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真是累成狗啊!”
離開法院,前往附近的小餐廳吃飯的時候,法者鸩托着自己的腰,大口大口地喘了一口氣。
等到在包廂的座位旁坐下之後,他看着對面的赢精衛,以及其外公外婆三個人後,笑着說道:“今天能夠看到赢小姐能夠前來旁聽,我真的很高興。謝謝你,赢小姐。”
赢精衛低着頭,有些不敢說話。而旁邊的那位外公則是哼了一聲,說道:“那個小女孩每天都來我們家求着我們來參加,不來旁聽就怪了!”
“哎呀,老頭子你也少說兩句啦!人家小姑娘多麽不容易,爲了我們家的事情那麽忙忙碌碌的,就來旁聽一下又怎麽了?”
還是外婆好!來,上外婆家的紅燒肉!
菜肴一道道上來,咲夜站在房間的角落裏面繼續當一個陪襯。那位外婆看看法者鸩,再看看咲夜。想了想之後還是放下筷子,走到咲夜的面前,拉起她的手道:“來來來,小姑娘啊,你也别老是在旁邊站着了,一起坐下來吃一點嘛!來來來!”
咲夜輕輕掙脫了這位外婆的手,緩緩道:“不用麻煩,我站着就好。”
“老人家讓你坐你就坐嘛!這場案件本來就是因爲你而起的,你也算是當事人之一。來,坐下!服侍我吃飯也好!”
有了法者鸩這種狂妄的語氣,咲夜才向着衆人微微鞠躬,在法者鸩的旁邊坐了下來。
法者鸩拿起高腳杯,等到咲夜在他的杯子裏面倒了一點可樂之後,他裝出一副品嘗美酒的姿态,聞聞,再一口飲盡。随後放下杯子,笑着道——
“赢小姐,下午你就要出庭了。所以,我現在要和你商量一下等會兒在法庭上的對策。嗯,或許你已經大概猜到了,我想要幫你僞裝成正當防衛。因爲,隻有你真正松口之後,才能夠讓你的父親完全放棄,真真正正地由我來幫其辯護。”
一桌子的菜已經上齊,赢精衛抱着手中的可樂,似乎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目光略帶些許求救模樣地看着自己的外公和外婆。
那位外公哼了一聲,說道:“說了半天,還是要我們救那個混蛋。”
外婆推了自己的老公一把,說道:“你怎麽還這樣啊?剛才法庭上,他的表現你沒有看到嗎?”
外公繼續哼了一聲:“他害死了翼兒,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而且,還說是特種兵呢!就連那麽簡單的把戲都沒有看出來,我當初讓翼兒嫁給他真的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
法者鸩呵呵笑了一下,端起杯子,晃悠着裏面的可樂,說道:“不,赢梼杌先生打從一開始就看出來我是在坑他。不過,當時我坑的并不是他,而是赢精衛小姐。雖然赢先生很難騙,但是赢精衛小姐卻是顯得……天真了一點。而隻要能夠讓赢小姐相信,那麽赢先生相不相信我說的話就完全沒有意義了。就結果來看,還真不錯~~!”
那位外公一時啞然,在憋了半天之後,他終究還是哼了一聲:“我讨厭律師。”
當然,那位和藹可親的外婆再次推了自己的老頭子一把。
說笑完畢,法者鸩站起來,向着這對外公外婆鞠躬。認真,而嚴肅地說道——
“兩位尊家,雖然說我這個小律師動用了許許多多的手段。但是,我在這裏還是希望能夠讓兩位老人家知道,我的委托人,也就是赢精衛先生的内心是有多麽的後悔。這一個鞠躬應該是他來鞠的,但是現在他在拘留所,所以就先由我代勞。但是我還是希望兩位老人家能夠知道,你們的前女婿,是真的真的非常愛着你們的女兒。同樣,也是非常地愛着你們的外孫女。或許他作爲一個軍人,生活習慣還沒有辦法擺脫行伍出身的那種脾氣,但是他對于妻子和女兒的愛,卻是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永遠都不會改變。”
看到法者鸩的鞠躬,兩位老人再次想起剛才法庭上赢梼杌那如同撕心裂肺一般地喊叫聲。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
“反正,我是不會原諒那個家夥的。就算他說的再怎麽冠冕堂皇,他害死了翼兒,并且在翼兒逝世前都不肯來見他一面的事實永遠不會改變。”
面對這位老頭,法者鸩也是直起身,笑着點頭道:“是的,我的委托人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求的兩位的原諒。他現在腦海中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要怎麽保護好他和你們女兒的愛情結晶,也就是赢精衛小姐。”
“相信剛才在法庭上的辯論,兩位應該已經清楚,他就是在想要保護某人。可是,他保護的方法卻是完全錯誤的。并且還會導緻他堕入無可挽回的深淵,并且也給兩位,給赢精衛小姐帶來十分慘痛的代價。不是嗎?”
外公外婆再次互相看了看,回想起這段時間以來每天都會在他們門前不斷地喊着殺人犯的人。就算警察來驅趕,也完全沒有用。
而赢精衛,也是想着自己在學校的遭遇。雖然說現在坐在被告人席位上的并不是她,但現在的這種遭遇卻是比直接宣判她還要來的可怕……
法者鸩給他們時間,讓他們仔細思考。
同時,他也是仔細觀察他們臉上的表情,看着他們的憂愁與煩惱。
然後……
“你說吧,我們應該怎麽做?不過事先說明,這不是爲了那個混蛋,而是爲了我們家的精衛!”
有了外公的這句話後,赢精衛似乎終于有了底氣。她膽怯地擡起頭,看着法者鸩,說道:“那個……我應該……做些什麽呢?”
法者鸩:“首先,赢精衛小姐,能不能請你把當日所發生的事情完完全全地說給我聽?史窮奇,究竟是怎麽死的?”
外婆給這個外孫女舀了一碗雞湯,放在面前。
赢精衛抱起碗,還是顯得有些膽怯。但是在将這碗雞湯喝下肚之後,她身上的那種顫抖終于算是消停了些許,也可以擡起頭,看着法者鸩了。
接下來,她口中的“事實”就開始緩緩道來。基本上,和法者鸩自己的猜測也沒有多大的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