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到要來好好關心我嗎?我還以爲你會希望我快點死掉,然後繼承我所有的遺産呢。”
法者鸩繼續讓自己的聲音保持高調。
對此,蜜律卻是冷哼一聲:“你放心,你死了之後我自然會好好地繼承你所有的遺産。因爲這些本來就是我應該得到的。”
果然,和這個小丫頭說話沒有幾句就要吵架。不過呢~這種感覺還真不錯?
法者鸩也是跟着哼了一聲,目光撇向她擺在床頭櫃上的那些文件,說道:“案子進展的怎麽樣?沒關系,盡量問吧。畢竟你這一次也算是代替我的律師事務所出戰,爲了不讓我的事務所臉上抹黑,我會竭盡全力幫你的。”
小丫頭聳了聳肩膀,将手中的這些文件全都搜集起來,笑着說道:“真遺憾,這個案子可能沒有你能夠幫忙的了。公訴方唯一的兩個将軍手段就是兇器和作案時間。其中,兇器的問題在于隻有剪刀上有指紋而房間内沒有指紋,造成證據鏈孤立,無法形成連接。而作案時間已經被完全颠覆。可以說,公訴方的兩個将軍手段現在已經被完全擊破。”
她抱着天平熊,在座位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所以,下一次的庭審中如果檢控方再拿不出其他的證據來的話,我就赢了。”
說實話,法者鸩現在突然感覺有些不爽。
他突然有了一種想要站在公訴方的位置上然後沖着這個小丫頭的臉狠狠地喊上一聲“反對”的沖動。嗯,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很糟糕……但是看着這個丫頭竟然沒有任何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這感覺真的很不爽啊!
法者鸩撇起嘴,一副好像受了委屈卻沒有辦法說出來的模樣。猶豫片刻,他好像生氣一般地轉過頭看着另外一邊:“哼,我的教育還真是有效果。看來我們事務所要增加一名新律師了。”
蜜律捂着嘴,看着法者鸩現在這副樣子,再次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這個小丫頭猶豫了一下,突然伸出手,搭在法者鸩那蓋着被子的肚子上,推了推:“好啦~~”
簡單的兩個字。
真的,就隻有這兩個字!以及那個“啦”字後面拖得長長的那個尾音!
那一瞬間,法者鸩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在房間裏面擺滿錄音器材!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絕對要把那兩個字給錄下來!然後當成手機的來電鈴聲循環播放!!
這是什麽感覺?這是内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的,那種噴薄而出的!一種仿佛地球爆炸,太陽系爆炸,宇宙大爆炸一樣的那種瘋狂的感覺!!
猛地,法者鸩轉過頭,緊緊閉着雙唇,下巴略微帶上了一點點的顫抖,看着這個小丫頭。
雖然心中充滿了那種爆炸的感覺,但他還是拉不下臉,強行忍着,過了好久,才把這種情緒忍耐下來。
“好……好!嗯,我好好的,好好的呢。嗯,嗯嗯,對,好。”
蜜律收回手,說實話她也沒有想到自己一時的放軟竟然會得到這麽“恐怖”的效果!她抱着懷中的天平熊,看着法者鸩那張緊緊閉着嘴,拼命忍耐的臉,心中的敵意也是不由得消減了許多。
看看旁邊床頭櫃上擺着的藥片,她說道:“你吃過藥了嗎?晚上。”
法者鸩還在拼命忍耐,脖子十分機械地轉過來看了一眼這些藥片,想要張開嘴說,但是因爲實在是太過激動,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嘴巴一下子分不開來,說不出話了?隻能連忙搖頭。
見此,蜜律放下天平熊,幫他倒出藥片,一小杯熱水,遞到法者鸩的面前。法者鸩也是連忙伸出手,接住。
“如果以後再通宵玩遊戲,你買多少遊戲機我就扔多少台。”
突然間,法者鸩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變了?如果是以前有人要扔自己的遊戲機,他絕對會和那個人拼命!哪怕是自己的女兒也絕不留情!
可是現在,他卻突然覺得這丫頭哪怕是扔自己的遊戲機自己似乎也不會生氣了?不會吧?身爲一位律師,在别人公然侵害你的财産權的時候,你竟然還能夠覺得完全沒有關系?……沒關系就沒關系吧,無所謂了。
強行張開嘴,吞下藥。讓自己冷靜冷靜。
看到法者鸩吃了藥,蜜律呼出一口氣。然後等到法者鸩的身體似乎漸漸冷靜下來之後,她抱起天平熊,拿起那些文件,站了起來:“雖然我很想你下周上庭。但是看你的身體,估計是不行了吧?不過也沒有關系,你現在就好好休息吧。”
說着,蜜律轉過身,準備離開。
看着這個小丫頭要離開,法者鸩突然張開口:“等一下,丫頭。”
蜜律轉過頭,看着法者鸩那雙凝視着自己的眼睛。這丫頭現在也顯得有些尴尬,連忙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怎麽……怎麽了?”
終于,法者鸩覺得自己完全放松了下來。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吐出。
想了想之後,這個法毒伸出手:“那些文件,讓我看看吧。”
蜜律沒有反對,将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
法者鸩接過,極爲快速地掃視所有的案件資料。
蜜律再次回到床邊,在凳子上坐下,有些自豪地說道:“怎麽樣?戰況不錯吧。”
看完所有的文件,法者鸩點了點頭:“的确不錯。條理清楚,證據鏈充分。”
他合上這些文件,交到蜜律的手上。但是,他的雙眼卻是突然流露出十分嚴肅的色彩,開口,問了蜜律一個讓她十分意外的問題——
“小丫頭,如果你是剛剛接觸這個案件的檢察官,你爲什麽要在全世界80億人口中,唯獨選擇米共田爲本案的嫌疑人?甚至不惜要制作僞證,也要把他送進監獄?”
這一個問題讓蜜律瞬間懵掉,這個剛剛還十分自信的小丫頭,現在卻是立刻滿腦子空白,什麽都想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