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律搖搖頭,一臉無奈地說道:“真的很遺憾,沒有辦法。如果有辦法的話我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溜進來非法入侵了吧?”
那邊,咲夜輕輕地縫合這隻泰國禦貓肚子上的最後一根針。法者鸩立刻問道:“怎麽樣?”
咲夜脫下橡膠手套:“我隻能讓它盡量好受一些。但,長期的被迫懷孕和這一次的強行剖腹産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然後——”
她輕輕捧起這隻小貓的爪子,仔細檢查四個小爪子之後說道:“它估計很小的時候就被去了爪。哪怕是變成流浪貓都沒有資格,隻能讓人養着。”
正在和蜜律發脾氣的沈依依微微一愣,立刻擡頭:“爲什麽?去爪怎麽了?爲什麽聽你說起來好像很可怕一樣?不就是剪掉指甲嗎?而且貓貓們不也是經常需要磨爪磨掉一點爪子的嗎?”
咲夜瞥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倒是法者鸩直截了當地說道:“什麽剪掉指甲?說得輕巧。去爪的意思是把那根爪子完全拔掉。就好比把人類的手指甲腳趾甲全都活活拔除。這種手術或許可以防止貓亂抓亂咬,但是沒有了爪子的貓就好比人類沒有了指甲,不僅無法捕獵,更無法用力。這對于貓來說可能比‘截肢’還要恐怖。”
說完,法者鸩朝咲夜的胸口看了一眼:“拍攝的怎麽樣?聲音和影像都還可以吧?”
咲夜輕輕點頭,擡起手調整了一下胸口的小型攝影機,再取出口袋中的手機看了一眼:“是的,少爺。”
正說着的時候,前廳再次傳來一陣腳步聲!咲夜最先發現,立刻給法者鸩使了個眼色。法者鸩也是立刻帶着那兩個小丫頭離開手術室,繼續在屏風後面躲藏起來。
“嗯,看起來完成的很不錯嘛!幼貓情況怎麽樣?”
“幼貓的身體有些虛弱,或許是因爲早産的緣故。但是這一次生了五胎,從這五胎中存活一胎用來交差絕對沒有問題。”
一行四個人從前廳走了過來,一個獸醫,兩個剛剛見過的寵物店員工,以及這家寵物店真正的管理擁有者——祝誕。
祝誕的臉上顯得十分喜悅,就連腳步似乎都有些飄飄然。他連連點頭,來到後面這個裝潢精美的産房前,卻是連看都不看那邊的手術室:“很好!這次的生意做成功之後我會給你們每個人發獎金!哈哈哈!你們要知道,如果那位老闆的女兒很開心的話,我這家寵物店的名聲可是能夠徹底打出去了!你們記住啊,我們要做的可是精品寵物店!今後我們盡量隻針對高端客戶,隻售賣純種!這可比賣那些雜種可要來的賺的多了!”
獸醫和那兩個員工的臉上也是浮現出喜悅的色彩,不過很顯然,他們是爲了“錢”而笑。
“對了老闆,裏面那隻泰國禦貓怎麽辦?我要不要去幫它打理打理?不然品相不好看,客人該不喜歡了。”
一個員工指着手術室,一臉天真地問道。
對此,祝誕卻是哈哈一笑,說道:“哦呵呵,對了對了,你還算是新員工,不太熟悉我們的工作内容。那條母貓不用去管了。”
“不用管?”
新員工顯得有些不可理解。
“廢話,當然不用管啦!我這裏可是商店,我可是個商人!賣不出去的動物我這裏怎麽可能一直養着?貓的生育年齡本來也就到九歲十歲左右就結束了,那隻貓是專門用來繁殖的種貓,生育期過了就沒用了。而且也不會有人想要一隻那麽老,還渾身那麽多疾病的母貓。”
新員工撓撓自己的臉頰,想了想後,笑着說道:“那……應該怎麽處理啊?我去殺掉它?說起來我還沒有親手殺過貓呢。不知道會是什麽感覺。”
“哎~~什麽叫殺貓?我們這裏有那麽殘忍嗎?”
祝誕嘿嘿笑着,擺擺手,一臉得意地笑道——
“你要記住,我們這裏可是專門用來誕生希望與生命的地方!和那個專門掌管死亡,一天到晚都想着殺掉貓狗的瘋子所長不一樣,我們可不會讓小動物死在我們這種地方。我們象征着生命!是站在生命女神這一邊最愛護動物的善良人!明白了嗎?”
那個新員工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立刻明白了這話裏的意思,笑道:“我明白了!我明天會把這隻老母貓和那些殘疾的,營養不良的小貓小狗一起扔到街上去。反正那個死神所長會來抓流浪貓狗,就讓他帶回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好心人願意收養它們,對不對?”
祝誕擡起手,有些欣賞地指着這個新員工:“孺子可教~~!我們可不會幹殺生這種事情對不對?至于那個鬼無命是幫它們找到自己的歸宿,還是又‘殘忍’地将它們殺害,那就和我們沒有關系了~~~哈哈哈哈!”
笑聲,在這布置的十分溫馨的産房中不斷傳蕩。
這是金錢的笑聲。在碰撞牆壁的時候似乎都能夠聽到那錢币互相撞擊時傳來的清脆聲響。
這或許隻是小小的一步,但是誰都知道,這家寵物店在不斷和上層的那些達官貴人搞好關系之後,一定會變得越來越顯赫,生意一定會越來越興隆!
“哈哈哈哈——嗯?”
但是這笑聲,卻是在一個小女孩的突然出現之下戛然而止。
祝誕看到了,獸醫看到了,那兩個員工現在也看到了。
他們四個人八隻眼睛全都帶着驚訝的色彩落在這個有着一頭公主卷的小學女生身上,一時間似乎被施加了定身法一般,什麽都說不出來,也做不出來了。
“啊……沈大小姐?”
燈光之下,祝誕清楚地看到沈依依臉上那種充滿了怨恨的表情。他立刻知道這個小女孩聽到了什麽。
在些許的尴尬之下,祝老闆呼出一口氣,笑着說道:“沈大小姐,您的父親也來了嗎?”
“沒有!是法律師帶我來的!”
依舊躲藏在暗處的法者鸩恨不得直接抽自己一耳光!他捂着臉,蹲在角落裏面。
蜜律推了推他,說道:“還蹲着幹嘛?出去啊。”
法者鸩:“我不出去。太丢臉了。我的隊友什麽時候能夠從豬變成神?還是說我帶豬帶出習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