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雙方的混混們已經快要克制不住了,他們分别從各自的旁聽座位上下來,舉着手中的大砍刀互相指着,眼看就要互相開始展開沖鋒!
看起來,這個案子是真的已經無法挽回了吧……
“所有人,都給我住手!”
突然!一聲如同獅吼一般的咆哮聲瞬間貫穿了整個法庭!這一聲怒吼宛如一根定海神針一般,将雙方即将洶湧撞擊的憤怒和殺意頃刻間分隔開來。
法者鸩回頭,隻見那個剛剛始終都坐在被告人席位上沒說話的浩南,現在卻是站了起來。他那雙戴着手铐的手擡起,隻不過看起來稍稍用力一分,手铐就被撕開,讓他重獲自由。
“我們浩然幫的人就都是這麽不懂規矩的嗎?我們的法兄弟正在戰場上幫助我們厮殺,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他的心血的嗎?”
被浩南這麽一喝,那些浩然幫的混混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似乎不敢再向前一步。
喝止自己的手下之後,浩南回過頭看着坤幫這邊,大聲喝道:“坤哥,我浩南敬重你是一條漢子。這裏十裏八鄉也都是屬于你的地頭。但是凡事都要有規矩!沒有規矩就隻能如同野獸,而沒有辦法賺錢!我浩然幫現在就在這裏保持冷靜,你坤哥的手下們就忍不了嗎?”
那邊的坤哥朝着浩老大張望了一眼,見這位浩然幫現在的掌門人什麽都沒說之後,這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當下,坤哥站了起來,嘴角冷笑,開始以一種拜見同輩的姿态說道:“浩南兄,既然你的手下們能夠自我約束,我們坤幫的人自然也不會丢臉。所有人聽着!都給我乖乖坐好了!别給我丢臉!好好聽下去!”
見此,浩南也是擡起雙手行禮,表現的落落大方。
在一聲怒吼止住了兩邊幫派的血雨腥風之後,浩南再次将視線轉向法者鸩,緩緩道:“法律師,我很感謝你的努力。但我要聲明,我是不想看到這個法庭被我們這些粗人的血給玷污,并不代表我認同你的說法。”
法者鸩呼出一口氣,也随即說道:“我知道!但是浩南兄,隻要有了監控視頻,那麽就什麽都清楚了。我現在就要告訴所有人,你根本就不可能殺人!”
有了浩南的這麽一番話,法者鸩終于算是在這法庭上站穩了腳跟。當下,立刻就有兩個浩然幫和兩個坤幫的混混一起出發,開車前往那家電影院拿取監控設備。
但是有一點讓法者鸩有些不爽。這個浩南在整個過程中都像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這點讓他有些讪讪然。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四個人終于帶着電影院的播放人員和一大堆的播放設備以及一台破舊的老電腦到達現場。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老電腦終于從辦公樓那邊拉了一條長長的接線闆,在這法庭中央站穩,通電。然後,就是一張十分簡單的拉闆屏幕在那張白闆上挂起,算是充當投影儀了。
“既然都準備好了,那麽,就讓我們開始播放吧?哈哈。”
老法官一臉傻笑,說兩句話宣布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法者鸩看了一眼那邊的浩南,見他現在已經閉上雙眼,似乎不打算看這場監控之後,他也是哼哼一聲冷笑,打開了那個标有年初四日期的文件。
監控攝像頭安放在電影院的放映廳内,正對着坐席。通過夜市功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坐在這裏的人們正在觀看電影的場景。雖然沒有聲音,但是用來觀察卻是已經足夠了。
屏幕的左上角顯示時間,現在顯示出來的,剛剛好就是年深夜11點的時間。
然後……
兩個人走進了放映廳!其中一個身穿白色職業裙,鼻子上戴着一副墨鏡,給人一種十分幹練感覺的女性。而另外一個不是别人,剛剛好就是作爲本案被告人的浩南!
“哇哦——!!”
一看到浩南出現在屏幕中,兩個幫派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發出驚呼!浩然幫這邊的歡呼帶着雀躍,而坤幫那邊的歡呼則是帶着驚訝!
畢竟,沒有人能夠想到,這一次這個律師的所謂的猜測,竟然是真的成功了?
看着視屏,法者鸩現在也是不由得松了口氣。他讓監控錄像快進,時間一直從十一點到達淩晨一點,浩南動不動就和旁邊的那名女性說說話,指着屏幕開始說情節,要不就是側着腦袋單手捂着耳朵靠在扶手上,動不動地向着後面的放映室大吼大叫幾聲。可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這就是浩南沒有錯,而且,他的确一直都呆在放映廳中央沒有離開過半步。
同樣的,旁邊那名女性似乎有些受不了浩南這樣的咆哮,時不時地捂住耳朵。左手上帶着的翡翠手镯看着松松垮垮,都快要掉下來了。
放完電影,等到浩南和那名女性離開放映室時,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一點超過。
到這個時候,監控錄像放完,法者鸩擡起雙手,重重地拍向桌面!
“看到這一切,劉傅檢察官,您還有什麽話要說嗎?還有浩南哥,你還要堅定地認爲你就是在淩晨零點左右,在距離電影院差不多半個小時遠的那家情趣小旅館,殺害龍哥嗎?”
浩南的面色顯得有些陰沉,低着頭,一時間似乎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
至此,法者鸩才終于算是得到了這場勝利!
怎麽樣?驚喜不?意外不?長毛怪,想不想請我吃飯?是不是要對我磕頭認輸?哈哈哈!沒關系!本人大人有大量!是不會對你太過苛刻的啦!哈哈哈!
“反對。”
嗯嗯嗯!垂死掙紮是不是?果然還是你這個檢察官的老一套!但是就算你再怎麽垂死掙紮也沒用,不在場證明就是不在場證明,沒得改的喲!哈哈哈!
“法律師,或許你可以看一下标記初五的那個視頻。”
那又怎麽樣?看就看,有什麽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