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法者鸩樂滋滋地打開後面那個标記爲初五日期,并且攝制于下午15點的視屏。
然後,畫面中再次出現了電影放映廳的播放畫面。許許多多看電影的人走進來在座位上坐好,開始看電影。
但是馬上,法者鸩就發現了一個讓他瞠目結舌的問題!
很顯然,劉傅蘭卿也是看到法者鸩的表情,知道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這個長毛怪隻是十分淡定地擡了一下眼鏡,嘴角露出微笑。
“這……這是怎麽回事?”
明明是攝制于下午三點的電影,可是監控畫面上的時間竟然是淩晨3點?淩晨3點電影院裏面坐了那麽多人?怎麽可能?
“這是怎麽回事?”
法者鸩抓着那電腦屏幕,幾乎不敢相信地喊了出來!随後,他立刻轉過頭緊盯着那邊的劉傅蘭卿!
而這個劉傅蘭卿,卻是依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到這個時候法者鸩才算是真正明白,這個家夥……絕對是調查了遠比自己知道的事情多得多的内容!
而看到法者鸩現在這樣一幅要吃人的樣子,劉傅蘭卿卻是淡淡地笑了一聲說道:“别這樣瞪着我,我也是過完年之後才來上任的,沒比你多到多少時間。”
随後,他就拿出一份文件材料朗讀起來:“雖然電影院裏面的确有監控,但是這個監控的時間設定好像一向都有問題。每隔幾個小時就會自動重新設定一次。具體緣由可能是監控的供電不足,導緻時間功能會不定時地重啓。”
“除此之外,這台電腦也是一個老舊貨了,裏面的主闆竟然還有擺放紐扣電池的設計。法律師,你知道這裏面的紐扣電池是用來幹嘛的嗎?”
滿對這個長毛怪的詢問,法者鸩突然覺得自己隻能完全懵逼,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劉傅蘭卿笑笑,說道:“這個紐扣電池所供給的電量,很不巧,也有電腦的時鍾電量的功能。也是因爲時間太長,供電不足,所以每次電腦開機重啓之後,時間和日期也都會被重置。”
“然後,因爲這裏就是一個小縣城,所以電影院的工作人員上班時間也算不上固定。他們基本上就隻有在電影要開始之前才會來上班開電腦,打開電腦之後,除了調整一下日期将就着用之外卻不會再去調整具體的時間。畢竟這台電腦是用來監控的,沒有人會一天到晚去看着這台電腦的時間來确認當時的時間。”
啪。
放下手中的文件,對面的劉傅蘭卿站在這一片雪花之中,飄飄然如同出落凡塵的仙人,緩緩道:“因此,根本就不可能通過這段監控錄像和電腦上面的文件創立時間來判斷,浩南看這場電影的時候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在案發時間之内。事實上當日白天和傍晚也播放過電影,他看的很可能是更早場次的電影也不一定!”
說完,劉傅蘭卿擡起單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毫不留情地向着法者鸩展開攻擊:“辯護律師,你所主張的不在場證明在本案中根本就不值一提。換言之,這,根本就不是什麽站的住腳的證據!”
那一瞬間,法者鸩突然有了一種被人打了一套連招直接從滿血被撸成空血最後被對方一個華麗超必殺完美割草收官紀念成爲對方勝利者的背影襯托那一般的感覺。
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真的很想吐幾口老血!
怎麽可以這樣?怎麽還能夠這樣?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以爲自己拿到了最重要的不在場證明,結果卻是被這樣輕輕松松地給打敗?
法者鸩張大着嘴巴,雙手幾乎是近乎無力地壓在了桌子上。他的雙眼睜大,還是在不敢相信地看着那監控屏幕,一臉的驚訝和莫名。
可就算他再怎麽驚訝,這場案子,看來也終于是到達了終結啊。
老法官看看法者鸩,再看看劉傅蘭卿,手終于拿起法庭錘,笑着說道:“法律師,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嗎?你的不在場證明……好像并沒有什麽用處啊……”
下面的浩南也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将那對已經被搬開的手铐用手指在斷裂處一捏,重新連起來算是铐住自己:“我早說過,我就是殺人兇手。還有什麽好說的?”
劉傅蘭卿現如今也是閉上眼睛,嘴角帶上了那一抹自信的微笑:“法律師,看起來我真的是高估你了。你也就這樣的水平而已。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結束了嗎?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浩然幫和坤幫人口中的絮絮叨叨在逐漸蔓延,每個人都對這個法者鸩産生懷疑,但是所有人恐怕也都認爲,這場審判似乎是就此結束了吧。
畢竟,這份不在場證明真的算不上什麽。完全稱不上是無懈可擊啊……
“那麽,我現在就宣布,浩南殺害龍哥一案,最後的結果是——”
“反對!”
突然!一個聲音劃破這座雪地法庭的上空!法者鸩回過頭,隻見那喊出聲音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女兒,蜜律?
“丫頭?你……還有!我說過了不要在這種時候放這種讓人緊張的音樂!”
旁聽席上的小混混連忙關掉錄音機,縮着腦袋。
蜜律抱着天平熊從凳子上跳起來,跑到法者鸩的身旁。她的表情十分嚴肅,似乎正在思考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
“法律師,如果是在正常的法庭上,這種旁聽人員闖入審判區域的行爲已經足夠已藐視法庭罪被逮捕了。”
劉傅蘭卿的笑容依然輕松自在——
“不過,這場法庭沒有這種說法,對不對?”
法者鸩哼了一聲,低下頭看着旁邊的小蜜律,說道:“你想到什麽了嗎?”
上面的老法官現在也是舉着法庭錘,笑容滿面地說道:“對啊,小姑娘,你爲什麽喊反對?你知道些什麽?”
可惜,蜜律現在卻是皺着眉頭,看看監控,再看看老法官,随後卻隻能輕輕搖了搖頭,在法者鸩耳邊輕聲說道:“我不知道什麽,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有什麽可以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