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蜜律也是揉着眼睛,就算這樣,她的嘴裏依然不依不饒:“法官可不像是你們這些律師,需要考慮的事情那麽多。你們律師隻要考慮錢就可以了。”
“死丫頭,不等我眼睛好了我瞪死你!有濕紙巾嗎?給我一張。”
“你想死嗎?濕紙巾裏面都是酒精,放眼睛裏面會過敏的。我們還是去廁所吧……哎喲喲……”
“總而言之,我們現在隻能希望那個魔女控能夠控制好現在的局勢,給出一個不算是太過偏頗的判決了吧。好了!走吧!去廁所!哎喲喂的……真不該和你這個小丫頭瞪眼睛。你這小丫頭也真是的,不知道照顧照顧爸爸嗎?沒事和你爸爸瞪什麽瞪?”
“你還說!你就不知道讓讓小孩子嗎?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嗚嗚……如果這個時候咲夜姐姐在就好了……嗚嗚嗚……”
這兩個家夥一前一後地進入法院的廁所,但是在這個法院裏面的更多事情,卻都不是上個廁所就能夠解決的。
此時此刻,合議庭中,那三名法官已經呈三角形在一張圓桌旁入座。因爲等待他們的,将是一場非常重要的判決。
——合議庭——
淩峰将手中一疊的案件卷宗放在桌子上,這洋洋灑灑近百頁的卷宗上幾乎每一頁上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記。
相比之下,炎法官和龐法官手中的案件卷宗的記錄就顯得少了很多,甚至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記錄。
在放下案件卷宗之後,淩峰攤開手,說道:“現在,案件的審訊已經結束了。我們三個人坐在這裏,也該是得出最後的結論的時候了。”
稍稍停頓片刻之後,淩峰擡起頭,看着面前的這兩個法官,繼續說道:“那麽對于這個案子,兩位有什麽見解嗎?”
啪一聲響,淩峰的話音剛剛落下,炎法官的一隻手就已經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這個看起來十分火爆的法官說道:“還能說什麽?最少也應該是維持原判吧?話說回來啊,那兩個檢察官到底是幹什麽吃的?他們就隻是抓着那個‘非侵害時’大做文章,以前他們的案子就是這麽赢的嗎?”
一旁的胖法官呵呵笑了笑,說道:“我說炎法官啊,不要那麽沖動,不要那麽心急。現代社會講究的是一個和諧,所以,判決上面稍微和諧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嘛。”
淩峰看着胖法官:“所以,龐法官的論點呢?”
這個法官擡起那張胖乎乎的臉,笑了笑,說道:“論點嘛,很簡單啊!我們必須要從群衆中來,最後也是要回到群衆中去。必須時刻牢記,我們必須是人民的法官,必須要公正無私,必須要秉承法律!必須要——”
“好了好了好了,别說那麽多廢話吧。”炎法官一臉嫌棄地說道,“直接說說你想要說什麽吧?現在已經是合議庭了,你必須要給出自己的意見,不能再讓你在那邊忽悠了。”
胖法官看看面前的兩個同事,呵呵笑了笑,說道:“這個嘛……本着和諧,并且本着和諧的角度。我看這樣怎麽樣?畢竟,被害人是個孩子,而且還是懷了孕的孩子。而且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對于嫌疑人來說,肯定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這天底下,誰會殺了自己的孩子之後還那麽開心呢?”
這下,就連淩峰都有些忍不住了:“我說龐法官,你……是不是想要從這個案子裏面退出去啊?”
胖法官連忙把臉上的肉擠成一團,笑呵呵地說道:“哪裏哪裏,怎麽可能呢?你們兩位聽我說完嘛。我的意思是說啊,要公正,要兼顧我們的法律,也要考慮民意,要多多考慮考慮全部民衆的心裏想法。所以嘛,我覺得這個案子應該可以兩兩開。這樣,啊,雙方都動刀子了,就判一個,那個,防衛過當,過失傷害緻人死亡。判個五年,怎麽樣?這應該可以了吧?”
“五年?龐法官,你沒有開玩笑吧?五年!比一審直接打了個對折啊!買菜呐?直接讨價還價呐!”
不等淩峰發言,炎法官已經直接遏制不住心中的情緒,立刻爆發了出來。胖法官見狀,連忙笑呵呵地伸手:“别生氣,别生氣嘛。我們這也是爲了顧念我們的法院的名聲對不對?你們看,一審的判決肯定不正确,這怎麽說也不應該是過失傷害緻人死亡。就算真的是過失傷害緻人死亡,十年的刑罰也肯定太輕了對不對?所以一審的時候就是在搞平衡,隻不過他們沒有搞好,才弄得現在案子那麽大對不對?”
炎法官幹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哦,照您這麽說,這個五年刑罰,就這麽給判了?現在那小雜種已經被我們關了快一年了,也就是隻剩下四年了。我可是聽說這個秦無暇的父母現在正在給他開各種病情症狀書,等到我們五年一判,前腳把他送進監獄,他後腳就拿着病情診斷書從牢房裏面走出來進行保外就醫。等到五年時間一到,這家夥就這麽潇潇灑灑地結束刑罰了?這樣的話,死者怎麽辦?死者肚子裏的孩子我們要怎麽交代?對于死者的父母,我們人民法院又要怎麽交代!”
胖法官現在也是同樣坐了起來,繼續伸出手安慰道:“哎呀呀,炎法官,你怎麽動不動就那麽大的火氣呢?我不是一直都說了嗎?平衡,平衡~~!所以說炎法官啊,您在軍隊裏面待久了,可能覺得很多事情就要像對付敵人一樣,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但是,我們的老百姓可不是敵人啊,很多事情都很複雜對不對?我們對于老百姓必須要以理服人,告訴他們我們爲什麽會做出這樣的判決。同樣的在另外一端,那個秦政,他到底也算得上是華國一大富豪啊。還有那位明月大小姐,人家爹可是我們上京市的市委書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