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提到自己的時候,蜜律有些一愣!但是很快,她就明白旁邊這個霍貪狼心裏究竟在打什麽鬼主意!
在講台前的沈依依一時間語塞,她瞪大眼睛,看着蜜律。一張嘴巴開開合合,似乎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了。
“我……我……我沒有……”
“對啊對啊!班長一直都針對蜜律同學,一直都說讨厭她,還總是想要欺負她!”
“嗯!沒錯!我們全班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可以說是我們五年一班公開的秘密!”
“班長,你對自己和對别人完全就是兩個标準啊?”
蜜律微微閉上眼,呼出一口氣。
整個班級的重心……偏移了呀。
在霍貪狼到達之前,沈依依毫無疑問就是整個五年一班的中心,她就像是這個班級的大小姐,公主一樣。
可是在霍貪狼來到這裏之後,整個班級的中心卻是迅速向着他身上轉移。所以,之前對她有些不滿的同學也是在這個時候立刻宣洩了出來。
面對全班同學的瞬間倒戈,上面的沈依依顯得有些支撐不住,雙手不斷地亂揮,一張小臉蛋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在這時,霍貪狼伸出手,就像是發号施令一般,全班同學的聲音立刻就被壓制了下去。
“另外,沈班長,你就算是對自己和對其他人是雙重标準吧,但是你怎麽就那麽肯定我們是欺負吳溺同學了呢?你有看到我們陷害他嗎?有哪個同學說我們陷害他了呢?還有,他爲什麽就不能是自己一下子控制不住拉出來,而一定就是我們陷害的呢?”
蜜律别過頭,看着這個霍貪狼。這幾個問題完完全全就是法律上的用法,也就是“索要證據”。但是,在這個全班同學全都衆口一詞的情況下,要怎麽才能夠找到證據?換言之,沈依依要怎麽證明自己的主張?
“誰主張,誰舉證。沈班長,你應該知道,我們班的監控攝像頭昨天就壞了吧?難道說,你還要責怪是我們班中的某個同學爲了今天陷害吳溺同學而弄壞了攝像頭嗎?你剛剛還說我們五年一班是一個整體,怎麽現在,就開始要污蔑我們中有人是個大壞蛋呢?”
如果是在法庭上,蜜律絕對是要立刻拍案而起!因爲這個家夥完全就是在強行将自己的意思加在沈依依的身上!沈依依根本就沒有說過這種話,但他卻讓大家誤以爲她就是想要這麽說,這麽做的!
但,現在這裏并不是法庭。
就算是!作爲主審法官的那位胡老師,其究竟能夠有多少的專業素養,蜜律也不抱任何的期望。
如果是在法庭上,進行科學的司法檢驗當然很容易就能夠檢驗出證據。但是,這裏是學校,是教室,怎麽可能用這種方法給你提供證據?
沈依依站在講台前,顯得一臉的迷茫。
而胡老師則是顯得有些不耐煩,揮揮手,說道:“吳溺,你……快點去換條褲子,不要打擾上課了。沈依依,你也下去吧,老師要開始上課了。”
沈依依嘴角猛地一陣抽搐,回過頭瞪着那位胡老師!這位胡老師似乎向後縮了縮,但是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全班同學的眼神,似乎像是得到了某種助力一般,縮回去的脖子再次挺了出來!
“下去,在座位上坐好,沈依依同學。”
沈依依咬了咬牙,隻能低下頭,轉過身。然後,就隻剩下那邊的吳溺……
這個男孩帶着髒兮兮的褲子和手,一臉肮髒模樣,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之下走向門口。在即将走出去之前,他再次回過頭,就像是懷着最後的一抹希望一般地看着那邊的胡老師。
“胡老師……我……我……”
“快點去換衣服,你身上太臭了。”
吳溺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低着頭,雙手不知道應該往哪裏放,隻能手足無措地舉在半空:“我……我沒有……衣服……”
“那你就回家,換好衣服再來。”
十分輕描淡寫地,胡老師扔下這麽一句理所當然的話之後,拿起自己的書本和粉筆,在黑闆上書寫起來。
而那吳溺現在也終于是被丢棄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低着頭,淚水在眼眶中凝聚着,默默地,轉過了頭,消失在班級門口……
“好了,同學們,現在我們來上今天的課,請把書本翻開到第250頁。”
座位上,蜜律抱着天平熊,看着這隻小熊手中的天平,沉默片刻之後,終于開口說道:“(輕聲)你應該知道,讓一個小學生渾身沾着屎尿走半個小時回家,被路上的行人不斷注視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吧?”
霍貪狼嘴角帶着微笑,輕輕點頭:“(輕聲)啊,當然知道。這對于自信心和自尊心将是一種無以複加的打擊。如果調整不好的話,那麽這個人生陰影就會陪伴他一輩子。但是……你最喜歡的法律,又能夠做的了什麽呢?”
砰——!
一聲巨響,猛地從教室的角落傳來,貫穿整個教室。
胡老師回過頭,和其他同學一樣,都将奇怪的視線落在角落裏那個女同學的身上。
蜜律。
這個漂亮的女孩子雙手拍在桌子上,在衆人的注視之下緩緩擡起頭,臉上的那種天真純潔的笑容,依然是那麽的完美。
“對不起,胡老師,我身體不舒服,想要去醫務室。”
看到蜜律那張甜美的笑容,胡老師并沒有太多的猶豫,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随後繼續講課。
而蜜律似乎也沒有想要得到他的同意的意思,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就抱着天平熊離開座位,走出了教室。
那位胡老師繼續上課,沈依依看着蜜律走出教室,想了想後,也是咬咬牙,同樣舉起手:“我……我……我去陪蜜律同學去醫務室!”
胡老師也沒有多想,點點頭。在得到同意之後,沈依依才連忙跑出教室,左右張望了一下後,看到那邊在前面走着的蜜律後,蹑手蹑腳地跟在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