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者鸩呵呵笑了一聲,說道:“你剛才叫我什麽來着?再叫我一遍?”
“哼!”
蜜律别過腦袋,随即說道:“果然死不了。不夠你實在是太勉強了,案件結束之後,你還是先去看看醫生比較好。”
法者鸩捂着自己的腦袋,那種疼痛感依然顯得十分的濃郁。
不過,現在這場案子已經沒有關系了。
因爲,他已經赢了。
當日劉錫國被推下山崖之後身受重傷,但還留下了些許的意識。他知道,秦氏父子已經是絕對要緻自己于死地了。他必須要逃,但是如果逃不了,也必須要讓秦氏父子爲自己陪葬!
所以,他用自己的血,在那本硬面簿後面的空白處寫下了“qin wu xia sha wo”的拼音。畢竟,用拼音筆畫少,節約時間。
随後他将這本硬面簿和背包全都藏在樹洞中之後就開始逃跑,希望自己能夠僥幸逃出生天。
但,幸運女神終究沒有能夠眷顧他。
不過他留下來的那本硬面簿卻終究還是被咲夜發現。
硬面簿中,除了直接指出殺人兇手秦無暇之外,還列舉了許許多多其他的信息。
這是一本他個人的記賬簿,上面詳細記載了秦政過去那麽些年讓他向着蓬萊省和仙舟市的各個領導的行賄記錄,以及對于6·6案件中那三棟樓的施工建築的财務支出。隻要有了這本賬簿就可以知道,秦政對于6·6案件中那喪生的近百條人命有着絕對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本賬本,就是秦政的命脈。但是秦政卻并不知道這個跟着自己幹了十年的部下竟然會記錄自己的一切所作所爲。因此,自然也沒有叮囑秦無暇要将這本硬面簿帶回來。
而秦無暇也畢竟不是專業的殺手,剛剛殺了人之後的興奮與緊張讓他忽略了劉錫國背上的背包。又或許,他是認爲哪個背包是在掉落的時候就跌落了,也沒有仔細查找,在殺掉劉錫國之後就匆匆忙忙回來了。
也因爲如此,這本賬簿終于成爲了秦氏父子的死穴。能夠将他們兩父子的人生徹底斷送,雙雙送進監獄的死穴!
法者鸩閉着眼睛,微微呼出一口氣。隻要等幾分鍾之後這場法庭再次開庭,那位主審法官宣布已經限制了那對父子出境之後,那麽這場民事官司應該就可以算得上是結束了。
之後,就隻等檢察機關查實這裏面的豆腐渣工程和殺人案件,将秦氏父子送進監獄之後,因爲豆腐渣工程而失去雙親的田馨自然而然就可以獲得大量的個人賠償。
田馨的父母逝世,每個人五百萬。然後還可以打田馨個人的精神損失,拿到的錢應該也不下于三四百萬。
然後那逝世的近百名死者的家屬自然也會來讨要同樣的賠償,就算一個人五百萬,那麽也有将近五億的賠償。秦家的商業帝國,也算是在這場賠償之下,徹底落下帷幕了。
“呵呵……接下來……我要去給艾娜上柱香……”
法者鸩閉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伸手捂着自己的額頭,笑着。
“我要和她好好說說話……告訴她……我爲她報仇了……”
“啊……還有……田馨這個女孩。”
法者鸩捂着自己的臉,讓自己盡量清醒一點——
“丫頭……你到時候别忘了幫我提醒她……叫她别亂花錢……這些錢……是她父母的命換來的……雖然她還能繼承一些遺産,但是……不能亂花錢……去好好治療……争取早些……恢複記憶吧……”
看着這邊一副越來越不行模樣的法者鸩,蜜律心中一凜!一張臉也是有些發青!可就在她想要喊醫生的時候……
呼噜噜~~~
這家夥的鼾聲,倒是顯得無比的刺激啊。
“呼……吓我一跳。”
蜜律重新報好天平熊,搖了搖頭,看着法者鸩的臉皺了皺眉頭:“田馨姐姐啊……對啊,也不知道田馨姐姐人究竟去了哪裏?從頭到尾都是?還是說從中間開始就不是了?唉……鬧不明白……”
砰砰砰!
不知不覺,休庭時間已經過去。
聽到法庭錘的聲音之後蜜律連忙推了推法者鸩,讓這個家夥醒過來。等到他晃晃悠悠重新睜開眼睛之後,蜜律才退回了旁聽席。
法者鸩揉了揉眼睛,精神還是有些恍惚。果然,腦袋被敲一下之後沒有那麽容易就恢複精神啊。
他擡起頭,看着這個法庭,現在已經開始收拾東西。反正等會兒就要回去了吧。
“現在,本庭宣布繼續審理此案件。”
突然間,法者鸩察覺到主審法官的聲音不對?
他連忙打起精神看着那法官,隻見他的臉色好像并沒有那種“即将解決一個大案子”的那種興奮感?
主審法官在位置上坐好,目光在法者鸩和祁煞兩人的臉上掃過之後,緩緩說道:“鑒于本案關鍵證人秦政和秦無暇目前已經出國,所以原告律師提出來的證據無法進行反證,你所指控的犯罪嫌疑人也無法進行自辯。”
“什麽?”
剛剛還顯得昏昏沉沉的腦袋,現在瞬間清醒了過來。
法者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中所聽到的現實,近乎絕望地喊了出來——
“出國?他們兩個……出國了?”
主審法官的臉上也是挂着些許的愁容,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他們一個小時之前就已經搭乘聯航的飛機起飛,離開了華國境内。從時間上看,目前,應該已經在太平洋上空了。”
這一刻,法者鸩雙腳一軟,如同靈魂被剝離了一般癱在了座位上。他張着嘴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中所聽到的事實。
主審法官在等待片刻之後,轉過頭,看着那邊的祁煞。這位被告律師始終都保持着那種沉默。不過很顯然,他的沉默起了效果,現在,他的嘴角再次揚起那種志得意滿的笑容……
那殘忍,無道,如同野獸即将殺死幼小的獵物前,要最後戲耍一番的可怕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