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櫻歪過頭看着别處,捂着自己的手臂,遲疑了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當時……我們的公司剛剛起步。狼說那段時間實在是我們非常忙的一段時間,雙休日都要加班加點,恐怕沒有時間籌備婚禮。所以他對我說,要不我們不要舉辦婚宴了,直接領證就可以了。”
法者鸩:“然後,你就答應了?”
那一瞬間,木小櫻的手略微捏緊,但她還是回過頭來看着法者鸩:“其實我也知道那個時候非常忙,本來狼不說的話,我也想着一切從簡。既然現在什麽都可以不用辦理,那麽最好。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很忙……真的很忙很忙,有的時候,我們甚至忙的要吵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們幾乎是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呵呵,這樣看起來,我們的離婚也并不是沒有根源的吧……”
面對四周來來往往的行人,木小櫻微微閉上眼睛。之後,她就像是解脫了一般,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這三年來,我們兩個人是過得越來越辛苦。不是因爲經濟,而是因爲感情……或許,我們兩個人真的不合适了吧。不過也幸好……我們之間并沒有太多的回憶。等到明天,如果要離婚的話……”
她停頓了一下——
“那麽……也可以輕輕松松地離婚吧。”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就像是徹徹底底地放棄了一般,整個人都有一種虛脫感。
這種感覺落在法者鸩的眼睛裏,也不知道究竟代表着什麽。
可這個時候,旁邊那個小丫頭卻是突然開口問道:“木姐姐,你就甘心嗎?就這麽結束了?”
木小櫻低下頭,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裏面已經沒有了眼淚,隻是一種茫然加凄涼的色彩。
她笑了笑,笑得很苦,也很淡:“真的要離婚的時候事情反而很快,很輕松就解決了呢。小妹妹,希望你長大以後不要變成姐姐這副模樣啊……”
眼看着木小櫻的眼睛裏面已經充滿了絕望,蜜律有些急了,她連忙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說道:“那麽你的爸爸媽媽呢?他們就全都同意了嗎?剛才木姐姐你也說了結個婚不容易吧?如果就這麽輕易地離婚了……”
木小櫻緩緩地抽出自己的手,笑了起來:“他們本身也累積了不少的壓力……”
法者鸩一愣:“壓力?”
木小櫻:“不,沒什麽。總而言之……就這樣吧,這件事就到此爲止,連帶着我的婚姻也是。法律師,很感謝你這兩天來給我的幫助,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已經可以就此結束了吧……我不在乎什麽金錢财産分割之類的東西。我現在隻想離婚,然後好好地靜一靜……”
話說到這裏,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好說的了。
木小櫻轉身朝着購物中心的出口走去,上了出租車,就連最後一聲道别似乎都顯得彌足珍貴一般地揚長而去。
看着這個即将離婚的女人在道路上絕塵而去,法者鸩依然雙手插在褲袋裏面,遙望着那個方向遠遠觀望。
就在蜜律擡起頭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看到他的表情收起了往日的逗逼,變得無比的嚴肅。
“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蜜律還想問些什麽,但後面的咲夜卻是伸出手,輕輕地搭住了這個小女孩的肩膀。
“咲夜姐姐?”
“大小姐,我們先回去吧。少爺有他自己的判斷。”
伴随着咲夜這樣一句看似冷淡的話語,蜜律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法者鸩上了公交巴士,離開了。
————
夕陽西下,很快,一片泛着暗黃色的天空就填滿了整個上京市的夜晚。
果然啊,想要在這種繁華都市看一看夜晚的星空始終都顯得那麽的奢侈。
伴随着手機響起,法者鸩也是結束了自己一天的行程,坐在公交車上,準備回家。
“怎麽了?你那邊的進展怎麽樣?”
電話那邊傳來淩峰的聲音:“這邊準備的都差不多了。但是,通過和李狼交談之後,我又發現了許多之前我們忽略的事實。”
法者鸩看着窗外如同流螢一般飛過的城市燈光,笑着道:“巧了,我這邊也知道了很多事情。這樣一來,離婚官司可以說是闆上釘釘了吧?”
淩峰:“嗯。不僅僅是李狼,就連李狼的父母現在也是下定決心要離婚的意思。這對父母覺得木小櫻的父母太過霸道,太過‘愚蠢’和得寸進尺。所以,這兩個家庭應該已經是沒有和好的希望了吧。”
法者鸩低下頭,呵呵笑了一聲:“這種官司你處理過很多回了吧?如果換作往常,你會怎麽處理?”
淩峰:“……你明明知道,我會怎麽處理。”
法者鸩:“那麽這一次呢?在深入了解了這對夫妻之後,你會怎麽做?”
電話那頭的淩峰稍稍沉默了片刻,幾秒鍾之後,這個魔女控的聲音突然傳來——
“剛才,李狼在酒吧喝醉了。”
法者鸩沒有出聲。
“他醉得很厲害,還嚎啕大哭了一場。好不容易才被他的父母帶了回去。”
這一刻,法者鸩笑了。
因爲他知道,對面的淩峰已經做出了和自己相同的決定。
“喂,你應該知道,我們律師隻有在夫婦離婚之後,才能夠賺到錢吧。和你這種法官不一樣,不管勸和還是勸離都旱澇保收。”
“……嗯,我知道。而且對我來說,處理離婚比起苦口婆心地勸一對夫婦和好要來的輕松的多。我需要把大量時間花在那些可能會有冤屈的刑事案件上。”
“既然這樣,明天我們變一場魔術怎麽樣?”
“沒問題。”
“咦?你都不問問是什麽魔術就同意了?”
“我想你現在應該是和我有了相同的決定。雖然我看不起你這個人,覺得你這個蘿莉控十分惡心,但是既然是你和我有了相同的決定,那麽你想要表演的魔術就一定是好魔術。”
說完,電話挂斷。
法者鸩呵呵笑了一聲,想了想後,再次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