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公交車緩緩駛來,法者鸩卻是洋洋得意地别過腦袋:“怎麽?想知道?小丫頭,還不說你佩服老爸我?想不想知道啊?哈哈哈!”
蜜律直接來了一個冷漠臉:“你說不說。不說就算了。”
“說!當然說!怎麽可能不說呢?”
公交車停好,法者鸩擡起腳,大踏步地上車,在座位上做好之後拉了一下自己的外套,一臉洋洋得意地說道——
“其實早在開始表演之前,我就知道在場的人中至少會有一半以上的人絕對不會沖着‘演技’,而是沖着‘人’去投票。”
蜜律坐在他邊上,皺着眉頭:“沖着‘人’?可是爲什麽?粉絲或許可以理解,但是粉絲人數我看了看,最多也就一百多個。這麽點人怎麽可能得到三百多,近四百的票?”
法者鸩舉起手指,笑着說道:“粉絲是盲目的。所以,她們根本就不會看演技如何,而隻會投自己喜歡的人,也就是說,她們隻會投韓翔的票。可是另外一方面,今天來這裏的還有許多娛樂公司的大佬。這些大佬,就是票倉的另外一個支撐點。”
蜜律愣了一下:“爲什麽?他們中不是有些人都和韓翔切斷合約了嗎?”
法者鸩笑笑:“那是和翺翔天空切斷合約,可不是和自己的過去切斷合約。要知道,這些娛樂界之間都是彼此關聯,互相聯系的,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你仔細想想,過去韓翔上的各種各樣的榜單可不是少數,這些榜單可不是圈外人定的,全都是他們圈内人自己定的。他們來規定現在這段時間這個人紅,所以這個人的排行榜就全都要位于頂端。這本身就和演技歌唱技巧之類的毫無關系。”
“如果說,現在韓翔在演技上面的投票一下子就被打倒,那不就代表他們之前做的榜單全都是唬人的?全都是假的?那個什麽什麽萬花獎豈不是立刻從一個近百年的大獎項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玩笑?這樣的責任,這些投票的人擔當得起嗎?”
蜜律算是聽明白了,點點頭:“原來如此,所以這些人不管和韓翔,和翺翔天空之間有什麽過節,但是隻要爲了證明自己的榜單并沒有弄虛作假,所以哪怕韓翔隻是躺在那裏睡覺,他們也會把‘演技好’這一票投給韓翔。”
法者鸩:“冰果!正解。”
蜜律呼出一口氣,搖搖頭,說道:“那麽後來的表演就能夠理解了。既然粉絲和娛樂界大佬都會投給韓翔一票,那麽剩下的那些記者自然也不會冒着太大的風險和他們對着幹。畢竟這些記者多多少少也是吃娛樂飯的,把大家都搞黃了對誰都沒有好處。所以,記者中投韓翔票數的自然也不會少。”
法者鸩擡起手,想要摸摸這個小丫頭給與鼓勵,但是蜜律卻是直接一手拍開,不讓摸腦袋。
“既然明白了旁聽區域的投票人心中都在想什麽,那麽接下來的就很簡單了。”
蜜律擡起手指,學着剛才法者鸩擡起手指的動作說道——
“韓翔恐怕并沒有想到這一層,在過去的四年中,他就像翺翔天空的那三個偶像小哥哥一樣,整日都活在經紀人和四周人的吹捧之下,而且翺翔天空還不會讓他們接觸真實的聲音,導緻他自認爲自己的演技真的非常不錯。”
“這一次是爲了評定他的演技,所以他自然會十分賣力地揣摩這五個場景,努力想象,想方設法地演出最好的畫面。因爲僅僅是五個場景,所以他可以表演的很好。”
“相反,因爲你知道了這次投票的核心并不是‘演技好’,而是選擇人。所以,你就要求那五個藝院的學生哥哥們全都模仿韓翔在電視劇中的表演,演出那種木讷呆滞,同一個表演走全場的模樣。”
蜜律低下頭想了想,再次提點道:“爲了有一個保證,你之前還讓那五個學生表演了《問天》中的場景,讓衆人的心中留下‘藝院學生的表演豐滿,韓翔的表演幹癟’這種固有思維。所以,在最後的投票之中,超過一半以上的人都會投給看似木讷,但其實是僞裝表演的藝院學生這邊。”
法者鸩哈哈哈地靠在座位上,俨然是一幅勝券在握的表情。
雖然蜜律不爽,但是她還是隻能看着這個家夥在這裏耀武揚威。
唉,沒辦法,誰讓這個家夥說的有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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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庭審之後沒過多久,宣判日就到來了。
就如同庭審一樣,宣判當天整個法庭也是人山人海,前前後後擠得水洩不通。
不過韓翔卻沒有來,具體原因嘛……自己想。
之後照例,就是淩峰拿着手中的裁判書開始朗讀。
一開始的時候,淩峰似乎并沒有給法者鸩面子。直接開口說自由戀愛結婚的權利神聖不可侵犯。就如同女性有懷孕的權利,而公司不能在合同中規定婦女多少多少時間内不能懷孕一樣。更不能說,公司聘請的是一個“不在指定時間内懷孕的女性,因爲這就是公司聘請她的價值所在”。
這些話一說出口,法者鸩覺得自己快要心髒麻痹了。蜜律也是一下子覺得整個肺都被堵住,一口老痰完完整整地堵在喉嚨口,要把她給活生生地給弄窒息!
但是在這之後,淩峰話鋒一轉,表示雖然婚姻戀愛權神聖不可侵犯,但是在之前的法庭審理上已經證明,翺翔天際的确是因爲韓翔的外表和人設而雇傭他。
和女性的懷孕權利不同,韓翔的不婚不戀的權利是他能夠從事這個行當的基本。換句話說,隻有不婚不戀,他才有資格成爲偶像。而普通女性并不能說隻有不懷孕才有資格工作。再次,通過之前的法庭審理,已經證實韓翔的演技和歌唱技巧都十分欠缺,他成爲偶像的最大資本,恰恰在于不婚不戀以及外表。這和女性有在工作環境中懷孕的權利有着本質的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