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了……我真的……真的不行了……”
現在喉嚨裏面能夠嘔出來的就隻有酸水了,昨晚吃的牛肉火鍋現在算是一點不剩地全都還給大自然了。
他真的是越來越後悔,自己爲什麽要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小縣城來?好玩嗎?就爲了會網友?會網友也不是這麽會的吧!
但是和法者鸩的不同,旁邊的蜜律卻是顯得十分興奮。她左看看右看看,對于從小生活在南方村莊和南方城市的她來說,眼前的這種大雪場景的确很少見,真的是非常刺激。
“爲什麽……我們要……受這種罪……啊……”
蜜律回過頭,白了一眼攤在座位上不能動彈的法者鸩,一臉鄙夷地說道:“還不是因爲你不能乘坐包車?所以才要坐旅遊巴士在這條路上颠簸耽擱。既然是自己的問題就别想太多了。”
“不行!即便是我的問題……我也要找出别人的問題來!一定是……一定是别人的錯!一定!嗚……嘔!”
現在隻剩下幹嘔了。
“我們……距離長刀縣……還有多久?”
蜜律皺了一下眉頭,打開手邊的地圖看了一下,說道:“快了吧,還有大概半天的路程吧。再堅持一下。”
說着,蜜律探出身子,将法者鸩旁邊的窗戶略微拉開一點,透進來一點點的涼風——
“呼吸一點新鮮空氣,這樣或許就好點了。”
小姑娘笑着,重新坐回座位。可她的屁股還沒有坐熱……
“冷!我冷!”
這個沒用的家夥,又在那邊呼天搶地了。
蜜律隻能強忍着想要狠狠罵這個沒用有毒廢棄物一頓的沖動,重新關上窗戶。
咲夜拿出一瓶暈車藥,再次給法者鸩吃了一粒,讓他縮在那邊昏睡過去。
看着終于安靜下來的法者鸩,蜜律也是呼出一口氣。她看着這空蕩蕩的車廂,說道:“話說回來,還真的是很冷清呢。”
她轉過頭,看着旁邊一臉平淡的咲夜,繼續說道:“明明就有說過,浩南哥會來接我們的,可是竟然都沒有看到他人?這可真的是很奇怪了。”
咲夜回過頭看着蜜律,那張臉依然平淡冷靜,似乎是在詢問“你需要我說話嗎?”的樣子。
既然咲夜都那麽冷淡,蜜律也省的去強人所難了。
她趴在窗口,繼續看着外面的雪景。
車子一路開,一路颠簸。
突然,蜜律趴在另外一邊的車窗上,十分緊張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咦?不可能吧?”
到了一個車站,車輛緩緩停了下來,車門打開。而蜜律也是十分緊張地看着那從車門扣上來的男人。一張臉上的驚訝表情顯得更加緊張了!
很顯然,那個當先走上來的男人也是看到這邊的蜜律,他微微一笑,脫下帽子,将那一頭長發十分順暢地披了下來。此時此刻的他在腦後紮了一個馬尾,這一頭秀發上沾着些許的白色雪花,卻是給人一種更加高雅的感受。
看看那邊,再看看自己身旁這個混蛋,蜜律突然有些後悔。爲什麽自己的爸爸不是這個那麽帥的檢察官,而是這邊這個看起來搓的不行的家夥呢?
“原來……是這樣啊。”
走上車來的不是别人,正是人送外号美狴犴,經手的兇殺案幾乎全都以死刑或是死緩爲終結的檢察官——劉傅蘭卿。
跟随在劉傅蘭卿身後上車的三人雖然沒有穿制服,但是從行爲舉止來看,應該是警察,沒錯吧?
劉傅蘭卿笑着走了過來,看看昏睡着的法者鸩後,就幹脆在蜜律的前面坐了下來。
旅遊列車再次啓動,載着這一行人繼續往長刀縣而去。
在車上,劉傅蘭卿也是什麽都不說,那些便衣們雖然是各自聊着天,但是說話的口吻充滿了口音,完全聽不懂。
蜜律等了一會兒,但時間一長,她實在是有些忍不住,終于站在座位上把腦袋向着前方探去。
“劉傅叔叔?您怎麽……在這裏?”
啪地一聲,劉傅蘭卿合上手中的筆記本。很顯然,那裏面記載的東西不讓蜜律看到。
這位檢察官帶着一絲皮笑肉不笑的聲音說道:“這還不是要多謝謝你父親。”
“他?”
蜜律愣了一下。
“是啊,如果不是他的緣故,我也不會從檢察長的位置上下來。現在好不容易恢複檢察官的工作,但卻被發配到這麽偏遠的地方。”
他将筆記本放進自己懷裏,繼續說道——
“相比起來,我還更加驚訝竟然會在這種地方遇見你們。來辦案的?”
蜜律抱着天平熊,同時也算是給自己壯膽,畢竟咲夜和那個法毒就在旁邊,不怕!
“你對我們還真是不客氣啊?一點都不念我們救了你啊。”
劉傅蘭卿抱着雙臂,閉上眼睛,微笑說道:“小小年紀,就學着你父親的樣子答非所問。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卻反過來問我一個問題。嘛,算了。畢竟是你父親教出來的。”
蜜律可以聽人說任何話,但是這句“你父親教出來的”卻是怎麽聽怎麽覺得不順耳。她皺着眉頭道:“我是我,你可别随便把我和那個家夥混爲一談!”
劉傅蘭卿笑了笑:“不混爲一談?這還真是有趣了。你們這次前往長刀縣難不成還是爲了旅遊嗎?他可不是什麽無利不起早的人。”
“哈!這次你可猜錯了,我們就是來旅遊的!我們這次就是來長刀縣好好玩玩,然後幫人做做媒人的!你猜錯了吧?哈哈哈!”
小蜜律不服氣地喊了出來,可當她喊出來之後,卻是突然發現前面的劉傅蘭卿隻是微笑,一點點都沒有吃驚的模樣之後,她微微一愣,随即立刻轉過頭,看着窗外!
前方,車子到了一條三岔路。車門打開,又有兩個行人上來,但卻沒有人下去。一直到這裏蜜律才驚覺自己原來被不知不覺套了話!當下這個小丫頭連忙閉上嘴,不說話了。
車輛依然晃晃悠悠地開着,路上的站頭很少,基本上隔個一個小時才會停下來一會,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等候那麽一兩個客人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