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花哭哭啼啼,而那位老母親現在似乎哭的夠了,她輕輕推開摟着自己的媳婦,大聲道:“法律師!我們知道你收錢很貴!但是請你可憐可憐我們娘兒倆啊!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啊!我兒子如果坐牢了我可怎麽辦啊!我們請不起您這樣的大律師,我們隻求您……隻求您給我們指條明路啊!求求您,求求您了呀!”
說着,這位老母親突然從沙發上滑下來,沖着法者鸩不斷磕起頭來!
這動作讓蜜律吃了一驚,摟着小咪的脖子。後面的高翠花也是同樣跟着一起跪了下來,向着法者鸩如同拜菩薩一樣地磕頭。
法者鸩撇撇嘴,也沒有讓開,隻是呵呵一笑,說道:“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知道。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而我這個律師事務所又是擺明了‘咨詢不收費’。好吧!我就來聽你們仔細講講吧!如果有興趣的話,我也可以幫幫你們。”
開玩笑,自己這麽一個大忙人怎麽可能幫忙?這個案子弄好之後讓小丫頭去跑吧。到時候讓這對母女在社會援助那邊做個登記,那麽自己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反正這個小丫頭現在一副很不想搭理的模樣肯定是裝的,她到時候肯定會去幫忙的吧。
婆媳倆開心地從地上爬起,重新在沙發上坐好。有了法者鸩的承諾,這對婆媳這才算是輕松了一點,也能夠端起茶杯喝一口了。
“法律師是這樣的,那些警察說我老公是個盜竊犯,還說盯了他很長時間了!甚至親眼看到我老公偷東西!”
“對對對,我兒子是個清清白白的老實人!怎麽可能偷東西呢?我從小就告訴他做人可以窮,但不能沒有骨氣!”
“但是一個月前,兩個警察突然沖進我們家把我老公帶走了,還說他就是偷了東西!現在……現在馬上就要開庭了,我老公難道真的要被判刑了嗎?這可怎麽辦啊!”
法者鸩擡起手,讓這對婆媳先安靜一下,笑道:“警方說朱剛烈偷了東西。那麽,有沒有說是在什麽地方偷了誰的什麽東西呢?”
婆媳兩人面面相觑,一起搖了搖頭。
“我們哪裏敢仔細問啊?那些警察看起來那麽兇!他們說偷了……還說的那麽肯定的,我們還能說什麽啊?”
法者鸩想了想,繼續問道:“那麽,你們去見過你們的兒子和丈夫嗎?他有說自己偷東西了嗎?”
“沒有!絕對沒有!我們看到他的時候他一直都在喊冤!他說他從來都沒有偷過任何東西!絕對沒有!他賭天發誓說沒有,所以肯定是沒有的啊!”
“法律師!請您幫幫忙啊!如果我老公真的偷了東西了,能不能不要判那麽長時間啊?家裏他是頂梁柱!他是一個建築工人,每天都上班上很長時間,每天回來倒頭就睡,家裏可全都靠他支撐了呀!”
法者鸩撇撇嘴,不經意地哼了一聲。
盜竊案,是嗎?
不過看來這個盜竊案的疑點還真是多。
但問題是,就算自己這邊有那麽多疑點,這對婆媳卻沒有辦法好好地說清楚。
法者鸩抱着試探性的心态又問了幾個問題,果然,這對婆媳對于這些問題幾乎都是一問三不知,隻知道她們的兒子/老公被警察抓了,除此之外什麽都不清楚,什麽都不知道。
法者鸩輕輕敲了敲桌子,點頭說道:“好吧,我知道了。嗯……高翠花,還有朱老太太,你們的案子我清楚了。不過你們應該也看出來,你們基本上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沒辦法回答我。所以這個案子具體怎麽樣我也不清楚。”
這對婆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那……那該怎麽辦?”
法者鸩端起自己的咖啡杯,淡淡地喝了一口:“隻能找個時間去問問這個朱先生了。什麽時候開庭?”
高翠花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明天上午。”
噗——!
法者鸩直接一口咖啡噴了出來!
在咲夜起身清理那些咖啡漬的時候,法者鸩卻是懷着萬分悲劇的眼神看着這對婆媳。
“明天?明天上午?現在已經晚上五點半了,明天上午就要開庭了?”
婆媳再次點點頭,顯得一臉茫然。
法者鸩無奈地搖了搖頭,想了想後,說道:“唉,算了算了。這樣吧,明天上午我去聽一下旁聽,之後我們再進行律師的委托吧。”
“真……真的嗎?法律師!您真的願意幫忙嗎?”
法者鸩有些無奈地點頭說道:“是是是,我會幫忙的。這樣吧咲夜,你帶這兩位去一下法院,進行一下社會援助的登記注冊。然後把她們的案子給我鎖了。”
咲夜收拾好咖啡漬,點頭同意。
在這對婆媳的不斷道謝與感激之情中,咲夜帶着她們離開。
一直到她們走了之後,法者鸩才算是呼出一口氣,有一種再次放松的感覺。
“這個盜竊案,你怎麽看?”
蜜律重新坐回沙發,兩隻腳踩着小咪的背部,說道。
法者鸩呵呵一聲冷笑,說道:“問題多多。光是這麽聽一下我就覺得這個盜竊案的破綻還真是不少。丫頭,你也這麽覺得吧?”
蜜律點了點頭,端起奶茶一邊喝,一邊說道:“沒有錯。盜竊案最好的定罪方法是人贓并獲,既然警方已經事先盯住了這個朱剛烈,而且竟然還聲張說看到他進行盜竊,可爲什麽最後反而是在他家裏進行抓捕?”
法者鸩表示同意,說道:“說得好,在家抓捕的一般都是屬于頭目級别的。而這個頭目級别的家夥可能才隻判一個三四年徒刑,而且抓捕的時候竟然還是隻有兩名刑警?顯然是不把這家夥當成一個惡性犯罪分子來對待。呵呵,這個盜竊案裏面還真是問題多多啊。”
蜜律放下奶茶,小咪擡起腦袋擺在這個小丫頭的大腿上,一副呼呼大睡的舒服模樣:“那你打算怎麽辦?明天去現場聽旁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