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疼。
嗯,沒錯,真的是頭疼。
在接到咲夜的電話之後他急急忙忙地沖過來,爲了能夠加快速度,他還是打車來的!
知道打車過來的法者鸩相當于什麽嗎?相當于隻剩下半條命的法者鸩。
現在能夠繼續坐在這裏忍住不繼續大口大口地喘氣就已經算的上是這個家夥意志堅定了。
讓司機快速行駛帶來的暈車,幽閉恐懼症的後遺症,外加上腦袋發燒。
如果再算上對現在的案件情況從頭到尾幾乎不了解,根本不知道已經審訊到哪裏的狀況,這麽多一層層地全部加起來,鬼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麽!
他強忍着自己腦袋裏面那一團漿糊已經算是很好了,什麽思考,什麽邏輯,什麽法律規則現在早已經是被忘了個幹幹淨淨。
所以,你要現在的法者鸩擁有戰鬥力,還不如期待在這裏擺上一隻鵝在這裏一直呱呱叫還來的更加有用呢。
“我……沒意見。”
出乎在場所有人預料之外,這個剛剛一臉老子天下第一的律師面對這第一個問題,就直接繳槍投降?
“不是吧?沒意見?”
旁聽席上的喬雪現在也是忍不住叫了起來,但是她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像剛才的碧潭一樣被法官轟出法庭。
法者鸩強撐着憋出一抹笑容,呵呵道:“這個案子,是我女兒的。既然是她的案子,我相信,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
呼出一口氣:“所以,我相信她。我相信在她的努力之下,這個案子,已經是以她的勝利而告終了。”
好想死……
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好想安安靜靜地躺在鋪滿了被子的柔軟棺材裏面然後被邁進土裏。當然,如果棺材闆上能夠安裝一個液晶顯示器,然後再給自己一個陪葬的遊戲機就好了。啊啊啊,還要備足食物和水以及通風的空氣,最好還要一個空調和人體排洩物處理裝置。嗯,這些東西當然需要發電,再來台發電機吧。
法者鸩歪着腦袋,繼續強行撐着場面,腦袋裏面一塌糊塗的漿糊現在讓他看人都有點吃力了。
至于這個法庭嘛……
“嗯,既然辯護律師這邊沒有意見的話,那麽本庭接受這份新的解剖記錄。”
主審法官看看法者鸩,再看看劉傅蘭卿,說道:“現在,雙方還有什麽話想要說嗎?”
劉傅蘭卿……沉默。
法者鸩……快翹了。
“既然雙方都沒有任何話想要說的話,那麽現在我們就進入下一個環節……”
“反對!”
在法庭錘即将落下的那一刻,一個聲音的出現卻是再次讓這裏的所有人都愣住。
那些記者們微微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就如同磕了雞血一樣拿起手中的筆和電腦快速記錄!不爲别的,就爲了那個喊出反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天後——姬銘宣!
看到姬銘宣突然開口,劉傅蘭卿一下子緊張起來,拍案而起:“你反對什麽?”
姬銘宣哼了一聲,說道:“既然我坐在這個證人席的位置上,那麽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話想說。主審法官,我現在懇請作證。”
面對天後的請求,這個主審法官真的是沒有太多猶豫,立刻滿口答應。這樣的做法或許有些太過輕率,但……人家天後要作證啊!你能怎麽着?
——姬銘宣作證時間——
主審法官:“姬女士,請問,你有些什麽要作證的呢?”
姬銘宣:“在1月16日那天,見面會結束之後,我和我的幾名助手一起和米共田先生見了面,聊了天,大約談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姬銘宣作證結束——
如此簡短的一句話,但當所有人聽到之後,卻無異于在場内引發了一場爆炸!
在這之中最爲爆炸的莫過于公訴方!劉傅蘭卿現在已經很顯然是一副渾身緊繃的狀态,賈公正現在也是拍案而起!
隻有法者鸩,現在依然保持着那種淡定的情緒。
“啊?啥?發生了什麽?”
賈公正:“反對!姬銘宣女士,你可不能這樣随随便便地信口雌黃!”
姬銘宣哼了一聲,目光冷冷地看着那同樣看着自己的劉傅蘭卿,緩緩道:“信口雌黃?我隻不過是好端端地作證而已,怎麽就信口雌黃了?”
賈公正:“你……你是說,你和嫌疑人在會面結束後又聊天聊了一個小時?這怎麽可能?你沒有證據!”
姬銘宣呵呵笑了一聲,說道:“這還真是好笑。我是證人,我的證詞就是證據。這件事我和我的幾個助手都知道,哪裏還需要其他證據?”
賈公正似乎還不死心:“你們……你們聊了些什麽!像你這麽大紅的明星怎麽可能和一個普通的小粉絲聊天聊上一個小時?”
姬銘宣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說道:“尊重粉絲,可是我身爲明星的義務。他當天表現的太過瘋狂了,所以我想問問他一些粉絲的意見。嗯,至于具體聊了些什麽嘛,我現在也忘了差不多了。就是随便聊聊嘛。你還有意見嗎?”
隻要對姬銘宣有點了解的人都知道,她的記性好的可是讓人驚歎!忘了?可能嗎?
但,這樣的證詞卻是出乎意料地牢固。賈公正根本就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隻能茫然地坐下。
而在整個法庭全都陷入那輕微的騷動中時,劉傅蘭卿卻是站了起來,看着她——
“爲什麽……你要這麽做?因爲對我懷有的恨意嗎?”
面對劉傅蘭卿,姬銘宣卻是顯得十分冷漠而麻木,就像是在看一個木頭人似得,緩緩說道:“我沒有對任何人懷有任何恨意。我隻是說出我的親身經曆,防止法院判錯任何一個好人。”
放下茶杯,她轉過頭看着旁邊的三位法官,再次笑道:“尊敬的三位法官,你們覺得,我的證詞有效嗎?”
有效嗎?
法者鸩不知道。
他隻知道當他快要徹底昏過去的時候,整個法庭似乎又經曆了好幾次的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