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份文件之後,不僅僅是主審法官和法者鸩,甚至就連坐在旁聽席上的蜜律現在也是不由得驚訝的張大嘴,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張文檔,是一份和解協議。
上面的日期是兩年前,而裏面的和解協議的内容,卻是……
砰——!
法者鸩的雙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牙關緊咬!額頭上的繃帶中現在也是透露出絲絲的血水!他幾乎不敢相信地看着這份和解協議,一時間,甚至以爲自己是不是腦袋被打壞,眼睛出了問題了?
一直到看到旁聽席上的蜜律現在也是這樣一幅目瞪口呆的模樣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沒有看錯。
祁煞咧開嘴,冷笑道:“之前一次庭審,由于我的委托人對于此次的案件并不是很放在心上,所以也并沒有進行詳細的證據搜尋工作。而在上一次的庭審結束之後,我的委托人終于找到了一些确鑿的證據。而這份證據,正如同這份調解協議書中所說。”
法者鸩咬着牙,一言不發。那邊的祁煞卻是絲毫不會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繼續說道——
“正如同這份調解協議書中所寫的那樣,原告人田馨女士,在兩年前回國之後就曾經找過我的委托人秦政先生。根據我的證人秦無暇先生所說,那天他前往酒吧喝酒之時,恰好遇到田馨女士向他讨酒喝。一來二去,雙方之間也就随之進行了一番‘深入的交流’。”
說到“深入的交流”這五個字的時候,祁煞特地用重音來表示。法者鸩知道,這很明顯是用來羞辱自己的言語。
“在這之後,田馨女士就纏着我的委托人的兒子秦無暇先生,要求其對自己負責。對此,秦無暇先生自然是沒有理會。見此,田馨女士就以6·6案件的當事人的身份,要求秦無暇先生支付一筆賠償款項。”
“秦無暇先生并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本着人道主義,既然是6·6案件的當事人,那麽秦無暇先生也就讓秦政先生支付了一筆十萬元的賠償費用。但是現在想來,當時秦無暇先生和秦政先生根本就沒有仔細核實過田馨女士的身份,就想着給她一筆錢然後讓她離開。所以就簡簡單單地列出了一個之後不準再因爲6·6案件而來起訴的協議書讓她簽字。”
“理所當然的!當時的田馨女士非常爽快地簽了字,拿了錢,也是迅速離開!”
祁煞的的嘴角含着可怕的笑聲,說道:“原告律師,請問,你是否認得這問協議書上的字呢?如果不認得上面的簽名的話也沒有關系,我們可以做司法鑒定。具體選擇哪家筆迹鑒定中心可以随便法律師自己挑選!”
這個家夥擡起雙手,捏成拳頭,如同要将整個桌子全都剁碎一般狠狠地砸下,大聲道:“所以!法律師還在堅持你的委托人隻不過才在半個月前恢複記憶嗎?這份協議就是最好的證據能夠證明其實早在兩年前田馨女士就已經恢複了記憶!因此,這場訴訟到了現在早就已經過了起訴時效!我在這裏懇請法庭立刻駁回原告方的無理訴訟請求,駁回原告方的一切訴訟!”
如今的法者鸩,那模樣毫無疑問就像是被人狠狠地用刀子紮了心一般!
就連坐在旁聽席上的蜜律現在也能夠很清楚地感覺到,這個家夥如今那一副已經快要撐不下去的模樣。
他單手支撐在桌面上,咬着牙,近乎絕望地看着那邊的祁煞,同時也是看着投影儀上顯現出來的證據,卻是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說不了……
“我……我請求秦無暇出庭……驗證這份協議的真假!”
“反對。”祁煞的拳頭打開,如同爪子一般緊緊地扣着桌面,“我的委托人很忙碌,沒有時間參與這種小案子。如果真的要求我的委托人出庭作證的話,那麽就請原告律師拿出更多的證據來證明我的委托人和此次案件還有什麽更深層次的關聯吧!”
主審法官此刻也是點點頭,他已經舉起手中的法庭錘,作勢就要落下:“原告律師,你這邊還有什麽其他證據需要提供嗎?”
證據……證據?
沒有證據……
空空如也的公文包,就連手機都不見了,哪裏還有證據?哪裏還能夠證明什麽?
他捂着腦袋,就算因爲手指的碰觸而讓自己的腦袋變得劇痛無比,他也沒有放手。
輸了嗎?
難道就這樣輸了嗎?
眼睜睜地看着那家夥出國,然後就一點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沒有證據,沒有證人……就連蓬萊省那邊都已經當做完全沒有了這份證據,現在,還有什麽方法可以讓他法者鸩打赢這場官司?
(艾娜……我……要輸了嗎?)
(徹底倒在這裏,然後什麽都做不了,沒有辦法幫你報仇……就這樣……輸掉了嗎?)
(完了……真的是徹底完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吧?真的真的……是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呀……)
“那麽,既然原告律師這邊沒有能夠提供任何新的證據内容,那麽本庭現在宣布。”
主審法官舉起手中的法庭錘——
“本庭現在休——”
砰——!
就在那法庭錘即将落下之前的那一刹那!一聲轟然巨響卻是猛地從蜜律後面的法庭入口處傳來!
蜜律一驚,回過頭,可看到的,卻是身上的女仆服略微有些破損,裙子被撕開一道口子,露出下面那穿着白絲的大腿,同時還顯得有些喘氣的自家女仆……
“咲夜姐姐?”
看到咲夜,蜜律不由得叫了出來!咲夜也是回過頭,朝着蜜律略微點頭後,将手中的一個塑料袋舉起。也就是在此時,法庭外面卻是響起了一大堆的呼喝聲。
“快抓住她!别讓她跑了!”
蜜律聽到喊聲,有些緊張:“咲夜姐姐?發生什麽事了?”
但還不等蜜律站起來,咲夜卻是将手中的那個塑料袋扔到她懷裏,同時轉身,拉開正對着法庭大門的一扇窗戶,二話不說,直接就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