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舉起天平熊,開始在法者鸩那套不知道多少錢訂做的名貴西裝上擦來擦去。
“呵呵呵,小丫頭,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法者鸩轉身就走,不讓天平熊在自己的西裝上擦拭,邊走邊說道——
“坤幫和浩然幫勢成水火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那爲什麽會在大年初四的晚上,浩南會突然沖過來想要殺龍哥呢?”
雖然他看起來跑得很快,但蜜律還是更快地趕上一步,将天平熊毫不留情地按在了這家夥的屁股上,狠狠地擦了一下。
法者鸩的嘴角有些抽搐,立刻轉過頭來瞪着身後那個依然舉着天平熊的丫頭:“喂,臭丫頭,你知不知道我這套西裝多少錢?”
蜜律毫不客氣地将天平熊按在他的西裝胸口,一點都不在乎地擦來擦去:“哼,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全宇宙最漂亮最可愛最清純的宇宙霹靂無敵小公主嗎?像我這樣漂亮可愛的女孩子抱過的玩具熊外面随随便便就能夠在那些變态手裏賣個千八百萬的,你一套西裝算什麽?還便宜你了。”
說着,她還嫌不夠用力似得,再次擦了兩下,這才算是安安心心地抱回懷裏。
法者鸩哼了一聲,轉過頭一邊走一邊繼續吹胡子瞪眼道:“這一次,浩南哥把我們叫來,爲的就是要幫他挑選媳婦!那麽在這種情況下,最讓人不能忍的莫過于自己未來的媳婦人選在深更半夜和其他男人私會,對不對?龍哥喜歡上的是一個城市女人,而且還在這一天突然來到平時不常來的情趣旅館,還叫自己的小弟全都回避。再加上浩南哥看中的那個‘看中我才華’的女人也是一個城市女人。所以導緻他那麽半夜突然單槍匹馬殺過來的原因,會不會就是因爲女人呢?”
“而另一個方面來說,浩南哥殺過去的時候沒有帶人,可見他沒有做過準備,是倉促行事。那麽肯定是在五點之前的時候得到了什麽消息。而這之前的時間還沒睡覺能夠得到消息,那麽爲什麽沒有在睡覺呢?長刀縣可不是什麽很有趣的地方。他就算再怎麽喜歡模拟經營,一天到晚都對着電腦模拟經營也總有個休息的時間對不對?所以,他那個時候會不會正在和某個女人在某個地方呢?這個地方,會不會就是電影院?”
蜜律把天平熊翻過來,看着正面。小心地剔除上面那打結的毛發,漫不經心地說道:“你這也僅僅隻是推測吧?那個老闆娘已經說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女人進去不是嗎?而且這些亂七八糟的推理真的是全都靠猜,沒有一點點的真憑實據。”
法者鸩捂着自己的嘴,做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的确,這是一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以後或許可以慢慢解決。至少這也算得上是我們的一條思路!這樣,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這裏的電影院好好查查,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麽重要線索吧。”
走到房門前,法者鸩直接走了進去。
但是蜜律和咲夜兩個人卻是站在門口,一副十分嫌棄模樣地看着這間小小的卧室。
很顯然,法者鸩也是意識到了什麽,當下,他嘴角一咧,十分壞地笑道:“來,一起進來睡吧!丫頭你是我女兒,和爸爸一起睡覺沒什麽吧?另外咲夜,你也是個男孩子,男人和男人一起睡也沒有什麽對不對?過來吧,都過來吧!哈哈哈!”
這是玩笑話。
事實證明,這個玩笑根本就沒有開的必要。
因爲随後,咲夜就用一種幾乎讓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将法者鸩對門一間十分寬敞的房間做了個風卷殘雲一般的清掃。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剛剛這間好像被台風刮過的房間立刻變得清醒亮麗,整整齊齊!甚至還噴上了清新劑,一走進來,哪裏還有一點點鄉下情趣小旅館的簡陋感?
“呃……丫頭,爸爸和你商量一下,我也睡——”
砰——!
話還沒說完,蜜律就一巴掌關上了大門,一句廢話都沒有。隻留下在門口目瞪口呆的法者鸩。
“啊……”
這有點尴尬。所以,法者鸩随即轉向旁邊站在門口,閉着眼睛的咲夜,說道——
“咲夜,我的房間……”
對此,咲夜卻是無動于衷。她就像是一尊石像一般已經矗立在這裏,永遠都不會再動了。
好嘛!不整理就不整理!不就睡一晚嗎?明天一大早就出門,不介意!!
事實證明,法者鸩還是太嫩了。
第二天一早,這家夥還正趴在床上睡得正香甜呢,正在做着美夢用魔法少女小可愛那溫柔的聲線和柔軟的軀體環繞着他,帶着他一路狂奔向犯罪的深淵的時候,幾個彪形大漢就一口氣沖了進來扛着他一路狂奔向法庭的深淵。
然後,在又一次經曆了被押上車,一路狂叫卻沒有人理會最後被強行帶到昨天的大院,之後連一件衣服都不給穿,隻讓裹着一條毛巾就給按在辯護席上之後,法者鸩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已經傻掉了。
這裏是哪?我是誰?我要幹什麽?我要回家!!
——庭審第二天——
和昨天一樣,庭院中已經再次被打掃了個幹幹淨淨,地上的雪又一次被掃幹淨。看起來這些鄉下的流氓唯一還懂得尊重的東西似乎就隻有“弄幹淨自家庭院”這種概念嗎?
兩邊的旁聽席再次密密麻麻坐滿了那些坑爹的幫派成員。對面,劉傅蘭卿一身職業裝,顯得風度翩翩如同仙人下凡一般地在位置上坐下,就連那位老頭法官現在都抱着熱水瓶端端正正地在法官席位上坐好,整個場景,全都變得鴉雀無聲。
“啊……那個……”
法者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能把我的衣服給我嗎?我……我冷。”
嘩啦,那件意大利定制的西裝就好像垃圾一樣從旁聽席上扔了下來,啪嗒一聲砸在了法者鸩旁邊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