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咪。”
大笨狗猛地别過頭,動作無比機械,鼻子上的牛肉條更是紋絲不動!
看看它也實在是夠可憐的了,蜜律不由得心中一軟,說道:“吃吧,别說——”
“汪嗚!”
“——我虐待你。”
根本就不用等話說完,轉頭一口,牛肉條已經進入這條大笨狗嘴裏,快速咀嚼,吃的開心極了。
吃完,它繼續歡脫地跑跳到蜜律面前,在她的腳邊一趴,一副十分美滿享受的模樣。
蜜律也不客氣,擡起腳就踩在這條毛絨絨的大狗身上,拿起旁邊的時尚雜志看了起來。
當然,光是看時尚雜志上面的寶石專欄也不是什麽很有趣的事情。蜜律一邊盯着上面的藍寶石閃爍眼睛,一邊說道:“話說回來,你多少久沒工作了?”
法者鸩喝着咖啡,品味着視頻裏面的動畫,漫不經心地笑道:“有什麽關系?我這種大律師向來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
“我看你根本就是懶得去工作。都快成廢物了。”
蜜律也是随後應了一聲,翻過雜志的一頁。
嘩啦一聲,一張信封卻是從雜志的夾頁中翻了出來,蜜律眉頭略微一皺,放下雜志,取出信封。
看看署名……看起來還真不是什麽好事。
“喂,有毒廢棄物,你這裏有一封律師協會寄來的信。你都不拆開看的嗎?”
法者鸩的腦袋從電腦屏幕後面挪出來。
但,也僅僅隻是挪出來那麽一點點,很快就縮了回去。
“信?啊,那些家夥寄來的東西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好事。大概又是誰投訴我了吧?随便啦,反正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我都懶得去管了。”
要說投訴信嘛,蜜律也是接觸過不少。
見得多了,其實就連這位大小姐也有些見怪不怪,懶得去拆開看看别人究竟又投訴這家夥什麽。反正翻來覆去也就那麽幾樣,不是嗎?
蜜律撇撇嘴,也想随手把信放下再次拿起雜志看。
可就在要放下來之前,她掂了掂手中這封信的重量。
嗯……分量不是很對。
其實吧,律師協會對于法者鸩這麽個刺頭想必也非常頭疼。正是因爲頭疼,所以漸漸地也開始敷衍,不怎麽認真對待這個家夥。
投訴信這種東西一旦多起來之後,就像是牛皮藓一樣,出現一兩塊會呼天搶地,但如果全身都是反而就見怪不怪了。
也是因此,以前的投訴信的分量基本上都不重,也就一張紙,上面寫着XXX因爲XX事投訴你法者鸩,請于XX日前來律師協會提交解釋書。
當然,由于法者鸩向來都不怎麽理睬,所以這些投訴信也都是當作公差,昨晚就結束,估計律師函那邊的人也沒有想過真的花費半天時間來處理法者鸩的事情,所以薄,也是正常的。
可是這一次,這封信卻顯得有些沉甸甸。至少絕對不是一張紙的分量。
思索片刻後,蜜律還是幹脆地拆開信封,拿出裏面的信紙掃了一遍。
看完之後,蜜律的眉頭不由得皺起來了。
“喂,這不是什麽投訴信啊,是工作。”
法者鸩的腦袋連屏幕後面都沒探出來:“工作?律師協會會給我工作?要我去幫忙發小廣告嗎?發一天小廣告工資兩百塊嗎?”
蜜律搖搖頭,跳下沙發。小咪也是随着蜜律一起來到辦公桌前,看着她把那封信往桌子上一按——
“是社會援助啊。話說回來,你去年一整年的确沒有做過任何的社會援助吧?”
法者鸩有些厭煩地按下視頻的暫停鍵,腦袋歪過來掃了一眼那封信,随即百無聊賴地繼續把腦袋縮了回去:“不就是社會援助嘛,誰愛援助誰援助去,反正我不幹這玩意。”
蜜律拿起信紙,指着末尾那個天燦區人民政府的蓋章,說道:“這可是政府的工作,你是注冊律師吧?每個注冊律師每年至少都要爲華國國籍的法律困難人士提供一次法律援助。援助費用由政府出。這既是權利,也是義務。看你這副樣子,你完全不在乎嗎?”
法者鸩顯得更是不在乎,揮揮手,一副趕蒼蠅一般地說道:“丫頭,我以前就和你說過了,法律援助這玩意基本上都是給新手律師和那些沒什麽本事的律師混飯吃加練手的。我去湊什麽熱鬧?”
“但是我們華國的法律人士現在還遠遠不足,而且還有許許多多的人根本就打不起官司。”
蜜律斬釘截鐵,直接按掉視頻的暫停鍵,繼續道——
“所以,這個社會援助可不是什麽給新手練手的東西。而是政府要求你們這些律師界的老手每年能夠抽出一個案子的時間來幫助那些沒錢打官司的人尋求正義!這算是一項社會福利!是那些納稅人應該擁有的權利!可不是你說不想幹就不想幹的東西。”
“汪!”
伴随着蜜律的氣勢,小咪現在也是趴在桌子旁邊興奮地叫了一聲。
現在,法者鸩更是一臉無奈地探出腦袋,皺着眉頭說道:“我說丫頭,我覺得你真的是越來越像你媽了。”
蜜律揚了揚眉毛,雙手叉腰,顯得有些興奮:“是嗎?我是我媽生的,當然像。”
法者鸩哼了一聲:“一樣的煩。我都說了,這玩意浪費時間浪費精力。而且,政策是好政策,但未必真的能夠落實到實處。你真以爲華國那麽多律師真的會去打那些完全賺不了幾根牙簽錢的社會援助費用嗎?基本上都是正常打了官司之後再讓委托人去做一個登記,算是進行過社會援助了。有些律師可能一年也就打那麽一個大案子,動辄上億的财産糾紛,你要他去幹那些才隻能賺幾百塊補貼的案子?開玩笑嗎?”
蜜律依然雙手叉腰:“所以說,你就是這種的?”
“沒錯~~~”
法者鸩靠在老闆椅上,擡起腳敲了一下空格鍵,繼續看着電腦屏幕——
“再說了,不去做社會援助就隻會讓律師的政治信用下降而已。而政治信用下降,政府在考慮政府律師的時候首先不會想到你,以及在律師協會裏面的發言權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