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依然歪着腦袋,思索了片刻之後道:“嗯……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很放松,好像沒有什麽事情。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當時我好像并沒有多少在意,所以就沒有上前……”
法者鸩:“所?以?說,你爲什麽會感覺到奇怪?你沒有上前的原因是因爲放松?你放松的原因是什麽?”
警衛揉着自己的腦袋,似乎真的是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至此,那邊的賈公正則是哼了一聲:“看起來這位證人似乎是在努力爲自己的渎職思考一個理由啊。”
法者鸩朝着賈公正瞥了一眼,從自己的席位上拿出一份證據,朗聲說道——
“我手上拿着的,是當時我的委托人在到案當天于警局錄制的口供。這份口供也是在一審的時候作爲公訴方的證據所提供的。”
他伸出手,指着口供上的一欄,大聲道:“在這條口供的這裏明明白白地寫着這樣的一句話‘我從這個男人的手中奪過刀子,然後反手刺中了他的胸口。’”
賈公正哼了一聲:“這份口供就是确鑿無疑的證據。”
碰——!
突然,法者鸩的雙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是啊,的确是證據。但是這份證據難道不會顯得太過奇怪了嗎?”
“當天,日月光廣場正在舉行一場動漫表演,所有登場的表演者全都是女性,而且全都穿着各種各樣的奇形怪狀的衣服!其中有些會穿着比較漂亮或是比較女性化的服裝,但是有些卻會在臉上塗抹上油彩,穿上一些古怪的衣服,甚至還有僞裝成怪獸的!這些,我的證人剛剛已經證明了這一點。除此之外我這邊還可以提供許許多多活動當天的照片作爲證據!”
“我的委托人閑來無事就喜歡逛商場,所以在過年的時候也是一臉三天都去了日月逛商場閑逛,對于這件事可以說是非常清楚。既然如此,在随後的口供之中,他竟然會說出‘這個男人’這種性别上的定義。這難道不是非常奇怪的嗎?要知道,不管是從監控錄像上來看,還是之後的目擊證詞上來看,他都沒有任何觸碰過對方的場面,而如果真的是如同公訴方說的在鬥毆過程中拔出刀不斷地向着對方的胸腹部戳刺七刀的話,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還會去摸摸對方的胸部和下體,确認對方的性别嗎?”
法者鸩伸出手指,重重地指向那邊的賈公正,大聲喝道——
“因此,這份口供本身就有問題!因爲犯罪嫌疑人知道了他不應該知道的問題!這種事情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知道的!”
賈公正的臉色瞬間一白,可還不等他回應,那邊的警衛突然拍手道:“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我知道當時我爲什麽沒有追上去了!就是因爲我以爲穿着鬥篷的那個人是個女孩!我想一個女孩追打那麽一個大老爺們,不是男女朋友鬧矛盾就是打着玩兒,我也不用出手。所以我就沒有追上去!”
法者鸩轉過頭,對這位警衛員投以一個溫柔的微笑,随後再次轉向法庭:“正如同這位證人所說,證人當時也認爲被害者是一名女性所以沒有出手。因此,我強烈懷疑我的委托人在被警方拘留的時候被強行修改了口供!簡單來說,檢方依據這份‘被警方修改過的’口供來定我的委托人的罪責,是一件違反證據法的事情!這份口供證據已經被污染,上面描述我的委托人和被害人之間互相争執然後鬥毆将對方殺害的情節,根本就不能夠使用,也不應該被使用!”
終于,現在終于開始了。
賈公正按耐着心中的激動,立馬站了起來。他的拳頭緊握,雙手死死地盯着法者鸩,大聲喝道:“反對!辯護律師的說法沒有任何的證據!”
“這份口供是犯罪嫌疑人在當天被警方逮捕之後就立刻錄制的沒有錯誤,而錄口供中也是嚴格按照法律規定對犯罪嫌疑人進行了詢問,口供纂寫完畢之後警方還交予犯罪嫌疑人進行過好幾次的核對,其在确認完畢之後簽字。并且在其之後的好幾份口供中全都保持着如同第一份口供中的說法沒有變更,所以這份口供壓根就不可能存在問題!”
主審法官落下法庭錘,轉過頭面向犯罪嫌疑人席位:“犯罪嫌疑人田鑼,現在你的代理律師主張你知道了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本庭現在問你,你當初在錄制口供的時候,是否親口說過口供上的話?”
田鑼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他想要站起,卻是迅速被兩邊的法警壓制住:“我……我雖然說過!但是……但是那個時候,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審問我的警察問我……問我是不是和那個男人打架?問我是不是殺了人!還警告我說如果不承認的話就會被判死刑!我……我……我很害怕啊!我那個時候渾渾噩噩的,就……就這麽承認了!”
賈公正一點都不慌亂。
畢竟,嫌疑人當庭翻供的例子他也算是見識不少了,畢竟這些殺人犯真的會有那種愚蠢的想法,認爲到了法庭上還能夠随之翻身。
但是很可惜,警方錄制的口供的證據效力可是要比這種當庭翻供的口訴要來的強力的多。就算他翻過天去,也是無可奈何的。
主審法官點點頭,看着法者鸩這邊:“辯護律師,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證據可以支持你的主張?”
根本不用去仔細分辨,聽這語氣就知道,這位主審法官根本就不認同這種當庭翻供的話語吧。
但,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當然有!”
全場,都看着法者鸩那張充滿了自信笑容的臉!就連賈公正也是保持着十足的警惕,小心不要出現任何問題。
“尊敬的主審法官,的确,光是靠我的委托人在這裏當庭翻供,證據效力的确是非常的微弱。但是我這邊卻是能夠提出更多的證據來證明,我的委托人在錄制筆錄之前,非常有可能認爲對方是一名女性!”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