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員工都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好領導。
但是每個好領導都知道,一味地對員工好并不能造就一支強大的隊伍。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所以如果這個陳中慧現在繼續說什麽“姬銘宣從來不呵斥人”這種話,那就絕對是徹頭徹尾的假話!法者鸩也有信心,絕對可以戳穿她這滿口的謊言!
“這個……這個……訓斥……有的時候……也有……”
不過很幸運,法者鸩省掉了這一步。
陳中慧繼續說道:“小姐對于事物的要求很苛刻,一旦布置的任務下來,那麽就算是天塌下來她也一定要求我們把事情做到十全十美……我們之前就是有一個同事,因爲小小地忤逆了她一下,結果直接被小姐給炒了鱿魚……”
啪!
法者鸩的手再次拍在了桌子上,同時擡起手指着面前的陳中慧:“既然如此,那麽可以想見武小影雖然在表面上對姬銘宣大加歌頌,但是暗地裏實際上也受了不少氣對不對?這樣的話就對了!所以說——”
“不對不對不對!律師先生,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
真可惜,法者鸩才剛剛想要蹦跶呢。可還沒蹦跶起來,這個化妝師卻是先一步地擺了手。
“小姐在有些事情上面對我們的确非常地嚴苛,但是并不是說在那種完全辦不到的事情上嚴苛。比如說我們上次被辭退的那個同事,那個時候小姐因爲遭到了瘋狂粉絲的騷擾,有一場拍攝電影的戲份的時候小姐就對那個同事說,要他照看好小姐的水杯,化妝包等東西,并且要寸步不離,免得被那些闖進來的粉絲拿走,但也要保證小姐能夠随時用上這些東西。。”
“可是當時那場戲由于天氣的原因反複NG了很多次,浪費了很長時間,我們那個同事有些憋不住,就帶着水杯和化妝包去了廁所,回來的時候也沒有被小姐發現。但是等到小姐拍完那場戲來拿水杯的時候,就發現水杯的位置被移動過,于是就很生氣地炒了那個同事的鱿魚。”
“小姐曾經告訴過我們,如果她提出來的要求我們覺得做不到,或是覺得需要做些準備可以事先提出來。但是一旦不提出來,然後又無法做到小姐的要求的事情的話,那麽後果就必須自己承擔。所以,被小姐訓斥的事情一定是有,但是每一次都是有理有據,小姐也絕對不會不講道理的。”
“所以要我說,你說小影被訓斥,那我絕對相信。律師您剛才也說了,人嘛,哪有不犯錯的?但是我也相信,小影之前隻是一個群演,因爲有了小姐才有了現在的地位,她就算恨上自己的父母恐怕也絕對不會恨小姐的。”
法者鸩的手捏了起來,轉轉拳頭,一時間似乎不知道應該繼續說些什麽了。
那邊的賈公正抱着雙臂,嘴角再次笑了起來:“辯護律師,問完了嗎?還有什麽要問的嗎?可以繼續問啊。”
問問問,問你個老母!
法者鸩不是不知道察言觀色。很顯然,現在的主審法官很相信這個證人的說話,這個證人也給出了武小影絕對沒有殺害姬銘宣的動機。這樣看起來的話,這場案子還真的是一下子進入了僵局啊……
陳中慧下去了,主審法官看了看法者鸩,見他現在沒有什麽問題之後,也是看了看時間,說道——
“本案審理到現在,我們已經搞清楚了很多事情。因爲時間已經接近中午,現在本庭宣布休庭兩小時,等到下午再繼續審理。現在,休庭。”
啪——
不算聽幾次,法庭錘落下的聲音,都是那麽的充滿了質感啊。
——休庭——
時間已經到了正午,法者鸩從法庭裏面走出來,免不了再次穿過那一排排的記者,好不容易才算是拉着蜜律走進法院的食堂,在角落裏面坐下來,緩上一口氣。
“呼……這個賈公正,還真的是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不知不覺竟然變得那麽厲害啊!”
點上一份普通的日餐,蜜律捧着飯盒走過來,放在法者鸩的飯盒旁邊,說道:“的确很厲害,他幾乎把你上半場的所有攻擊全部化解掉,擊破了你關于兇器上的指紋,劉傅叔叔的動機,第三人可能以及其他人的動機。從這方面來看,你上半場幾乎就是完敗啊。”
法者鸩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飯,搖搖頭:“不行,不能這樣下去。我堂堂大律師,怎麽可能輸在這麽一個臭小子的手上?”
“你輸不輸官司不重要,劉傅叔叔的清白才最重要吧。”
蜜律拉開天平熊背後的拉鏈,從裏面取出一包紙巾遞給法者鸩——
“劉傅叔叔現在因爲你的關系停了職,然後最愛的亡妻的妹妹卻一下子死在自己面前,自己還成了殺人兇手。并且他現在知道姬姐姐正在嘗試做他最喜歡吃的面,得知了這種感情的他現在才是最痛苦的一個吧……”
“臭丫頭,你的意思是說我投訴他不好喽?”
“我沒有說你不好,隻是希望你能夠了解一下其他人現在的心情。你輸不輸官司在我看來還真不重要,哪個律師沒有輸過官司啊?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人命,劉傅叔叔的性命如今就交在我們手裏,這可是最重要的一點。”
吃着飯,蜜律說起這場官司來還真的是頭頭是道。
但是法者鸩現在卻是腦袋疼,如果不是看在有五百萬和自己絕對不會失敗的記錄的話他真的恨不得直接扔掉這場官司回家打遊戲去!
“唉,算了!”
扒拉兩口飯,咀嚼,咽下。
吃晚飯,還是去和那個家夥再聊上兩句,尋找一些出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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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會面室中,看到那個劉傅蘭卿的第一眼,法者鸩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的記憶恢複了嗎?”
隻可惜,他得到的依然是一個讓人無比失望的回答。
“哎我還真搞不懂啦?你的腦袋到底是什麽東西做的呀?明明醫生都說你的腦袋應該沒事,可是你爲什麽就是想不起來當晚發生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