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三!就是本案最最關鍵的一點。”
砰——!
祁煞的雙手重重地拍向桌面,終于,他的腰也是就此擡了起來,張開那布滿鲨魚牙齒的嘴,發出可怕的笑聲——
“作爲當時侵權案件的被告人,大秦房地産開發有限公司早就在兩年前就已經宣告破産,财産已經分割完畢。原告人以一個已經不存在的公司作爲訴訟對象,這本身就已經造成了訴訟的不可能!因此,我再次要求法院駁回原告方的所有請求,撤銷此次的訴訟!”
這個家夥的聲音真的很響,那張臉……嗯,也非常的可怕。相信那些傳說中可以吓得孩子晚上不敢哭叫的臉一定就是這樣的臉吧。
但是,問題的關鍵卻是這家夥現在一點點都不打算讓案件進入正式的審理過程之中。而是打算在案件正式開始之前就直接擊潰自己。
這種連擂台都不讓人上就想要讓對方直接失去資格走人的手法……呵呵,看起來,這個祁煞還真的是把那個混蛋殘忍冷血的一面學的非常順溜啊。
旁聽席上,蜜律雙手互相緊抱,暗暗祈禱。
看看現在的被告席,秦政這個作爲案件當事人的一方卻完全不打算出席,全權委托給律師處理。這種做法雖然也算得上很通常,但是……那可是人命!是近百條人命啊!
三年之後就可以完全不重視了嗎?還是說,三年後的現在,那個家夥就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嗎?就連親自出庭見見這個曾經被他手下的公司害死的人的女兒,都懶得來一次了嗎?
“時間……不夠了。”
看和法庭上的辯論,蜜律輕聲嘟囔了一句。
是啊,時間的确不夠了。
真的如同法者鸩所說,最好在兩三個月内,甚至最好在過年前的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面把這場原本可能需要兩三年才能打完的官司一口解決。
因爲,時間真的不夠了。
————
“這個秦無暇要去留學?”
蜜律看着郵件,一下子叫了出來。
法者鸩也是捏着手中的咖啡杯,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去留學。他老爹秦政似乎是也有些擔心了,所以希望能夠将這個兒子送到國外去,好避開國内的一些追究。最快就是過完年之後,再慢,也是夏天之前了。不過我看他那種心急的模樣,想必過完年就會離開了吧。”
蜜律皺着眉頭,手中的天平熊也是不由得放了下來:“這怎麽行?怎麽能夠讓他就這麽離開了?他殺了查小倩姐姐,這條人命在他手裏,他什麽都不交代就要去國外?”
法者鸩點點頭:“沒錯!一旦這家夥去了國外,那麽哪怕我們在國内查出他的劣迹斑斑,甚至查出他當時的确是有着‘故意殺人’的心态,那麽警方也沒有辦法跨國辦案。而且他去的國家和我們華國之間沒有簽訂犯罪嫌疑人轉讓協議,這家夥隻要不想回來,那麽就可以一輩子在外面逍遙!”
蜜律抿着嘴,顯得十分爲難:“這下就難辦了……不能辦他……這可怎麽辦?如果真的要查出案子來的話不知道要過多久了……再說了,現在距離過年隻有不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了。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我們要怎麽查出他惡意殺害查小倩姐姐的證據啊?之前的案子都已經判了啊。”
“呵呵,小丫頭,你就隻想着這些?隻想着不能辦他?你未免也對他太仁慈了吧?”
法者鸩搖着頭,冷笑道:“如果讓這個家夥去了國外,那麽隻要讓這個家夥在國外混了個文憑回來。那麽萬一我們沒有辦法抓住他,那麽哪怕!我們把那個秦政的現在的美華集團給搞垮了,這個家夥也依然是個鍍金的海歸。文憑的分量拿出來依然比大多數人都要強上一點。”
他搖着頭,嘴角帶着陰險和殘忍,繼續說道:“你以爲,我會容忍這個家夥去國外鍍金嗎?不,他必須留在國内。爲此,我還必須把他爹的錢全都給折騰完,讓他這小子沒有這個實力去國外上學,也沒有這份能力去鍍金!他殺了艾娜,那我就要他這輩子都别想着再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原本,蜜律的眼睛裏面還有一點點的贊賞。可是在聽到最後一句話之後,她眼中的贊賞也是立刻變成了質疑和不屑:“說來說去,你對于艾娜的死還真的是夠耿耿于懷的呀。”
“這不是廢話嘛!到現在……一直到現在艾娜都還沒有複活!那個混蛋漫畫作者說好的要複活的呢?現在一直都在和我拖劇情!而且還動不動就脫稿!我的艾娜死了!在二次元中已經死了一次了!但是有人卻是在三次元中又殺了她一次!又·一·次!!”
這個家夥的臉已經因爲憤怒而充血,紅腫。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在沖着蜜律發了這一通火之後,終于稍稍冷靜下來,摸了摸額頭,說道——
“總而言之,我絕對不會讓這個家夥好過。我一定要把秦政和秦無暇這對父子一口氣撕成碎片!算是爲了我的艾娜報仇雪恨!艾娜……你等着吧,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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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當時的場景,蜜律真的覺得很好笑。但是卻又不能笑。
很顯然,阿哥法毒現在完全就不是在爲了一個現實的,不幸慘死的初中女生在努力,而是在爲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堅持而努力。
蜜律也不知道這份努力到底算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但是,隻要他的确在努力,那麽應該也算是可以了吧。
唯一的問題就是……
時間,實在是太倉促了。所以,這次的起訴也是十分的匆忙,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好好地搜集各種各樣的資料。也不知道這個有毒廢棄物在這種缺少大量證據的情況下要怎麽樣才能夠把帝星的律師給擊敗?
“針對被告律師的三個問題,我覺得這根本就是無理取鬧的胡攪蠻纏。”
法者鸩攤開雙手,擺出一個好整以暇的表情,繼續說道——
“第一個問題既然對方律師都已經說了沒有意義,那麽我也就不詳細叙述了。關鍵,我現在來回答對方律師的後面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