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法者鸩不由得呵呵笑了起來。
“咲夜,你是不是幫我接了一個大生意?你知道我的尺寸,嘛,多少錢的單子?”
咲夜依然閉着眼睛低着頭:“目前還不知道。但,估計少爺您一定會接的吧。”
這個女仆雖然平時看起來不靠譜,但是這個時候還挺行的嘛!
法者鸩重新躺上床,心中美滋滋的。
大單子啊!又可以賺錢了!
等到明天,自己就立刻從這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迅速撤離!趕快回自己在上京市的别墅好好享受有錢人的生活!這種地方,真的是再也不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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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者鸩想的很好,也很有趣。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他早早地爬了起來,早飯也不想吃了,就直接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蜜律倒是沒有任何反對,估計這丫頭也是被這裏的黑社會給吓得夠嗆了吧?哈哈!讓這丫頭以後還敢到處搞事!
可就在法者鸩興緻勃勃地提着行李,一把推開大門準備立刻就溜之大吉的時候!
“哎呀,法老弟,那麽早就起來了呀?果然是爲我們家南兒擔心嗎?”
開門的時候,法者鸩看到了一張雖然看上去十分友善,但卻非常“來者不善”的臉。
這不就是那位浩然幫老大嗎?他現在堵在自己門口算是什麽事情?難道……昨天沒有揍到自己,今天要補一下?
不說瞎話,看到浩老大帶着身後十幾個身上紋身的流氓站在自己門口,法者鸩必須承認自己的腳有點軟了。
這個時候他多麽希望自己就是那種小說中可以扮豬吃老虎的主角?能夠一個人面對成百上千的敵人也一點點都不害怕,然後三下五除二就将他們全都揍飛。這該多好!
可惜,法者鸩知道,自己的幻想終究也隻是幻想。
“浩……老大?您……呵呵,您怎麽?呵呵呵……”
浩老大擡起手,一把搭住法者鸩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我兒子的好兄弟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而且,你還是一個律師對不對?那就更加不會就這樣走人了對不對?”
說着,浩老大的目光斜視,看着法者鸩手上拎着的行李箱,面色突然一變,用一種非常嚴厲的口吻猛地大喝道:“難道你想就這樣丢下兄弟不管走了嗎?我兒子請你過來做客,你直接就要走!這還算什麽江湖道義?你是不是想要背叛我們?說!!”
“沒有!我絕對沒有要背叛任何人的意思!”
法者鸩吓得立刻松開行李箱。
天哪!不管是哪個神明都可以,快來救人啊!快支撐不住啦!
浩老大的臉就像是電子系統一樣,瞬間再次從憤怒模式切換成眉開眼笑模式。他點點頭,松開法者鸩的肩膀,笑道:“請我們的法兄弟上車!”
說着,後面那些小混混們二話不說就沖了進來,兩個膀大腰圓的家夥從兩邊圍住法者鸩,将他直接拖出了大門。
法者鸩想喊出來,真的很想喊出來!可他生怕自己喊出來的下場就是立刻被胖揍一頓。
對了,咲夜!那個女仆現在可以救自己啊!
懷着滿腔的希望,法者鸩回過頭!可看到的,卻是那些小混混們萬分有禮貌地向着咲夜和蜜律兩個人點頭哈腰,彬彬有禮地将她們請上了後面的一輛面包車。
“爲什麽啊?不要!我不要!!救命!救命啊————!!”
不管法者鸩怎麽喊,他都無法逃脫那些流氓的挾持。眼看着,他就被塞進那萬分狹小的面包車,前後左右好幾個彪形大漢圍着他,讓他的精神幾乎是在瞬間到達崩潰的邊緣!
“好了,我們出發!走!”
伴随着法者鸩那痛苦而絕望的咆哮聲,前前後後總共五輛面包車立刻開動,向着長刀縣的中心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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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種怎樣的感覺?
這是種仿佛恐怖大魔王打了過來,而所有人卻把你當成救世主然後就這樣給了你一根木棍和紙闆箱铠甲就把你推出去和大魔王打的那種感覺。
法者鸩已經不知道這段時間自己是怎麽過得了,他隻是昏昏沉沉,因爲恐懼而心力交瘁。甚至車是在什麽時候停下他都不清楚,隻知道自己是半昏迷狀态,然後被這些流氓駕着,不知道要送到哪裏去。
自己要被灌進水泥桶裏面然後扔到河裏了嗎?
還是說要被抓去賣腎了?不對不對冷靜點,腎沒那麽容易賣的……不對!這不是賣腎的問題啊!
迷迷糊糊的,法者鸩隻感覺自己好像終于從被拖着的狀态恢複到坐着的狀态。
然後……
噗呲——!
“哇!哇啊啊!大哥饒命!”
法者鸩揮舞着手臂連忙想要站起來,可還沒等完全站直,他就被兩雙手狠狠地壓在了座位上。
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撲到自己臉上那冰冰涼涼的東西,是雪。
這家夥現在算是清醒了一點,張開眼,看看四周。眼前的場面卻是有些奇怪。
這裏好像是一個院子?
從院子那邊豎着的旗杆上飄着的國旗來看……這裏應該是政府機關的院子吧?
不過,除了這個政府機關的院子之外,更加讓法者鸩覺得奇怪的,是這裏的環境。
大院子裏面被雪稍稍掩蓋了一點,但是中間這塊區域倒是被清掃幹淨。在這沒有雪的地方擺放着一些桌子椅子,構建成一副好像法庭那樣的構造。
自己好像坐在辯護席上?
嗯,沒錯,自己面前這張小木桌上貼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的就是辯護人。
再往身後看看……了不得,自己和對面那張桌子後面前前後後差不多百來張長闆凳!兩邊各有人在這邊坐下分成兩個陣營,分别在左右方坐下!這兩派人全都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些人的手中更是拿着砍刀長棍之類的東西……
這不是法庭對吧?這裏就是一個鬥毆現場對不對?對不對?
“小兄弟,我兒子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