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一大堆的事情法者鸩都知道,被騙,然後被鎖門,然後就是那個史窮奇要對精衛做一些非分之想。
這些事情她的外公外婆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本來,他們還對這個外孫女竟然真的和這件官司有關系而緊張。但是在聽到史窮奇想要對自己的外孫女施暴的時候,一下子就怒了起來!
“開什麽玩笑!那個混蛋,那個混蛋想要對我的寶貝孫女做什麽!”
外公拍案而起,臉上的表情一抽一抽的。
法者鸩連忙安慰道:“不要緊張,不用着急!赢精衛小姐沒事的,雖然情況有些緊急,但是沒有出事情。”
好不容易,這位外公才淡定下來,繼續聽。然後,他們就聽到了赢精衛拿着刀,因爲反抗而不斷揮舞戳刺,最終在史窮奇的身上開了三條口子和三個窟窿殺掉,然後慌亂之下打電話叫來了自己的父親的事實。
“之後的事情……對不起,法律師。雖然……雖然我很想說出來,但是在……在那之後……爸爸就讓我去洗澡……讓我在洗漱間待着,盡量不要出來,不要動……我那個時候也是大腦一片模糊……所以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情況……我自己也不知道……”
法者鸩揚了一下眉毛,說道:“那麽赢小姐,你至少可以知道你是通過那個行李箱出來的吧?”
對于這個問題,赢精衛依然隻能搖搖頭,表現出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我不知道……第二天……我已經完全是大腦一片空白了……所以我是怎麽回來的……我完全不知道……我隻知道等我回過神來時,爸爸和我都已經站在了外公外婆家門口……叫我換上衣服,然後再讓我去學校露臉……”
所以,其實還是什麽都不清楚,對吧?
法者鸩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顯得有些沮喪。
不過沒關系!凡事都不可能一帆風順嘛!
“赢小姐,等會兒在法庭上,我希望你也能夠将這些話完完全全地說出來。換句話說……我希望你,能夠認罪。”
“認罪?”
就在法者鸩的說出來的瞬間,赢精衛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同樣的,旁邊的外公一下子叫了出來。
“開什麽玩笑,爲什麽要讓我的外孫女認罪?我的外孫女犯了什麽罪?這完全就是防衛啊!這是正當防衛啊!”
看着這位外公那麽緊張,法者鸩連忙笑着安慰道:“哎呀呀,不要那麽緊張嘛~~!沒事的,隻是小罪,小罪~~”
“不行!我的外孫女可不能犯罪!這是徹頭徹尾的正當防衛!一定就是正當防衛!除此之外我絕對不能接受!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能接受!除了正當防衛之外,還能夠有什麽罪?”
“防衛過當,導緻的殺人罪。”
一個幼稚的女聲,突然間從大門口的方向傳了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後,法者鸩第一時間就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腦袋疼!
轉過頭,那個站在門口氣喘籲籲的小丫頭,不就是那個總是給自己增加麻煩的小丫頭,又是誰?
“死丫頭!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學校呢!”
面對法者鸩的咆哮,這個小丫頭十分淡定地說了一句:“我請假了。”
“又請假?你每個月的假期來的也太多了吧!”
蜜律别了法者鸩一眼,說道:“反正下午上的是體育課,上完就放學了,所以我提早走也沒有關系。所以說——”
不等蜜律說完話,法者鸩已經直接按着這個小家夥的腦袋,一臉鄙視地說道:“回去之後,給我去小區裏面跑兩圈。”
蜜律一把甩開法者鸩的手,抱着天平熊,瞪着眼睛。法者鸩也是毫不示弱地回瞪:“幹嘛?體育課就不是課了?假裝成一個病弱美少女的前提是你不是一個真的病弱死丫頭!身體素質不好将來怎麽當法官,怎麽撐得住?看看那個黑化禦姐控,原本多好的一個人啊,現在被法官的工作折磨成什麽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每天都去逛窯子,結果被小姐吸幹精氣了呢!”
蜜律繼續瞪了他一眼,也不回應,走到餐桌旁坐下,對着那邊的赢精衛和其外公外婆說道——
“正當防衛,顧名思義,是針對他人不法行爲的自我救濟行爲。而無限防衛權,則是在針對一些惡性的刑事案件進行的時候可以展開哪怕将加害人殺死也不會受到任何指控的權利。”
“但是,正當防衛中卻有一個點非常重要,那就是要注意防衛程度和加害程度相當。也就是說,不能因爲對方偷了你一個面包,你就把對方打死。”
法者鸩對着這個小丫頭“吱”了一聲,小聲道:“喂,少說兩句會死啊?”
蜜律不管他,繼續道:“到了具體的案件,比如說這一次的案件,其實要判正當防衛非常的困難。因爲如果真的完全按照赢老師所說的話的話,那麽你的手中拿着刀,而史窮奇手中沒有任何的兇器。這個時候法官會覺得你的‘力量’遠遠大于史窮奇的‘力量’。而他過來擁抱你的行爲也并不能夠歸結爲其想要強奸。”
“而且,就算當時史窮奇是真的想要強奸赢精衛姐姐,那麽法官也會問,爲什麽你在刺了第一刀之後不立刻停下,後退,觀察情況,而是要接着捅那麽多刀?”
這位外公顯得一臉的不可理解,開口說道:“喂喂喂,有沒有搞錯啊?我的外孫女,你看看我的外孫女!那麽小的一個小姑娘,一米六都不到的個頭!而那個被殺掉的家夥我可是知道的,足足有一米八啊!而且看起來很強壯的呀!這種情況下你還要求我外孫女捅一刀,後退,觀察情況?她又不是那個畜生那樣的特種兵!能夠瞬間判斷形勢!而且你剛才沒聽見嗎?那個家夥可是朝着我家外孫女撲過來的呀!撲過來的呀!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那麽準确地捅一刀後立刻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