咲夜接過公文包,轉過身,跟随在法者鸩的身後移動。一路上她都沒有說任何的話,就好像完全事不關己,而且完全不關心似得。
一直到上了地鐵之後,法者鸩在座位上坐下,才松了一口氣地說道:“你的朋友,在當兵的時候還真的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啊。難道,這種人就是傳說中的那種戰争機器?嗯,不過他是特種兵,發展成這樣似乎也可以想象。我隻希望我們國家的特種兵不要每一個都變成這副樣子才好。”
咲夜微微閉着眼,伴随着列車的搖晃,她依然沉默。
然後,在列車駛過三站之後,她才突然開了口——
“戰場上,他是一個冷血且可怕的戰士。”
一句話之後,咲夜緩緩地睜開眼睛——
“但是,正如少爺所說,以前的錯誤,必須要由現在的自己來承擔。他已經在接受懲罰了,如果沒有人幫助他的話……他可能不會拒絕死亡。”
伴随着車輛的搖擺,法者鸩冷笑一聲:“你是說,他已經抱着被處死刑的覺悟,想要用自己的死來向妻子贖罪嗎?呵,真是可笑。”
“一個想死的殺人嫌疑犯,落在了一個一門心思想判決被告人死刑的檢察官手裏。我他媽的運氣還能更加衰一點嗎?”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在不顧車上其他人的視線大聲地抱怨了一通之後,再次撸起自己的頭發,讓自己的大背頭油光锃亮,發型不亂!
“但是,我可不會就這麽認輸!咲夜,接下來的事情我辦不到,隻有那個丫頭能夠辦到。今天放學之後你去接她,然後應該怎麽做,你應該清楚吧?”
咲夜想了想後,點點頭。
“很好!”
法者鸩握了握拳頭——
“接下來,就看我們能夠做到什麽程度了吧!”
——第二次終審庭審——
伴随着法庭錘的落下,這場庭審終于再次開始。
看看旁聽席,這一次的旁聽席的聽衆很顯然要比上一次的要多了許多。
這可是當然的啦!畢竟辯護律師在這裏強行宣布自己的委托人完全無罪,還有可能牽扯出有關另外一個女孩的些許桃色新聞,這種事情理所當然地會引來更多的記者旁聽。
但是,法者鸩高興地并不僅僅是記者多了。更加重要的原因,則在于旁聽席上坐着的三個人。
赢精衛,以及她的外公和外婆。
這三個人坐的有些遠,比起坐在最前面的史窮奇的父母來說顯得要遠上許多。
但是,能夠來,就已經是一件足夠讓人欣慰的事情了。
法者鸩朝着旁聽席上坐着的咲夜微微笑了一下,這個女仆也是向自己的主人點頭示意。
随後,法者鸩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擡起頭,望着對面那位美狴犴——劉傅蘭卿,全身心地迎戰今天的這場審判!
“公訴方,在上次庭審結束的時候,辯護方表示要求對行李箱的内側重新進行檢測,看看是否有其他人的dna,尤其是有被告人的女兒,赢精衛小姐的dna。現在,檢測報告是否已經出來了?”
劉傅蘭卿将胸前的頭發輕輕一揮,撩到身後,緩緩道:“尊敬的法官先生,檢測報告已經出來了。現在,就請三位主審法官以及對面的辯護律師過目。”
法警走到公訴方面前,從賈公正的手中接過那些檢測報告,分别交給法官和法者鸩。對于這些報告,法者鸩掃了一眼,最後,冷笑着将其放下。
“嗯,原來如此。”
主審法官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這份檢測報告,開口說道——
“從報告上來看,除了依然能夠檢測出被害人史窮奇大量的血液痕迹之外,并沒有能夠檢測出被告人的女兒的汗液dna。但是,因爲這份證據現在存在被污染的經曆,所以并不能夠完全撇除這個可能性啊。”
劉傅蘭卿向着法官席位微笑鞠躬,說道:“正如同法官您所說的一樣,的确不能就此斷定其不可能。所以,我們檢察機關将會在接下來的時間内對這個行李箱展開大量的檢測手段,希望能夠查找出其中任何遺漏的地方。”
主審法官笑着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了。那麽(轉向法者鸩),辯護律師,很遺憾你的申請現在似乎沒有什麽其他的作用。現在雖然完全無法否認赢精衛小姐躲藏在行李箱中的可能,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證據。與此同時,最最重要的關鍵問題,就是被告人根本就不可能一次離開将兩個人類從小區内帶出。所以,現在本庭還是偏向于案發現場并沒有發現第三人。”
那三位法官齊刷刷地對着法者鸩,與此同時,整個法庭上所有的旁聽者現在也都轉向法者鸩,注視着這個律師。
“因此,你現在還有沒有其他的證據?如果沒有其他的證據的話,那麽這一節應該就可以略過了。”
享受着整個法庭的注視的感覺……呵呵,還真是舒暢。
不管在任何時候,不管是面對多麽可怕的逆境,隻要一想到在所有人都認定爲無路可走的時候,将那被稱之爲法律的毒藥砰地一聲擺在對方的面前,這種爽快感……不管是嘗試過多少次,都還是那麽的讓人感覺無比爽快啊!
碰——!
法者鸩擡起雙手,重重地拍向桌子,發出的巨響伴随着整個法庭中所有人的視線,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活力!
“尊敬的法官,我現在希望能夠詢問我的委托人。”
主審法官:“可以。”
得到允許之後的法者鸩走出自己的位置,來到赢梼杌的面前。這個被告人依然是一副表情警惕地看着自己。呵,這還真是可笑,被自己的委托人如此懷疑的情況下,自己還那麽努力?圖什麽啊?
“赢梼杌先生,你說過,你之所以前往被害人的居所,爲的是借着女兒的關系想要去讨一點錢,對不對?”
赢梼杌想了想後,點點頭:“沒錯。”
法者鸩轉過身,靠在被告人席位上,面朝旁邊的劉傅蘭卿,同時冷笑着說道:“同時,你還說你很嫌棄自己的女兒,覺得是她們母女倆在拖累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