看這個官方的案件介紹吧,犯罪嫌疑人孫某當時渾身是血,兇器上沾滿了他的指紋,甚至還試圖放火毀滅證據。這樣的案子你打算打無罪?你和我開玩笑吧?”
“是不是無罪我們先去看了再說。”
法者鸩手指一劃,關閉觸屏儀。他背着雙手大搖大擺地走出援助中心,嘴角依然是帶着那麽一絲輕蔑的笑容——
“那個家夥究竟是一個真正的殺人鬼,被衆人稱之爲‘死神’的瘋子?還是一個可能有那麽怕那一點點的隐藏因素沒有被那些檢察官發現而被丢到嫌疑人的位置上的倒黴蛋?一切,就等我們和他見了面之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