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奇怪的地方在這裏,根據這份證物顯示,作爲兇器的菜刀上除了有被害人姬銘宣的血液之外,還沾有好幾種其他的DNA血液組織,這些血液組織難道不應該進行一下鑒定嗎?”
“所以,這難道不可能是因爲真正的兇手殺害被害人之後,爲了去除其自身的指紋而清洗了兇器,然後又讓我的委托人握住的證據嗎?”
法者鸩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應該可以讓對面的那個家夥猶豫一下……嗯,很好,那家夥依然沒有任何的猶豫!
“沒有指紋,很簡單。因爲鐵錘這種工具平時本來就不經常使用。一年中可能用到一次的機會都沒有,而且使用時也可能戴上專用的勞工手套,檢查不出其他人的指紋并不稀奇。至于菜刀,被使用過後的菜刀需要經過清洗,這些都是常識。”
賈公正的嘴角翹起,在進行這場庭審到現在,他真正第一次展露出笑容!似乎……也是奠定了他的自信心——
“不過我不知道法律師是不是知道這個常識?因爲聽說您的日常飲食全都是有女傭專門照顧。或許您出生到現在還沒有拿過鐵錘修理過東西,用菜刀做過菜吧?”
“此外,刀尖上還有其他的血液組織也很好理解。這是菜刀,平時切肉的時候肯定沒有少沾到血絲。牛血、豬血、羊血、雞血、魚血、黃鳝血等等。上面的DNA組織除了被害人的之外多達幾十種。你是希望能夠查出這裏面那一頭動物呢?還是說,辯護律師是打算指控這其中的某一頭被殺的動物怨靈附體然後複活,拿着這把菜刀殺了被害人嗎?”
砰——!
法者鸩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擡起手指指着對面的賈公正,大聲道:“公訴方,我現在将你剛才說的話還給你!如果你想要證明你的主張的話就請你拿出證據來,而不是在這邊單獨的臆測!誰說菜刀就一定要洗握把的地方?誰說這把菜刀就一定切割過那麽多的食材?如果沒有證據的話,你的臆測根本就不能夠成立!”
坐在旁聽席上的蜜律簡直就要立刻叫好了!
這正是剛才賈公正擠兌法者鸩的地方,但是現在卻是被法者鸩反過來擠兌回去!哈哈,這下有好戲看了!看你怎麽證明!
“我當然有證據。”
誰料,賈公正卻是再次輕蔑地冷笑一聲——
“而且,還是活生生的人證。”
法者鸩的雙手壓在桌面上,讓自己的呼吸稍稍調勻一點。
證人……終于來了嗎?
這個賈公正,庭審之前自己也曾經去找過那些證人,但是每次要求詢問證人,這個檢察官都會站在旁邊不斷地對自己的問詢進行打岔,根本不讓自己問到任何想要的東西。爲的,估計就是現在的這一刻吧。
很快,第一号證人就走上台來,在證人席上坐好。
——證人暮大梅詢問時間——
賈:“證人,請告知你的姓名,職業。”
暮:“我姓暮,叫大梅。我現在屬于我們家小姐的經紀人兼助理以及秘書等等多份工作。”
賈:“暮女士,姬銘宣小姐的逝世實在是一個遺憾。不知道你今後還有什麽打算嗎?”
暮:“這個……說實話,還沒有想過……因爲在每年的聖誕節前的一個多月都是我們家小姐的休息時間,所以現在短時間内還不會有太多我們應付不過來的問題……但我不知道之後應該怎麽辦……”
賈:“好的,那麽暮女士,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工作似乎挺多樣化的。那麽請問您日常工作中主要做些什麽工作呢?”
暮:“基本上什麽都要管啊。小姐的工作日程,聯絡電視台,新聞,排行程,和各方面進行溝通,出門的梳妝打扮的建議,甚至是日常生活。打個比方吧,就好像是貼身服務人員一樣。”
賈:“請放心大膽地說出來吧,現在任何工作都不會有什麽歧視性的态度。而且我們也知道,姬公主并不是一個會歧視他人的人。”
暮:“這樣的話……那好吧。我們就像是女仆一樣,負責照顧小姐的日常生活中的幾乎所有方面。不過,小姐并不是那種跋扈的人,她對我們都很好的。”
賈:“你剛才說……‘我們’?換句話說,這并不是你一個人在做的工作了?”
暮(笑):“瞧您說的,小姐的工作很多,日常生活也要十分精細,我一個人怎麽可能忙得過來呢?所以我們是一個經紀人團隊在進行運作。隻是我身爲陪伴小姐時間最長的老員工,知道的最多,最貼心,各個方面可能都會要涉及一點而已。”
賈:“很好。那麽我想要問一下,姬銘宣小姐平時的日常飲食有專人照顧。換句話說,你們是有專門的廚師喽?”
暮(點頭):“是的。小姐雇傭了幾名廚師,分天數上門分别做菜。”
賈:“那麽那些廚師在使用完廚房内的刀具之後,會做什麽處理呢?”
暮:“還能有什麽處理?切完菜切完肉之後當然要洗幹淨啦。而且我們還對他們要求一定要洗的很幹淨,因爲小姐是一個在乎事情細節的人,不希望聞到廚房間有什麽異味或是什麽肮髒的地方。”
賈:“那麽在案發當天,你們是否有廚師過來做過菜呢?”
暮:“應該是有的,所以,他們一定也是洗過菜刀的。”
——證人暮大梅詢問完畢——
賈公正拍了一下手,轉過頭看着法者鸩,随後望向法官席位:“我問完了。”
主審法官點了點頭,很顯然,作爲姬銘宣的貼身秘書,她提供的證詞應該可以當做确切無疑的真相了吧。
這樣一來,法者鸩所謂的菜刀上隻有劉傅蘭卿一個人的指紋這種事情就說圓了。
等到賈公正回到自己的座位,法者鸩呼出一口氣,站了起來,走到這位暮大梅女士的面前。
他看着這個身着女性西裝,頭發在腦後盤起來,一舉一動都顯得十分正式的職業女性。不得不說,在這個秋冬時節她穿的還挺保守,挺多的。當下,法者鸩說道:“暮大梅女士,請不要緊張,我簡單地問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