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現在法者鸩也沒有心情和她宣揚自己的工作内容了。反正一個律師就隻能在法庭上撕逼對不對?
“看看也沒關系。你現在能下床了嗎?如果能下床的話那麽就來看吧。就在頂樓,但是那裏亂七八糟的,我不覺得還有什麽東西可以看。”
下了床,法者鸩穿好自己的西裝,重新恢複那種十分幹練的模樣。帶着咲夜和蜜律,三個人一起跟着這位女老闆上樓,走向拐角最爲角落的那間房間。
一路走,法者鸩現在才能夠好好觀察一下這棟旅館的構造。
基本上和劉傅蘭卿白天在白闆上畫的差不多,總的來說,是一座狹小,肮髒,并且看着不怎麽讓人放心的私人小旅館。
走廊上的牆紙早已經破敗不堪,這裏挂着的一幅幅的裸女圖案也不知道是上個世紀什麽年代的了,早已經褪色的褪色,掉漆的掉漆,完全不能看。
而且也正如同這位老闆娘所說的,左右的很多房間的門都被打開,裏面全都是亂糟糟的模樣。看起來那些幫派分子在這裏胡鬧的程度真的很厲害。
但是,在拐過最後一個拐角之時,前面站着的一個人卻是讓法者鸩爲之一愣。
“姐姐好~~”
小蜜律率先發話,這個小丫頭屁颠屁颠地走上前,用那種絕對可以迷死人的天使面孔笑了起來:“您在看什麽啊?”
現在站在這裏的這個女人法者鸩有點映像,就是剛才和自己搭乘同一輛車回來的那個被女老闆“接來”的女子。隻不過之前自己已經半昏迷狀态看不清,現在倒是可以好好地端詳一下。
她大約二十出頭一點,像是個清純的女大學生。身上穿的衣服比較厚實,給人一種村姑的感覺。臉蛋嘛……算不上漂亮,但是配合着妝容,至少給人一種幹淨舒服,看的不累的感覺。
這個女孩似乎正在案發現場前發愣,聽到小面包叫之後,她猛地渾身一震,急忙回過頭來看着蜜律。這個時候她好像還沒有注意到後面的法者鸩,隻是微微笑了一下,說道:“我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不太舒服的事情。”
小蜜律依然保持着那種天真活潑的表情,笑着道:“姐姐想起了什麽事情啊?能不能和我說說看呢?說不定我可以幫姐姐分擔一下呢?”
這個女孩再次笑了一下,隻不過笑容中卻是顯得有些疲憊。她微微點了點頭,将伸出手摸着自己手腕上的一副顯得有些大的手镯,将其解下:“小妹妹,這個——”
“哎呀!客人啊!您可不能随随便便站在這種地方啊!”
突然,法者鸩身旁的老闆娘看到這個女客人之後卻是大聲驚呼了出來!而聽到老闆娘的聲音,這個女客人這才意識到後面站着的法者鸩一行,面色一變,立刻收回手镯重新戴在自己的手上,低下頭,轉身就走。
看到這個女客人走了之後,女老闆才松了一口氣,轉過頭對法者鸩說道:“法律師啊,您可要小心了呀。我們這邊這種仙人跳的事情很多。而且您的女兒還那麽小,她們這幫婊子卻是不管硬來的,您可真的要小心啊。”
法者鸩回過頭,看着那從自己身旁走過,消失在通道盡頭的女客人,呵呵笑了一聲:“不會吧?那麽猖狂?話說回來,你這裏本來就是情趣旅店吧?龍哥死的那一晚豈不是有很多這種女人出入?”
老闆娘嘿了一聲,搖着頭說道:“看您說的法律師,把我這邊說成什麽了呀?呵呵呵,雖然那天晚上龍哥的确是來我這邊入住了,但是啊……呵呵呵呵!”
看着這老闆娘一副有什麽八卦的模樣,法者鸩也是壓低聲音,輕聲道:“怎麽樣?有什麽問題嗎?”
老闆娘搓着小手指,輕聲說道:“那個,法律師啊,您可不要告訴那些坤幫或是浩然幫的人啊!我告訴你哦,這個地盤雖然是坤幫在罩着的,但是實際上有些什麽姑娘可以過來做生意可全都是我說了算!所以,如果有不認識的女人進來的話,我可是第一個不答應的!”
看不出來,還真是個老鸨!
“所以呢?”法者鸩問道,“你看到什麽了?”
老闆娘捂着嘴呵呵笑了一聲:“我什麽都沒有看見!沒錯,從白天到龍哥被發現死掉的那段時間裏面,我可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女人進入我的旅館哦!所以我說啊,這個龍哥會不會……是那個啊?就是那個那個,那種的?哦呵呵呵~~!哎,您可别和别人說啊!我可是什麽都沒有說哦!”
說實話,這答案倒是讓法者鸩疼的腸子都快攪起來了。
說龍哥是同性戀?
如果這個答案說出來,那麽坤幫那些混蛋還不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就算現在GAY這個話題在大城市可能會比較開明一點吧,但是在這種連路都還沒有修好的小縣城,提出質證龍哥是個GAY究竟會有多少可能性被坤幫的人接受?
弄不好,自己說出口的下一秒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吧?
但是,沒有任何一個女性進入這座旅館?這個問題還真是挺嚴重的……弄得不好,自己的“女性刺殺龍哥”的主張可能因此而站不住腳也說不定。
“哈哈!總而言之,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打開房門,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略顯陳舊的血腥味。
兇殺現場是一個大約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間,正對着房門的牆上有一扇窗戶,窗戶外面黑漆漆一片,打開看一眼,就是那座用來給浩南跳躍的屋頂平台。
而房間裏面也是亂糟糟的,腳印和血迹到處都是。最後床鋪上的血迹算得上是最多的,看來龍哥最後就是躺在了這裏的吧。
蜜律捏着鼻子走進來,試探性地放開手指聞了聞後,還是捏着鼻子皺起了眉頭。她看着床上那一灘已經變成黑色的血迹,搖頭道:“現場破壞的那麽嚴重,有沒有發生過打鬥完全不知道啊。而且這些人竟然把一個背部中刀的人仰躺着放在床上?再有什麽證據也全都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