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峰則是拿着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說道:“在審理這個案件之前,我讀過好幾份案件筆錄。這些筆錄都是來自于周圍的那些圍觀群衆的。這些證詞雖然有着些許的誇大,模糊,主次不輕。但是這些證詞全都整齊劃一地證明,在被害人撲向嫌疑人和你的時候,嫌疑人就站在你的右手側。而且,你們和被害人之間的距離不到兩米。”
明月遲疑了片刻:“所以……這代表什麽?”
淩峰拿起手中的那份屍檢報告,揮了揮,說道:“屍體身上的傷口位于腹部左側,也就是說,嫌疑人是從你的右手邊,也就是嫌疑人的左手邊撞上去,用瑞士軍刀刺中對方的腹部的。換言之,不管是從現場情況推測還是從監控視頻中來看,嫌疑人應該就隻遮擋住了被害人的左半邊身體。而她拿着管制武器的右手……卻并沒有被嫌疑人的身體遮住。”
那一刻,明月臉上的笑容終于漸漸消失。她沉默片刻之後,再次擡起頭說道:“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這意味着你在嫌疑人撞上被害人的瞬間就應該知道她的刀子沒有刺中嫌疑人。但是,你的擔心卻是在被害人倒下之後,才認爲嫌疑人沒有受傷而放心?你不覺得,你對嫌疑人的擔心放下的太晚了一點嗎?”
蜜律的眼睛再次一亮!開始有些小激動!不得不說,這個魔女控雖然在愛好上和家裏那個法毒有着同樣的缺陷,但是在該認真的時候還是一樣那麽認真啊!
終于,明月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她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指,不說話。
淩峰再次開口說道:“證人,你爲什麽要等到被害人倒下之後才開始放心?在這之前,嫌疑人究竟說過些什麽話?如果你還是保持着你的證言不變的話,那我覺得你的作證就可以結束了。”
“否決!”
終于,那邊的禍紫薇有些坐不住了。他直接站起來,眯着眼睛,笑嘻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說道:“尊敬的主審法官,我相信這也可以很好解釋。我的委托人雖然是從側面撞上被害人,用刀子刺傷她。但是作爲事件的當事人之一,情況發生的實在是太快,我的委托人的大腦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所以,隻有當被害人倒下之後,她才能夠完全意識到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麽狀況。這些都很正常,我并不覺得這裏面有什麽問題。”
聽到這裏,蜜律真的是要暗暗喊一聲可惜。
同樣的,上面的淩峰現在也是沉默片刻之後,默默點了點頭,不再追究這個話題,而是重新開口說道:“證人,你還有什麽話想說嗎?”
明月看了一眼坐在嫌疑人位置上的秦無暇,臉上重新揚起笑容,搖搖頭:“沒有了。”
随後,淩峰看了看那邊的檢察官:“抗訴方還有問題要詢問證人嗎?”
那兩名檢察官似乎并沒有想到現在主審法官竟然會再次問自己一句,随之一愣,但是在裝腔作勢地翻了翻手中的文件之後,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見此,淩峰也隻能是呼出一口氣,說道:“既然詢問結束,證人,你可以下去了。”
明月走下台,回到她的旁聽席上坐下,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現在,整個法庭全都保持着一種詭異的安靜氣息,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下一個打破沉默的聲音。
淩峰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手機依然平靜的如同家裏的那些手辦。
當下,他微微呼出一口氣,開口問道:“抗訴方和上訴方,現在還有任何證據需要提交的嗎?”
檢察機關那邊兩個檢察官大眼瞪小眼,一副沒有什麽話想說的樣子。
而這邊的禍紫薇依然還是那種淡定的表情,微笑。
見此,淩峰隻能無奈地舉起手中的法庭錘,說道:“既然控辯雙方都沒有更進一步的證據需要提交,那麽本庭宣布,進入下一環——”
“反對!”
突然,一個刺破這裏的平靜的聲音從法庭的門口響起!
淩峰擡起頭,蜜律回過頭,隻見那個法者鸩現在正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俨然一副剛剛進行了五百米賽跑的模樣!嗯,快要虛脫了。
“我……我……我反……反……”
啪地一聲,這家夥直接倒在地上。别說是反對了,就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吧。
那邊的禍紫薇也是看着這邊突然出現的法者鸩,眯着的眼睛中略微透露出了一點點的光芒。
蜜律連忙沖上前,攙扶住法者鸩。
在看看這個已經半死不活的家夥之後,蜜律皺了皺眉頭,立刻舉起手——
“反對!我們這邊有證人和證據需要提供!”
聽聞此言,那邊的炎法官皺了一下眉頭,看着那邊的檢察官席位:“抗訴方,這是你們提出的證人嗎?”
那兩個檢察官一臉懵逼,連忙搖頭。
随後,炎法官轉向那邊的禍紫薇。而禍紫薇則是立刻搖了搖頭。
見此,炎法官說道:“既然不是控辯雙方提出來的證人,旁聽人員,請保持安靜。否則,我會以擾亂法庭秩序的罪名逮捕你們。”
對此,淩峰卻是伸出手,攔住這個看起來氣勢洶洶的同僚,說道:“旁聽人員,你們說,你們要提供證人和證據?”
蜜律再次看了看法者鸩,隻見這個家夥現在也已經是翻了白眼,真的是一副怎麽說都沒有辦法回氣的樣子……沒辦法,她隻能硬撐着說道:“是……是的!我們有非常重要的證據!”
淩峰:“本案屬于關乎一名懷孕少女的命案,所以各種證據本庭都要盡全力地進行全面搜集。旁聽人員,請你現在立刻提交你的證據和證人。”
很好,現在蜜律真的是想要立刻捏死這個隻顧着睡覺的家夥!更是恨不得狠狠地踹他兩腳!
醒來啦!睡夠了沒有?又不知道你到底去幹什麽了,現在還裝睡呢?你是法毒,不是法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