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到了這裏,我們這裏的所有人恐怕都會覺得奇怪。”
賈公正攤開雙手,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
“爲什麽,這個普普通通的中産家庭會被一個這麽可怕的變态監視了那麽長久的時間呢?爲什麽這個嫌疑人要那麽執着地傷害他們呢?”
“再次深入調查的結果,讓我們所有人都覺得意外,但也不讓我們覺得意外。”
“距今十年前,華國曾經發生過一起名爲‘泣血峰事件’的山難事件。在那起山難事件中,有六個人被困在山上長達十二天之久。但是不管他們再怎麽節省糧食,那些糧食也根本就不足夠讓他們堅持那麽久。所以在被困的第三天,他們中出現了一名女性死者。”
“這名女性死者是一個登山新手,肚子裏還有十周左右的身孕,很不幸地和其餘五名老練的登山者困在一起。結果,她死了。而且經過之後的調查,她的死因是被登山用的開山刀砍死。”
當年的事件雖然相隔十年之久,但是年紀稍微大一點的記者也都知道這件事情,立刻開始奮筆疾書!哪怕是那些追蹤姬銘宣而來的娛樂記者,也立刻開始動用他們的春秋筆法,将這件事情進行大幅度地擴寫和誇張。
“然後,我們非常驚訝地發現,十年前泣血峰事件的相關人員今天卻是再一次地齊聚在這個法庭之上!”
賈公正伸出手,指向旁聽席前面坐着的碧潭:“這位碧潭先生,如果沒有錯的話,正是當年被困在山上的五名老練的登山者之一!”
随後,他立刻指向米共田:“而這邊的這位嫌疑人,恰恰是那名女性登山者當時的戀人!更可能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聽到這裏,蜜律簡直是氣的肺都快要炸了!
這個賈公正什麽意思?有這麽當衆揭人傷疤的事情嗎?
對!沒錯!當時的泣血峰事件的五名幸存者全都是實名公布的,而且後來因爲出現了殺人事件所以泣血峰事件變得更加的撲哧迷離!警方雖然因爲那是“緊急避險”而沒有起訴也沒有公布具體的殺人者,但是當時那在山上的五個人更是被各種揣摩臆測!
你現在雖然沒有明說,但你這種說法和明說了有什麽區别?有這麽不尊重保護他人隐私的嗎?那可是緊急避難啊!這個檢察官到底還有沒有一點點保護他人隐私的概念啊?
事情發展到了這裏,那個米共田現在早已經是面如死灰,低着頭,一言不發。
賈公正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回過頭看了一眼劉傅蘭卿,見他沒有任何的反應之後,略微撐起膽子,緩緩說道:“現在我們知道,在案件發生的那一天,你寄出了那兩張狄土妮門票,你在被害人的家裏安裝了無數的監控攝像頭。你自然也可以通過監控看到房間裏面方便行兇的兇器擺放在什麽地方,你更加可以了解水清女士的工作内容,然後僞裝成入室行竊或是商業間諜。”
“你能夠做到這所有的一切,然後在今年的1月16日這一天,經過周密的策劃,你終于能夠實行你那恐怖的計劃!潛入被害人的居所,殺了被害人水清女士!這一切,就是你所有計劃的藍圖!我說完了。”
賈公正緩緩坐下,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輕松,更加有些放松。他有些期待地轉過頭看着旁邊的劉傅蘭卿,似乎是希望能夠得到一個贊賞。
但是,這位美狴犴現在卻是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這麽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連頭都沒有回過來一下。
現在的情況顯然已經變得十分複雜,而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都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了吧?
喬雪擡起頭,看着那邊的三位法官。這三個法官的臉上也顯得有些不善,看着米共田的表情中流露出些許厭惡的色彩。但是,這并不是她最爲擔心的事情,真正讓她擔心的,恰好是自己身旁的那個女孩……
“小律,你……不要緊吧?”
“不要緊,我沒事。”
蜜律的回答比喬雪想象的還要輕松。
她回過頭來看着喬雪,微微一笑,說道:“我早就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了。所以,放心吧,我沒事的。”
說完,當那邊的咲夜轉過頭來看着這邊的時候,蜜律拿着手中的稿子,自信滿滿地張開了口。
“尊敬的三位法官,我察覺到,現在的法庭之中似乎洋溢起了一些十分糟糕的氣息。”
咲夜擡起頭,緩緩說了起來。她的這句發言很明顯讓所有看着米共田的人都轉回視線,看着這位辯護律師。
“我想要詢問一下三位法官,在這個法庭之上,我們是不是需要搞一個人氣投票?然後給所有的旁聽者一個投票權,最後判定被告有罪還是無罪我們是不是應該依靠這個投票來決定?”
那三位法官的臉上立刻蒙上了一層陰影,主審法官更是顯得有些神色嚴厲:“被告律師,你這是什麽意思。”
咲夜略微欠身,說道:“我并沒有侮辱法庭的意思。但,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應該确信,在法庭上唯有證據才是一切,唯有證據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剛才,公訴方舉出了很多的物證,用來證明我的委托人監控被害人一家,并且試圖證明我的委托人殺害了被害人。但是,對于本案最最關鍵的證據,公訴方卻還是沒有能夠做出任何的例子。”
咲夜的冷淡語氣和剛才賈公正的那種慷慨激昂形成了最爲強烈的反比,但是那張精美的容顔本身就已經成爲了足夠吸引他人眼球的關注點——
“沒有錯,或許根據公訴方提出的證據,的确能夠證明我的委托人有監控行爲。我的委托人也的确可以了解很多很多有關被害人家屬的事情。基于此,公訴方試圖将我的委托人的殺人動機往十年前的泣血峰事件上拉扯。但是,我在這裏需要向公訴方提出一句非常誠懇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