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轉身,直直地攔在了沈依依的面前。而那邊的咲夜也像是有了心電感應一般,瞬間從法者鸩的身後消失,堅定不移地站在了蜜律的身後,成爲其最強大的護盾。
“你們兩個,都冷靜點。”
隻可惜,這場小小的“戰争”似乎根本打不起來。不遠處,法者鸩現在正一臉百無聊賴地看着這邊正在大眼瞪小眼的兩人,嘴角發出冷笑,同時搖了搖頭,表示無奈。
“可是她——”
“好——啦。”
擡起手,溫柔地按在蜜律腦袋上輕輕揉了揉。法者鸩也不等蜜律這小丫頭使勁掰開他的手,就轉過頭對着那邊還在氣頭上的沈依依笑了笑——
“沈大小姐,我們好好聊聊,賞臉嗎?”
“哼!你也是個壞人!我爲什麽要和你聊天?”
“很簡單!如果我和你聊天之後,你還覺得你很有道理,并且完全不同意我說的話的話,那麽我就讓這個小丫頭向你賠禮道歉,怎麽樣?”
蜜律一下子就急了:“憑什麽?”
法者鸩瞥了她一眼:“放心,我什麽時候坑過你?”
蜜律抱緊天平熊:“你打從把你的遺傳因子送進我媽媽體内的時候就開始坑我了。”
“死丫頭。我現在不和你說這些!”
說罷,他再次看着對面的沈依依,笑道:“怎麽樣?要不要聊聊?”
沈依依上上下下打量着這個律師,雖然說對于這個奇怪的叔叔她也沒有什麽好感,但是既然現在都有這種安排了,自己聽聽也無妨。畢竟同不同意是自己的事情!最重要的,還是能夠看到這個蜜賤人向自己道歉!
“好啊!和你聊聊天也可以。你想說什麽?”
法者鸩也不着急,伸手,指向了街道對面的一家家庭餐廳。
————
暖色的環境有助于讓人心情平複。
稍稍一段時間的沉默外加點餐可以讓人轉移注意力,把那些激動的情緒排解掉一點。
點完菜,法者鸩朝那邊正和五個保镖坐在一張座子上,氣氛顯得十分凝固的咲夜一桌望了一眼,笑道:“這裏是小地方,希望沈大小姐不要太過見外。”
沈依依單手支撐着下巴擱在桌子上,哼了一聲:“别把我想的那麽嬌貴,我吃過米其林三星餐廳,也吃過街邊的大排檔。”
服務生首先遞上一杯奶茶一杯咖啡和一杯朝陽汽水,分别放在蜜律,法者鸩和沈依依的面前。
班長用手指捏住吸管,輕輕挑弄着裏面色彩斑斓液體,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蜜律抱着自己的奶茶也是看着法者鸩,顯然也不理解他想要說什麽。
法者鸩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門,思索片刻之後,說道:“沈大小姐,首先我要說的是那個鬼無命的學曆。他是東華林業大學的博士生,主修的是野生動物與自然保護區管理專業。我這麽說,你能夠理解了嗎?”
沈依依依然是一臉的懵逼,稍稍猶豫片刻之後說道:“這代表什麽?他很厲害嗎?”
法者鸩攤開雙手,笑道:“厲不厲害我不知道。反正每年那麽多大學會出那麽多博士。不過就學曆上來說,應該很不錯吧?”
沈依依哼了一聲:“那又怎麽樣?”
法者鸩:“這至少代表,他在動物學方面的知識應該要比沈大小姐你這個小學生要來的豐富得多。這是一個客觀事實,這一點你是否願意接受呢?”
沈依依一臉不爽的表情,看得出來,這個丫頭現在似乎非常想要搖頭吧?
其實法者鸩也在糾結,如果這個小丫頭什麽都不管直接就來一句“憑什麽認爲他懂得比我多?”的話,那麽自己應該怎麽解釋?
不過幸好,這個女孩最終還是緩緩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點了點頭:“好吧,我同意!但是就算我同意了,也隻能代表他的知識比我豐富而已。可是一個人的知識豐富并不能代表他有多麽善良!說不定他就是個知識很豐富的冷血瘋子!不,事實情況正是如此!”
法者鸩撇撇嘴,一旁的蜜律吸了一口奶茶,兩個人安安靜靜地等着沈依依說完。
之後,蜜律回過頭看着法者鸩,一副要等着他給出答案的感覺。
“那麽我們現在再來換個問題。沈大小姐,你是不是認定,動物就是人類的朋友,我們不能夠随便殺掉它們?這個地球上的所有生命都是平等的,根本就不同于鬼無命所說的有高低貴賤之分,人類也不應該自诩爲成爲主宰的地位,是不是?”
“這當然啦!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那麽蟑螂呢?”
法者鸩拿出手機對着沈依依,上面自然有剛剛早就調查好的圖片。
很顯然,這位沈大小姐顯得有些措不及防。剛剛還一臉義憤填膺表情的她在看到手機中這個黑黑亮亮,有着六隻腳的東西之後面色立刻被吓得鐵青!一時間更是說不出話來了。
“如果說生命真的是平等的話,那麽是不是我們人類也沒有資格去殺掉蟑螂喽?比方說,沈小姐的家裏如果出現了這種生物的話,就必須容忍,不能采取任何的滅殺措施,是不是?”
沈依依轉過頭,一臉惡心的表情。這也讓法者鸩收回手機,讓這個班長稍稍緩緩。
“這……這不算!這東西……這東西……”
大小姐現在顯得混亂起來,似乎正在給自己的思考邏輯尋找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
“對了!它……它不是動物!它是……它是昆蟲!昆蟲不算!”
法者鸩點點頭:“好,昆蟲不算。那麽(翻找手機上的圖片)老鼠呢?老鼠,是不是應該成爲我們的朋友,我們不能夠去滅殺他們?”
很顯然,在面對屏幕中那隻大黑老鼠的時候,這位大小姐再次轉過頭,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倒是蜜律現在拌過法者鸩的手機,仔細掂量着畫面上這隻大老鼠,時不時地皺眉頭思考起來。
“怎麽了?丫頭。”
“沒什麽,隻是想到小時候家裏窮,媽媽有一段時間甚至買不到肉給我吃了。所以那個時候媽媽就帶我下田裏面用陷阱抓老鼠。哇~~那老鼠可真是夠大個的,熬的湯味道也好極了!”
簡單兩句話,不僅僅是沈依依愣住,就連法者鸩現在也是同樣愣住。這兩人齊刷刷地把目光落在這個女孩身上,現場一時陷入僵化。
法者鸩:“(咽口水)真的?”
蜜律:“(一臉無所謂)當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