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親揉過腦袋的小蜜律立刻像是變成了一隻小貓咪一樣,顯得十分溫順而又體貼,笑嘻嘻地說道:“可是媽媽,我們可以凍結他們的财産啊,不讓他們進行轉移。”
蜜糖笑了起來,這個溫柔的表情又讓法者鸩想起了那大學時光,自己和她肩并肩走着的時候的那種感覺。
“凍結财産,不可能凍結一輩子啊。”
母親依然摸着女兒的腦袋,溫柔地說道——
“凍結的再長時間,也總有一個期限。等到期限一到,那麽在國内的王愛子完全可以根據在國外的秦政的遠程指示處理财産,随後轉移到外國。之後,等到王愛子也一并離開我國之後,他們的逃亡之路就算是正式大功告成了。”
她縮回手,重新端起已經被續滿的咖啡杯,繼續說道——
“然後,國内的案子則會因爲犯罪嫌疑人的無法逮捕,會一直被吊在半空中,無法進行審理。一直到秦氏父子雙雙死亡之後,才會因爲嫌疑人已經死亡而進行銷案,案件結束。而‘田馨’的案子也會因爲嫌疑人死亡,一樣不了了之。至此,百年之後,這件害死了近百人的6·6案件,也會畫上一個并不完美的句點,宣布結案。”
剛才,蜜律還算是沉浸在媽媽的的溫柔之中。可是聽到蜜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嚴肅,她也顯得有些情緒低落起來。
這個小丫頭抱着天平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蜷縮在自己的沙發上,說道:“田馨姐姐早就已經死了,所以案子本身就已經無法舉證了不是嗎?這個世界上,壞人……終究還是不一定會有惡報。好人的冤屈,也不一定能夠被洗刷,對不對?”
對于這個世界來說,這條理論沒錯。
法者鸩也是經常這麽教育這個小丫頭的,好人未必會有好報,壞人也未必全都是惡果。
但是……應該怎麽說呢?
現在在蜜糖的面前,他卻不怎麽想要讓這個小丫頭表現出一副看穿這世事的模樣。
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這個小丫頭能夠相信好人好報,惡人惡報的這種理論啊……
啪——!
法者鸩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可他忘了,自己的腦袋還在疼,這一拍直接讓他捂着腦袋蜷縮在沙發上,連哼哼都發不出來了。
該死的……好疼!自己怎麽會想到要讓那個小丫頭變成真正的天真可愛純潔小天使的?自己的腦袋真的是有毛病!對,就是有毛病!那個小丫頭才不會相信什麽好人好報惡有惡報呢!自己想要讓她相信這種過世的理論也絕對是自己的腦子有問題!嗚嗚嗚……好疼,絕對是因爲太疼了,所以才會産生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一定是!
蜜律看着旁邊在沙發上蜷縮的法者鸩,随後立刻對着對面露出關心表情的蜜糖說道:“放心吧,沒事的。不知道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麽東西,經常這樣發神經的,不用管他。”
蜜糖則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不過阿鸩。在這方面,我覺得我和你的想法應該一樣。”
法者鸩捂着還在發脹的腦袋擡起頭,奇怪地看着蜜糖:“啥?”
蜜糖笑着:“作惡多端之人,如果讓他就這麽逍遙快活地在國外生活下去,那麽是不是顯得太過不公平了?我們當初選修法律,就是希望能夠創造出一個更加公平的世界,對不對?”
當然,法者鸩還是不知道蜜糖究竟在說什麽。很顯然,從蜜律那張同樣懵逼的臉上也看得出來,她也什麽都不知道。
蜜糖重新來到蜜律面前,蹲下身,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蜜律懷中天平熊的腦袋。
而蜜律也是感覺到了什麽,眼圈不由得一紅,淚水再次不争氣地滾落了下來:“媽媽,你又要走嗎?不走……不可以嗎?”
蜜糖笑了一聲:“媽媽還有一些比較瑣碎的事情要處理。等到處理完之後,媽媽就會來接你,好不好?”
法者鸩眉頭略微一皺,說道:“你到底要處理什麽事情?不聲不響消失十年,然後又把一個小丫頭扔我這邊兩年?還有,你就不能什麽時候坐下來,老老實實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我講清楚嗎?”
對于法者鸩的埋怨,蜜糖卻是顯現出一副更加無奈的表情,攤開雙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道:“哎,告訴你我要去打工賺錢,你偏偏又不相信。我化妝技術好,所以現在在作爲化妝師給那些電影演員現場化妝,賺錢雖然還可以,但是辛苦啊。”
法者鸩一揮手:“别開玩笑了!你以爲我會相信你這一套說辭嗎?”
蜜糖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好吧好吧,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目前正在進行一項拯救地球的大計劃。有外星人正打算入侵地球,我的目标是率領地球聯盟對那些外星生物進行反擊。這樣可以了嗎?”
這下,法者鸩更加是一臉的抽搐了。
而對于蜜糖來說,她卻是微笑着走向會客廳的大門,後面的咲夜也是随時跟上:“和你說我在做正經工作你不相信。告訴你我在拯救地球你也不相信~~唉,你這個男人還真是難伺候。那麽,就這樣吧!小律,以後媽媽會再找時間來看你的啦!沒有媽媽的時候,記住,天平熊就是媽媽,媽媽始終都會在你身旁的!”
說着,蜜糖又是回過頭來看了法者鸩一眼。她的眼神中蘊含着笑容,卻是讓法者鸩無法理解這究竟是一個包含着怎樣意義的笑容。
她隻是在笑着,待得法者鸩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之時……
“這個,還真是格格不入啊。”
法者鸩一愣,回過頭,看着那邊的牆壁。
牆壁上挂着一個畫框。其中框着的正是那張從淩峰那邊得來的琦露露的手稿。說實在的,這樣一張動漫人物畫作和這個裝潢考究的會客大廳的确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