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者鸩下車還沒等睜開眼睛,那個流氓就沖着她一頓喝罵外加揮出拳頭恐吓,法者鸩隻能皺了皺眉頭,向着那打開的大門走進去。同時,他則是萬分抱怨地瞪着旁邊的小丫頭。
“(輕聲)看看你惹的禍!”
“哼!”
蜜律現在也有些後悔了,果然,黑社會不像是電影電視裏面放的那樣有情有義啊……所以,她隻能是這麽哼了一聲,不再搭腔了。
“哈哈哈!放心吧!在長刀縣,還沒有人膽敢動我們浩家的人一根汗毛!”
走進那座大宅第,首先傳來的就是一陣中氣十足的咆哮聲!
這讓法者鸩和蜜律父女雙雙頭皮發麻,脖子縮起,蜷成一團。
看看四周,這裏好像也沒有什麽人過來帶路,而聲音則是從東邊的院子裏面傳來的。
當下,這對父女互相看了一眼,雙雙點頭,立刻向着西邊走去。
“你們幹嘛?TMD沒事到處跑來跑去,找死啊!”
可還沒有走上兩步,又有三個身上紋身的黑幫分子從那邊的院子裏走了過來,三個人六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法者鸩,吓得他的腳步連忙停了下來。
(不玩了!這頓飯我不吃了!我們現在立刻回家!我要立刻回家!)
法者鸩的表情簡直就像是快要哭出來了一樣!碰到黑社會,誰和你說法律去?
當下,這家夥連忙轉過頭,揮揮手道:“不不!不好意思啊大哥,不小心做錯路了。我們這就離開!”
不說走還好,一說走,那三個流氓立刻跟了上來,三個人如同三道牆一樣把法者鸩給堵在了中間,一張張臉全都顯得兇神惡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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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院面向主院的一棟大客廳内,長長的方桌擺了一張又一張,這裏煙雲缭繞,每個人的手上幾乎都夾着一根煙。
大哥的背後跟着小弟,小弟的身後跟着喽羅,細細數來,差不多有四五十人都擠在這一張張的方桌旁,每個人的表情看起來都顯得十分的緊張。但是緊張中,卻又透露出些許的興奮之感。
“CTM,我們浩然幫的人什麽時候怕過那狗屁的坤幫?别說是這一次,如果下次遇到老子我一樣那把刀來砍在他媽的腦袋上!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我們浩然幫!”
此時,一個看起來像是小頭目的家夥将手中的煙往地上一扔,擡起腳踩了一下,啪地一下站起來,一隻腳踩在放桌上兇神惡煞地喊了起來。
有了他帶頭,其他一些小頭目也都是紛紛站起,大聲聲援!
“對!幹脆我們就和他們拼了!讓坤幫他們知道我們浩然幫的厲害!”
“沒錯!坤幫的那些混蛋們整天都在和我們搶地盤,大哥!我說您也太能夠忍了,這種時候還能夠忍得下去嗎?少爺可是在他們這邊吃了大虧!這還能忍?”
“我們幹脆去把那狗屁的公安局給端了!還有那個法院,那個檢察院,全TM的給端了!”
“說得好!反正這些東西平時有了也和沒有一樣!去TM的交代!想要動我們少爺?紅刀子進白刀子出就是我們浩然幫的交代!”
一群小頭目們互相吆喝,一時間,這間大廳裏面顯得萬分嘈雜,根本就聽不到這裏人究竟在說些什麽。
“好了!”
可就在這時,位于主廳最正中間坐着的兩個人中的一個,卻是猛地爆喝一聲!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配合上他那個壯碩的體型,再配合上他現在穿着這麽一身西裝,不管怎麽說也能夠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
喊話的人,正是浩然幫當主的兒子,浩南。
他面色緊繃,帶着威嚴的目光從這些手下的臉上一一掃過,拳頭略微捏緊。
旁邊,同樣坐在主位上的浩然幫現在當家浩大哥的眼中則是帶着些許的贊許,看着自己這個人中龍鳳的兒子。
浩然一聲喝停了這裏所有的嘈雜,片刻之後,他哼了一聲,緩緩說道:“我浩南一人做事一人當!那些坤幫的混蛋們我也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就算這次沒有犯事,我們遲早也要把他媽的給做了!”
“但是,在這裏的每個人都給我聽着!”
他伸出手指,重重地指着腳下的地面——
“我的任命通知書已經下來了,所以從兩個月後,長刀縣就是我浩南的地盤!不是浩然幫,也不是我爹,而是我浩南的地盤!那些警察,檢察官,法官可以說全都是我手下,全都是我浩南哥的弟兄!”
随後,他舉起大拇指對着自己,惡狠狠地看着在場所有的混混們,大聲喝道:“如果讓我知道誰還敢再動我弟兄,那麽照規矩,鬥自家兄弟的那個垃圾就要被家法處置!我希望在這裏的每個人都聽到了!不準,再對那些公檢法出手!聽到了嗎?”
浩南的聲音的确充滿了威吓力,在簡單的冷哼兩聲之後,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見此,浩南微微點了點頭,轉過頭看着的父親,以一個江湖禮儀行拱手禮:“大哥!這一次的事情是我一個人犯下的,所以,我會去承擔責任!讓兄弟們不要有太多不必要的幫忙!我進去呆個幾年見識見識,等到增長見識之後再回來管理長刀縣!”
說着,他直接跪在浩老大面前,再次以一個江湖人的規矩行禮:“請老大成全!”
後面的小頭目們都看着這邊,也是看着浩老大的意思。
而對于這位幫派大佬來說,他略微思索片刻之後,終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男兒,你從小就很有主意。而且這一次,我覺得你也夠膽識。出來混,總是要還點什麽的。既然你心意已決,那麽我就同意你進去待個兩三年,就當做是曆練曆練。監牢裏面的确有很多東西可以學,想當年,我也是在裏面待過十年呢。”
既然浩老大都這麽說了,後面的小混混們自然也是無話可說。浩南臉上露出喜色,再次行禮,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