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劉傅蘭卿則是嘴角帶着微笑地說道:“看起來辯護方已經沒有什麽話好說了呢。主審法官,這場庭審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關于辯護方一直主張的當時房間内有着第三個人的任何證據都不存在。相反,赢精衛小姐的不在場證明确實依然如同鐵桶一般的牢不可破。”
“再加上,現在已經可以确定了本案的被告人在愛着女兒的情況下,完全沒有理由地就突然殺掉了自己女兒的追求者。僅僅因爲對方想要追求自己的女兒就殺掉對方?這種心态可以說是極端的惡劣了。這種惡劣的殺人絕對足夠其被判處極刑。所以,公訴方懇請法庭能夠秉公執法,以慰亡者的在天之靈。”
旁聽席上,蜜律抱進懷中的天平熊,顯得有些緊張起來。畢竟如果這個時候還沒有能夠給出任何的反擊的話,那麽這場審判的宣判将會完全往徹頭徹尾的不利的方向前進啊!
她轉過頭望着咲夜,有些急躁地問道:“咲夜姐姐,難道這個家夥真的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不在場證明的僞造方法嗎?他難道到現在還沒有查出問題的關鍵來嗎?”
咲夜的嘴角稍稍動了一下,片刻之後,才顯得有些冷淡地說道:“這段日子以來,少爺除了抱着那個被我折斷的手辦之外,就是查案。但,少爺并沒有和我說過是否找到問題的關鍵。”
蜜律咬着下嘴唇,皺着眉頭看着下面的法者鸩。
看起來,這件案子已經算是定案了吧?
“尊敬的法官!由于我的委托人經曆了剛才的狀況之後顯得情緒有些激動,外加證人赢精衛小姐現在也是不适合庭審,所以辯護方申請暫時休息,稍後繼續審問!”
主審法官看了看法者鸩,随後看了看那邊的劉傅蘭卿,點頭說道:“有道理。被告人和證人的情緒都顯得不是很穩定,那麽我們就先休息十五分鍾,十五分鍾之後繼續進行審判。”
啪,法庭錘,落下。
而這場如同已經懸在腦袋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現在也終于是得到了一個十五分鍾的緩刑,可以稍稍緩沖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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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時間,法者鸩幾乎是用百米賽跑的速度沖向詢問室!後面的蜜律和咲夜全都跟随,一行三人進入詢問室之後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關上門,法者鸩的雙手已經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赢梼杌先生!這和我們的約定好像有點不太一樣吧?”
法者鸩笑着,嘴角的笑容簡直就是在抽搐!
“您?明?明?說?過,在法庭上您一句話也不會說,一個字也不會吐露!完全由我來幫您辯護!”
“現在,好,好啊!您不僅将我的所有計劃全部打亂,還背棄了我們之間的約定!赢梼杌先生,我想……聽你的解釋。哈哈,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面對玻璃另外一邊那個如同吃了炸藥一般的辯護律師,赢梼杌的臉上顯得依然的淡定自若。
他稍稍撥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甲,緩緩說道:“的确,我違背了約定,這是我的問題。但,那又怎麽樣?”
這個腦袋上頂着殺人嫌犯稱号的家夥别過腦袋,滿臉不在乎地看着法者鸩,哼了一聲——
“我隻要能夠保護到我的女兒就行了。除此之外,我什麽都不在乎。我隻要能夠保護衛衛,最大限度地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不會被那些人當成一個笑話一樣地看待。這樣,我就已經滿足了。至于我自己會怎麽樣?呵,不好意思,我并不在乎。”
擡起的雙手,重重地拍在了那防彈玻璃之上。
法者鸩瞪着眼睛,惡狠狠地說道:“赢先生……呵呵,真好,真是好啊!這可能是我自成爲律師以來最爲坑的一場辯護了呢!您竟然就不相信我可以幫您的女兒打成正當防衛嗎?”
赢梼杌搖了搖手:“毫無關系,難道不比正當防衛更加好嗎?不管你怎麽說,我都不會改變主意的。而我答應你不會解除你的辯護律師之位,這一點我會做到。至于其他的,你就别想了。”
“呵呵……呵呵呵……是嗎?”
那一刻,蜜律看到法者鸩的嘴角上的那抹就像是被逼急了的哈巴狗一樣的瘋狂笑容。
他瞪大雙眼,突然,他翻開自己的西裝,從内側袋中取出一個包裹,恭恭敬敬地擺放在桌子上,打開。
包裹裏面浮現出來的,正是那個被咲夜打壞的小愛手辦。而法者鸩現在則是十分寶貝地護着這個手辦,将其送到那玻璃前。
“幹嘛?這是什麽破爛玩意?”
赢梼杌的一句話,讓法者鸩怒極反笑!他咬着牙,已經完全是一副快要瘋掉的模樣,哈哈笑道——
“破爛玩意?你竟然稱呼我的小愛乖女兒爲破爛玩意?呵呵……好吧,好吧!這可是你逼我的,赢先生。我本來還是希望能夠讓你親口承認的比較好。但是既然現在你什麽都不肯說,那麽就别怪我使出真正的殺手锏了!”
“原本,我還打算盡量安排一個好一點的結局。但是現在,是你逼我的!我的辯護人是你,可不是你女兒!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赢先生,你可就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他把小愛手辦再次恭恭敬敬地包了起來,塞進自己的西裝内側袋,轉身就走出了詢問室。
這樣突如其來的行爲讓蜜律完全是摸不着頭腦,她看了看同樣顯得十分不理解的赢梼杌之後,也隻能先道别後緊跟着走出來。咲夜看了一眼那個被告人,緊随而出。
“你究竟在打什麽鬼主意?我告訴你,你可别因爲人家沒有你這種惡心的興趣就胡亂折騰别人!”
法者鸩大踏步地往前走,隻是哼了一聲道:“你放心,我會一切都在法律的框架之中達成我的目标的。同樣的,我會讓那個家夥好好地品嘗一下絕望的滋味!”
目送着這個家夥進入法庭,說實話,蜜律還真的是有些不太放心……但是不放心又有什麽辦法呢?總不能給這個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一個奶瓶,胸口上再吊塊牌子,讓他迷了路之後還能夠求着别人送他回家吧?
“唉……希望等會兒不要出什麽差錯才好。”
進入法庭,休息時間很快過去,庭審再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