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蹤我?而且……你竟然還竊聽我的談話?這些都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法者鸩呵呵一笑:“隻要你不告上法庭,那麽就不算犯法。”
他摘下耳朵裏面的耳機放進口袋,雙手抱在胸前,冷冷笑道:“你的母親夏亞梅都得了那種病了,你竟然還在騙她說那種病能夠治得好?讓她在滿懷期待的情緒中一天天确鑿無疑地走向死亡。你告訴我,這不叫‘僞君子’,又叫做什麽?”
電梯不斷地向下降,被困在電梯廂中的付阿羅咬着牙,瞪大眼睛。之前的疲憊感現在似乎是因爲法者鸩的這種突然嘲諷而猛地爆發了一般!他捏住拳頭,重重地砸向身後的電梯壁,大聲喝道:“你懂什麽!媽的病當然能夠治好,理所當然能夠治得好!現在國外已經有了治療這種病的醫學團隊和特效藥!而且治愈率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面對付阿羅現在這種突然如同發了瘋一般的狀況,法者鸩卻隻是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一邊看一邊說道:“沒有錯,治愈率的确是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三。嗯,很高的一個數字呢!呵呵,聽起來的确是我誤會了,你母親的病的确治得好,對不對?”
眼前的這個黨員依然在大口大口地喘氣,緊咬着牙關。雖然他顯得略微收斂了一點,但是額頭上的青筋還是浮現了出來。
關上手機,法者鸩雙手插在褲袋中,眼神中依然是充滿了輕蔑:“但是,能夠治得好是一回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去求治又是另外一回事。”
“的确,你母親的病症的确是屬于這個醫療團隊的專攻項目。但是啊,呵呵……隻不過,各個大型醫療公司可不是慈善企業。他們開發出來的治療儀器,治療藥物和專業知識可不是免費提供的。如果想要治療你的母親,那麽保守估計至少也要四五百萬左右的費用。”
說到這個數字,對面的付阿羅渾身很明顯地抽搐了一下。但是,他并沒有顯現出任何的驚訝,很顯然,他也清楚這個數字。
對此,法者鸩的嘲諷更加地不留情——
“恕我直言,付先生,您作爲一個政府中層職員,在政府的福利方面或許的确不錯。但是,這四五百萬的治療費用可絕對不是你這麽一個小小的公務員所能夠負擔得起的。憑你的工資想要支付這筆巨款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哈!你倒是要告訴我,你要怎麽救你的母親?”
電梯再次往下降,付阿羅的拳頭再一次地砸在了電梯壁上,大聲喝道:“這不用你管!你管得着嗎?”
法者鸩的雙手依然插在褲袋裏,神情輕蔑而充滿了嘲諷:“巧了,這還真的和我有關。”
付阿羅愣住了。
法者鸩:“付先生,憑你的經濟收入是絕對不可能支付得起這筆巨額醫療費用的。醫療公司可不是什麽慈善機構,他們開發新藥,開發新的治療方法,開發新的治療儀器可都是需要白花花的銀子的。這筆巨額支出可不是爲了什麽造福全人類。他們是爲了賺錢,爲了獲得利潤。”
“醫學業的發展有着兩重屬性,其一是公益性,但是其二也是因爲其有着獨特的暴利性。”
“所以,什麽祈求啦,憐憫啦,懇求啦之類的情感設施全部都是廢話。人家花了大量經費開發出來的治療方案怎麽可能免費或是低價格給你使用?要求這種特殊疾病的醫療費用能夠降下來本身就是違背自然規律違背經濟規律的事情。降價?哈,怎麽可能?”
“在這樣的情況下,付先生,您作爲一名政府官員,竟然膽敢對我說出您一定會救您的母親這種話?呵呵,我想問一下,您怎麽救?或者用一個更加淺顯易懂的問題……您,打算從什麽地方弄來那麽多的錢?”
那一瞬間,付阿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
見此,法者鸩的嘲笑更加不留情面:“說不出來?還是說,你心裏其實早就知道應該怎麽來錢了?”
“沒有錯,你是一個公務員。而且,現在還是一個被一名貪污了上億的腐敗分子寄予厚望,幾乎等同于救命稻草一般的公務員。”
“我想,隻要你上個法庭說句話,四五百萬的數字想必絕對沒問題吧?而且之後隻要真的跟了那位穆塔區長一起幹,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而我,作爲一名普通的公民。在看到一頭吸食人民血汗的吸血鬼即将重新逃脫牢籠,你說這對我有沒有關系?我有沒有這個資格來管上一管?”
叮咚——
伴随着一聲清脆的聲響,電梯終于到達了底層。
大門打開,但是付阿羅卻并沒有立刻走出去的意思。法者鸩也是站在對面,冷笑着看着他。
這個公務員的臉色漸漸地從剛才的憤怒轉成了蒼白。他搖了搖頭,嘴唇張開,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沒有想過……這些……”
法者鸩:“哈哈哈!沒想過?付先生,您覺得這可能嗎?”
電梯門,再次關上。似乎上面有人按下了樓層的按鈕,這輛電梯再一次地向着上方攀爬而去。
“不,你知道。你全都知道。你也很清楚這裏面的選擇的後果。但是,你在明明知道自己付不出錢的時候還是不肯接受穆塔區長給你的錢,然後你卻對我說你還會救你媽?這可能嗎?這實在是很難讓我相信,你不是真心希望你母親死去啊。你這個僞君子,不孝子!”
“你夠了!你說夠了沒有!給我閉嘴,閉嘴!!”
猛地,這個他人的兒子,他人的父親,一個手握權職的國家公務員終于承受不住,大聲咆哮了出來!
剛好此時電梯門打開,外面還準備進來的人看到付阿羅如此一副青筋滿面的模樣,吓了一跳,不敢再進來了。
電梯門關上,繼續向上緩緩行駛。付阿羅伸出手,顫抖着,一把抓住法者鸩的衣領。法者鸩也不反抗,任由他抓住。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