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法者鸩點了點頭,走到嫌疑人座位前,拿起剛才扔下來的那些文件看了一眼之後,突然撓着後腦勺,一臉不好意思地對着法官方向說道:“哎呀!不好意思啊尊敬的法官,我好像拿錯證物了!這是我處理的另外一個剛好也叫赢梼杌的人的案件資料,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早上出來的急,所以拿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啊!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法者鸩這麽說,三位法官立刻像是懵逼了一樣,目瞪口呆。不過很快,主審法官立刻就開始對法者鸩進行訓斥!當然,法者鸩受着,沒有任何的異議。
至于對面的劉傅蘭卿,嘴角則是露出一抹神态自然的微笑,顯然,并沒有能夠打動他。
在混亂了一圈之後,赢梼杌神情疲憊地重新坐回了被告人席位。現在,他終于能夠回過頭,看着後面的女兒和嶽父嶽母。雖然嶽父嶽母看着他的眼神中依然顯得有些憤怒,但是卻也可以看到,他們的眼中也有了些許的不忍。
而對于赢精衛來說,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現在,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碰——!
法庭錘敲響,主審法官再次開口說道——
“辯護律師,你饒了那麽大的一個圈子,最後還拿錯了證據,我想問你,你現在要怎麽解釋?”
法者鸩站直身體,笑道:“尊敬的法官,尊敬的公訴方。雖然剛才我不小心弄錯了證據,搞錯了人。但是似乎歪打正着,我的委托人在剛才已經當庭否認了自己痛恨女兒的言辭。并且通過剛才那份失誤的證據可以判斷出,我的委托人是打從内心深處愛着女兒,生怕被女兒所讨厭,并且竭盡全力地想要保護自己的女兒。”
“所以公訴方的起訴書中的作案理由這一條中關于我的委托人是因爲嫉妒女兒想要從女兒的男朋友身上弄錢出來這一點就已經站不住腳換言之我的委托人并沒有殺害被告人的理由!以上,我的話說完了。”
說完,法者鸩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後,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不容易啊……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呀。
别的律師辯護都是要摧毀公訴方的防禦陣線,自己辯護卻是要摧毀自己委托人的防禦陣線?這遊戲還能玩嗎?充滿了bug啊!簡直就是渣渣作品啊!
在法者鸩的内心中充滿了對這款法庭遊戲的無限怨恨和自己手賤故意調成了地獄難度來折磨自己的時候,上面的法官終于開始開口說話道:“辯護人的言辭我們已經聽了。被告人,你現在已經完全否認了自己的作案動機。公訴方,你們對于被告人的否認作案動機的言辭有沒有什麽意見呢?”
那邊,賈公正的臉上流露出爲難之色。現在顯得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才好。可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旁邊的劉傅蘭卿卻是突然再次開口——
“尊敬的法官,雖然對方辯護律師的口才非常好,但是公訴方這邊還是要表示,被告人已經有了完全的認罪口供,和犯案現場完完全全地對的上。所以,公訴方主張現在被告人的所謂爲了女兒的言辭完全有可能是希望能夠減輕刑罰的一種說法,其可信度并不高。”
法者鸩哼了一聲,嘴角翹起,冷笑。
果然啊,想要讓這個美狴犴就此認輸還是有些難了點。不過,他也沒有想過要這麽輕松地就讓這個長毛怪輸掉這一場局部戰鬥。更何況,剛才的那些辯論最關鍵的不是要說服法官,而是要說服正在旁聽席上旁聽的赢精衛和其嶽父嶽母。有了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主審法官點了點頭,手中的法庭錘再次落下,轉過頭來對着法者鸩說道:“辯護律師,你花了許許多多的力氣,其實歸根到底,你唯一做的事情就是讓被告人否認了作案動機。但是除此之外,你似乎并沒有解釋上一次庭審中所留下來的兩個問題。”
“其一,就是當時和被害人相處的,除了被告人之外,是否還能夠有其他人存在?”
“其二,如果當時有第三者存在,那麽第三者究竟要怎麽離開?”
“這兩個問題你如果沒有辦法解開的話,那麽就算你說的再怎麽天花亂墜,我們法官也是不會僅僅因爲你的口才而判決無罪的哦。”
對于主審法官的詢問,法者鸩深深地點了點頭後,再次站了起來,緩緩說道——
“尊敬的法官,我很清楚我需要解釋這些問題。而且我也相信,真相将會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顯,絕對不會被掩蓋在任何的假象之下!”
主審法官:“很好,那就請你繼續出示證據。”
法者鸩的雙手再次拍在了桌子上,嘴角帶着那抹自信的冷笑。
主審法官:“辯護律師,請吧。”
“哈哈,當然,我馬上就會出示證據的,馬上,馬上……”
嘛,如果可以的話,法者鸩還真的很想現在就立刻宣布休庭,然後把案件再拖一拖……
因爲,沒有辦法啊!這兩個問題要怎麽回答啊?到底要怎麽回答才能夠将這兩個最爲坑爹的問題解開?
原本,自己想着應該會造成赢梼杌的情緒不穩,然後申請休庭,之後再在拘留所内好好地問問他,一點點地套出自己想要的所有信息呢!
但是現在,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那麽快就被那個劉傅蘭卿給安撫了下來,也沒有想到這個赢梼杌竟然還能夠那麽鎮定,打定主意的一言不發啊!
“辯護律師?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很顯然,現在已經開始引起法官的懷疑了。
不能再拖,法者鸩幹脆地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
“尊敬的法官先生,我在這裏希望能夠重新在這裏解讀一下這份驗屍報告。”
他拿起手中的報告書,看了一眼後,繼續說道:“屍體曾經被冷凍過。在被害人的房間的冰箱中可以檢測出血迹,所以應該可以推斷被告人是将分割開來的屍體放在冰箱中冷凍。然後,不算上分屍時所造成的傷痕的話,獨屬于兇器水果刀所造成的傷口,在被害人的身上總共有十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