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法者鸩,赢梼杌的雙手繼續更加沉重地互相捏了一下。他的肩膀稍稍抖動了一下,之後……
“我,什麽都不會和你說。我所能夠告訴你的當時的情況,就和我在一審時法庭上所說的一樣,除此之外,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什麽都不會坦白。”
法者鸩冷笑了一聲,慢慢壓低身子,緊盯着玻璃對面的這位前特種兵:“赢先生,配合一下,好嗎?”
赢梼杌搖了搖頭:“我可以雇用你,但是,我不會否認我所犯下的任何罪行。如果你覺得有能力來幫我翻案的話,你不妨就試試看。在我死前,如果能夠讓我見識一下将一直都是我犯下的罪行都洗白的律師的戰鬥方法的話,我也算是死的值了。”
法者鸩額頭上的青筋繃得更緊了:“爲了你女兒嗎?”
赢梼杌神情冷淡:“爲了我自己。”
面對這個完全不展現任何配合态度的所謂的委托人,法者鸩真的是覺得自己應該是腦袋撞到南牆了!自己一定是抖m發作才會那麽執着地想要給這個人打官司!而且還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
但是這個時候,咲夜卻是已經從她拿着的公文包内取出了一份委托合同書,工工整整地擺放在了玻璃上,同時,也是如同往常一樣,冷冰冰地說了一句——
“赢叔,你能夠讓我們幫你,我已經很感謝你了。”
法者鸩轉過頭,看着咲夜那張認真的臉龐。不由得,剛才心中的那種自我怨恨的感情……呵,算了吧。
————
終于,委托合同簽署完畢,法者鸩和咲夜也顧不上吃午飯,連忙将早就拟定好的上訴書呈交給法院,算是正式與監察機關的抗訴書分庭抗禮。
之後,法者鸩看了看時間,說道:“咲夜,我坐不了車,你去打車,速度比較快。我現在要你去幫我調查這份文件上列出來的幾件事。現在有了委托書之後,那些警方也要給一點點面子了。”
咲夜接過文件,看了一眼之後點點頭:“少爺,那我現在立刻就去行動。您要做些什麽?要出資請求小櫻幫忙嗎?”
法者鸩嘿嘿笑了一聲:“别開玩笑了!小櫻那邊的價格已經貴到要我給他們跪舔的地步了!刑事案件,又不是什麽民事商業案件可以賺大錢的這種,當然是我們自己調查啦!”
“不過,我也有好幾個地方要去檢查。這樣,嗯……你拿到證據之後就去接那個小丫頭放學,繼續去找那個赢精衛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麽。我要去找一些關鍵證詞。哎,時間真的是不足夠啊!”
見此,咲夜立刻向着法者鸩略微行禮,反身打車離開。而法者鸩則是抖擻精神,呼出一口氣後,轉過頭——
“好!終審,這才是決戰的開始!賈公正,就讓我來看看,你的實力到底進步了多少吧!”
在大聲且沒品地大笑之後!這位法毒,再次急匆匆地走向地鐵,哼哧哼哧地擠地鐵去了。
————
終審日,法院之前。
重新穿上西裝,胸口别上那個金燦燦的律師徽章,法者鸩神清氣爽地站在了這裏!
嗯,還真是冷清啊……
剛剛入春,倒春寒還真是夠厲害的,法院門前的風一吹,就能夠讓這個穿着西裝,剛剛下了公交車的家夥渾身哆嗦一下,俨然一副快要凍死的模樣。
“可惡……有必要這麽冷嗎?可惡……可惡……”
在法者鸩打着噴嚏,抱着自己的雙臂跺着腳,抖抖索索地朝着法院走去的時候,旁邊的蜜律倒是開了口:“我知道你是故意在耍帥,但是你這樣純粹是在找罪受。”
看看蜜律,這丫頭渾身上下倒是包裹的嚴嚴實實。而且,就算穿着厚實,衣着搭配也顯得十分的搭調,一點點都沒有太過圓滾滾,妨礙這個小丫頭的可愛的感覺。這隻能說咲夜對于服裝的品味還真的是不錯……當然,蘿莉控的程度也真的是越來越讓人擔心了呀……
“你又要請假了嗎?難怪學習成績上不去。”
法者鸩哆嗦着走進法院的大門,哼了一聲。
蜜律則是拉着依然一副女仆裝的咲夜的手,說道:“不用你管,我自己有分寸。這是咲夜姐姐的朋友的案子,說什麽我也要來看。”
法者鸩擡起手,拽了一下這丫頭懷裏抱着的天平熊的耳朵。那個耳朵已經被咲夜重新縫補好了,但是自己這個拉拽的動作一出現,蜜律還是立刻護着天平熊轉過頭去。
“随便你!今天,你就看着我大發神威,讓那個賈公正再次回去好好地上兩節課吧!我們出發!阿……阿嚏!”
在進入法庭之前,這個律師鼻子上挂着的那兩坨鼻涕,恐怕就已經足夠讓人擔心了吧。
在休息室裏面稍稍休息了片刻之後,法者鸩精神抖擻地走進了法庭,在辯護人席位上坐下,拿出自己準備好的證據,整整齊齊地堆疊好。
看看旁聽席,蜜律和咲夜兩個人現在也是從旁聽入口進來,坐在旁聽席上。
比起一審,二審的法庭看起來顯的要更加的安靜無聲了一點。滿打滿算,就隻有兩名記者在那邊坐着。而在一審時幾乎占據了整個旁聽席半壁江山的那位史窮奇的家人親友團,現在也隻剩下了兩位還出席。
自然,就是那對被害人的父母。他們的臉上依然帶着那抹喪失愛子的哀傷,和即将看到仇人死亡,期盼着複仇的渴望表情。
很快,赢梼杌也是在法警的陪同下走了進來。在進來之後,他的第一眼卻是望向旁聽席。在看到這個幾乎空空蕩蕩的旁聽席,同時,也是沒有看到他最想要見的人之後,他的臉上閃過一抹不知道是安慰還是失望,或者是兩者混合的表情。随後,才向着法者鸩輕輕地點了點頭,坐下。
然後,就是自己的對手,檢察官入席。那邊的大門打開,賈公正和他的那個女助理檢查官緩緩走了出來。看着這個賈公正,法者鸩不由得呵呵一聲冷笑。那邊的賈公正同時也看到了法者鸩,但是臉上卻是閃過一抹輕蔑與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