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法者鸩的聲音再次傳來:“不·用·我·煩·心。簽字蓋章之後還不是要我負責?光有責任卻沒有一點點的好處。”
蜜律有些火了:“好了啦!痛快一點!沒有好處,要幫忙就幫忙,不幫忙就不幫忙!我好不容易救回一個人不是來這邊等你說那麽多廢話要好處的!”
那邊的法者鸩沉默了片刻,終于帶着些許傲嬌的聲音說道:“哼!随便你吧!你這丫頭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反正給你擦屁股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辦了。随便你吧!”
見此,蜜律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她點點頭,關掉手機,轉過頭來看着旁邊的吳溺。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蜜律打電話叫來咲夜,送了一套男孩的衣服過來。随後讓咲夜陪着進入學校的住宿區的洗浴室,讓吳溺在那裏面洗幹淨身體,換一套服裝。
接着,就是回到教室請假回家,陪着吳溺一起離開學校,在咲夜的陪伴下前往吳溺家裏面和她的母親進行交流。
吳溺的母親一開始并不怎麽好說話,但是在仔細和兒子談了談,并且聽到這兩天兒子所受的屈辱之後,終于也明白,繼續這樣下去恐怕并不能造成什麽好結果。
再加上蜜律以律師事務所的名義做出保證,肯定會在轉學退款手續方面給與全方面的協助外加讓金雛鷹支付賠款,以及沈依依當着這位母親的面給自己的父母打電話,表示會提供一定量的協助,這位母親終于也算是同意這件事,點頭答應了。
這件事情也算是就此結束,等到離開吳溺家的家門之時,外面已經是滿天星辰。
蜜律看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轉過頭,看着那邊的沈依依。而沈依依現在也是在看着這邊,眼神中流露出些許不服氣的表情。
“你還真會裝,看你在人家阿姨面前裝出來的那副清純樣,我看着就覺得惡心。”
那邊,沈依依的母親早早就開着車在那邊等着。這位班長走到她的媽媽身旁之後,直接扔下這麽一句一點都不客氣的話。
蜜律則是呵呵笑了笑,一點也不含糊地道:“你也一樣,如果不是别人罵你虛僞的話你會那麽熱心?不過念在你最後那一刻能夠沖上去握住她的手,我也不和你計較。”
聽到蜜律這句話,沈依依的小腦袋一下子就要炸了!她這才想起來,原來自己的手還是碰過那麽髒的東西!今天一整天她都忙着要看着那個吳溺,手也隻是很簡單地洗了洗,所以壓根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現在她才算是再次想起來!
“嗚……嗚嗚嗚!”
看着這個沈依依的臉蛋一下子就變得抽搐起來實在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蜜律嘴角一瞥,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随後,她大踏步地走上前,在那個沈依依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直接伸出手,和她的手掌緊緊地握了握。
“啊?”
沈依依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蜜律。
而這一握也很快就松開,蜜律退後兩步,再次擺出一副不服輸的眼神看着沈依依,随後轉身離開。沈依依在愣了片刻之後,也是用鼻子哼哼了一下,十分嫌棄地甩着自己的手沖上媽媽的轎車後座,讨來許許多多的濕紙巾,仿佛有了潔癖一般地死命擦着自己的手掌。
沈班長的轎車揚長而去,化爲了那馬路上不斷移動的燈光中的一盞。看着那遠去的車燈,蜜律再次哼了一聲,嘴角繼續保持上揚的姿态。
但是,後面的咲夜卻是一邊攔車,一邊說道:“大小姐,不服輸很好。但是,學少爺那樣的不服輸,就有些奇怪了。”
蜜律原本還沒有想到,聽到咲夜這麽一說,她的小臉蛋立刻就紅了起來,連忙招呼道:“誰……誰不服輸啦!還有,什麽叫學他啦!咲夜姐姐,你不要亂說,這可不能亂說的!”
計程車到達,伴随着這個小丫頭的吵吵嚷嚷,帶着她,向着家的方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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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吳溺根本就沒有出現在班級裏。
蜜律看着整個班級裏面的同學都在翹首以盼地看着大門,然後滿懷期待地看着那個“蟑螂男”出現在這裏,然後繼續接受整個班級給與他的“惡作劇”以及“玩笑”時,卻得到了上課鈴聲響起也依然沒有看到那個同學時的失望表情。
是的,整個班級都洋溢着一種淡淡的失望之情。尤其是在胡老師走進來,說出吳溺已經辦理轉學手續不會再來之後,班級裏面的失望之情顯得更加的濃郁。
那些心裏面塞滿了某種難以發洩的挫敗感的同學在下課之後開始瘋狂吐槽吳溺,說他是個“膽小鬼”,“廢物”,“開不起玩笑”,“不想和這種人交朋友”來獲得彼此之間的共鳴。這種毫不掩飾的惡意讓蜜律聽了都不由得有些背脊發涼……
但,她也有些慶幸,吳溺現在再也不用聽到這些話了,他已經從這種被塑造起來的深深惡意中解脫了。
收回書本,整理下一堂課要擺出來的書籍,在桌上擺好。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卻是從旁邊傳來。
“是你,讓他轉學的嗎?”
别過頭,看到的自然是霍貪狼那張帥氣的小正太臉龐。他的臉上依然帶着笑容,但是這種笑容之中,卻是隐隐約約地多了一股寒意。
蜜律将手中的書本往桌上一放,再用手輕輕一拍,随即綻放出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回應:“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霍貪狼看着蜜律,就像是在看一個需要謹慎對待的敵人。片刻之後,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冷笑一聲:“讓他……逃嗎?像是一條喪家犬一樣的逃跑嗎?所以,你能夠做到的事情也僅僅隻是讓他逃走。他完全沒有克服任何的困難,法律也對他沒有任何的幫助,他除了逃跑之外并沒有第二條更好的路可以選擇,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