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者鸩雙手叉腰,冷笑着說道:“偷襲?好吧,既然劉傅檢察官認爲我的兄弟是偷襲得手,那麽我們繼續來做這個實驗。陳皮大哥,你先站起來吧。”
法者鸩走到那塊畫着現場示意圖的白闆前,說道:“首先,我要大家知道,龍哥背後的刀傷是一個從上往下刺入,直接捅進龍哥心髒的傷口。現在,陳皮哥你原地站着,哈巴狗,你就這樣握着圓珠筆,嘗試就這樣刺陳皮哥的背心。”
這兩個混混站着,哈巴狗握着圓珠筆來到陳皮背後,擡起來,想要刺下。
“咦?”
哈巴狗一愣,發出一聲疑問。
前面的陳皮也是奇怪,轉過頭問:“怎麽了?”
哈巴狗握着圓珠筆後退,搖搖頭,說道:“刺不進去?”
刹那間,陳皮立刻怒了:“什麽叫做刺不進去?你TMD真的想刺死我?”
哈巴狗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是說,刺龍哥的那把匕首,刺不進去!”
陳皮的怒氣終于稍稍壓低了一些:“什麽叫做刺不進去?手上的刀子還太鈍了不成?”
此時,法者鸩卻是開口笑道:“那麽,陳皮大哥,不如你也來試試看吧?你拿着圓珠筆,用龍哥被刺死的那個模樣從斜上方刺哈巴狗大哥的後背。”
陳皮皺着眉頭,從哈巴狗手中拿過圓珠筆,來到他身後舉起圓珠筆。
可是這一下,他也明白了這究竟是爲什麽。
“動作……好奇怪啊?”
法者鸩點點頭,說道:“陳皮哥,您可以站到那邊的闆凳上再試試看。”
兩個混混點頭,雙雙來到闆凳旁邊。陳皮踩在闆凳上,随後拿着圓珠筆自上而下地刺向哈巴狗。
“啊,這下可以了。”
所有混混們現在也都看到,此時那圓珠筆正好以一個自上而下的方式刺入哈巴狗的後背。
“沒有錯,動作很奇怪。因爲那把刀是從斜上方向下刺入龍哥背後的,換言之,想要用從上往下刺入一個身高差不多一米九的人的後背,這個人的身高恐怕必須要超過兩米五才行。”
等到陳皮下來之後,法者鸩拍了一下手,笑道:“這個世界上身高達到兩米五的人不能說沒有,但是在我的委托人本身也就一米八多一點,是絕對不可能做到這種事情的吧?”
聽到這裏,坤幫的那些混混們一個個的臉上都顯得有些尴尬起來。他們的眼睛裏面閃爍着迷茫,但是臉上的怒氣卻是沒有一點點消退的模樣。
就在法者鸩拍着手,打算回到自己的辯護人席位的時候,突然!陳皮和哈巴狗兩個人雙雙沖到他的座位上,将他整個人再次架了起來!
“媽呀!”
突如其來,法者鸩被吓得直接喊媽媽了。
“呼!胡說八道的律師!我們不要聽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們這種律師最會拐彎抹角了!反正就是這個混賬殺了龍哥!你再說什麽也沒有用!”
“對!沒錯!那麽複雜的東西我們聽不懂!我們也不想聽!我們隻要給龍哥報仇!!”
眼見法者鸩有立刻被“撕票”的風險,浩然幫這邊再次群情激動起來。
蜜律現在也是真的急了,旁聽了那麽多次的庭審,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夠在法庭上三番兩次對辯護律師出手!别說繼續辯護了,弄不好這場審判會就此停止,然後兩邊人立刻就打起來了吧?
“咲夜姐……嗯?咲夜姐姐?”
蜜律回頭,想要找咲夜幫忙。可轉頭一看,哪裏還有這個女仆的影子?
可就在這時,那邊的法庭上卻是突然傳來“嗚哇!”兩聲呼痛聲!她轉過頭,也不知道咲夜是怎麽出現在哪裏,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麽方法,那兩個壯碩的混混卻是如同軟弱無力的嬰兒一般,被咲夜反手壓在了地上?
“浩然幫!你們什麽意思!動我們的人?”
“你們這些坤幫的雜碎!來啊!有種來啊!”
眼看,雙方的氣勢越發劍拔弩張起來!咲夜松開這兩個小混混的胳膊,卻像是對此完全不關心一樣隻是站在法者鸩的身旁。她的表情冷淡,似乎有着絕對的信心保護法者鸩的生命安全,但是對于這場審判接下來會變成什麽樣子,卻是一點點都不在乎。
砰——!
“全都給我……閉嘴——!!”
突然,一聲中氣十足的呼喝聲貫穿全場!同時,那沉重的拍桌子的聲音卻是再一次地在這個法庭上空環繞起來!
吵吵鬧鬧的雙方暫時停下,全都注視着這個辯護律師。隻見法者鸩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兩個混混抓亂的領帶,系好,重新站直身體——
“有不可思議的地方就一定有相對應的原因!發生的任何難以理解的事情背後一定隐藏着某些不爲人知的真相!光是一句不想聽,不想理解,帶來的絕對不是什麽江湖義氣,隻能代表自己被别人當槍使也完全不自知的愚蠢!”
聽到這個律師竟然敢罵自己幫派的人愚蠢,坤幫的人眼看又要發火!可法者鸩卻是猛地轉過頭,伸出手指着後面的浩然幫,大聲喝罵道——
“别以爲我說的單純是坤幫!還有你們!你們這群蠢貨!”
浩然幫的人一下子全都愣住了,就連坐在被告人位置上的浩南現在也是半張着嘴,看着這個會長。
“别以爲我被你們拖到這裏來了之後就可以随随便便大呼小叫!你們想不想要你們浩南哥的尊嚴?想不想要你們浩然幫的氣魄?我和那個檢察官說一句你們就要吵一句,你們的氣魄呢?你們身爲黑道人物的膽識呢?動不動就吵吵嚷嚷的,你們是菜市場買菜的姑娘們嗎?叽叽喳喳吵個不停!别人說一個女人是八百隻鴨子,你們這些大男人的聲音比一千隻鴨子還響!搞什麽?是想要證明你們比女人更加會吵架,更加不能安靜是不是?”
刹那間,整個法庭全都變得鴉雀無聲。
兩個幫派上百雙眼睛,在這個時候全都投射到法者鸩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