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蜜律隻能是搖搖頭,歎了口氣,暫時先放棄。想要做些什麽,也隻能等到第二天才行了吧。
夜深,人靜。
在電腦上翻看了許久的蜜律終究也是打起了哈欠。
這個小丫頭伸了個懶腰,晃悠着身體,匆匆忙忙地洗漱完畢之後睡覺去了。之後,咲夜則是開始收拾東西,将一些宵夜奶茶點心之類的東西收拾好。
待的深夜十點,她把一切東西都收拾完畢之後,這個女仆才是緩緩走出廚房,站在了會客廳的房門之前。
擡起手,略顯猶豫。
但在猶豫片刻之後,還是輕輕地,敲了敲。
“進來。”
門内,傳來了法者鸩的聲音。
咲夜輕輕推開門,走進房間,隻見那個被折斷的小愛手辦似乎是用膠水小心地粘着,放在了辦公桌上。而法者鸩則是坐在電腦前,手中拿着一審的宣判書和其他的證物,正在不斷地閱讀比對。
看着這個手辦,咲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向着法者鸩鞠躬——
“對不起,少爺。砸壞了您的東西。”
“砸壞了就賠!我又不會對你客氣。七百七十七元,從你下個月的工資裏面扣!”
法者鸩的眼睛一點點都沒有從一審判決書上擡起來,聲音中也顯得十分的利索——
“不過本來說起來我應該要扣光你下個月的全部工資的!畢竟這可是限量版的小愛手辦,而且這個制作人總共就隻做了十個,全都是給死忠粉的!七百七十七隻不過是友情價而已,其真正價格就算是扣光你十個月的工資也賠不來!”
這個法毒拿起筆,在判決書上略微勾出一筆,繼續道——
“不過,我們也實事求是,既然明碼标價是這些錢,那麽就這些錢。就當我倒黴吧!”
看着現在一臉認真,不斷地翻看這些文件的少爺。咲夜那雙原本一直都顯得十分冰冷的眼神,現在卻是稍稍有了些許融化的滋味。她低下頭,輕輕地點了點頭:“謝謝您,少爺。這些天來,您爲了赢叔的事情東奔西跑,實在是辛苦您了。”
法者鸩冷哼了一聲,那種招牌性的嘲諷臉色再次浮現在臉上:“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我自己!我的自尊可不允許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
既然法者鸩這麽說,咲夜似乎也不打算繼續說什麽了。她微微地向着法者鸩再次鞠了一躬,緩緩地退出了客房。片刻之後,她端着一杯泡好的肉桂奶泡卡布奇諾走了進來,輕輕地擺放在了辦公桌上。
那咖啡的溫暖香味,似乎也是在這個時候,充滿了這整個房間……
————
上訴期限前一天。
拘留所,會面室。
法者鸩大刺刺地坐在座位上,面對着防彈玻璃對面的那個顯得一臉耷拉神情,似乎是憔悴了不少的赢梼杌。
咲夜則是站在法者鸩的身後,就如同之前每一天一樣。
“赢先生,今天還好嗎?看起來氣色顯得更糟糕了呢。”
法者鸩的話語音調顯得很高,而對面的赢梼杌則是顯得無精打采,說道:“這幾天你每天都來……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想要讓你幫我辯護。”
碰——!
法者鸩的雙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嘴角帶着微笑,但是太陽穴已經開始爆出青筋,帶着些許嘲諷,又帶着些許憤怒地說道——
“是啊赢先生!您以爲我是爲了什麽才每天每天地跑到你這邊來爲了想要爲你辯護的?你這個連一分錢都不可能付給我的家夥如果不是我看在咲夜的臉面之上我怎麽可能過來爲了你那麽盡心盡力?不對,我壓根就不是爲了什麽我家女仆的面子而是爲了我的面子因爲你連續十次拒絕了我幫你辯護而你之所以拒絕我幫你辯護的理由就是因爲我很有可能讓你得到一個‘無罪’宣判!你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你的那個心愛的女兒所以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這樣一個無罪判決!赢先生,我說的,對不對啊?”
這一連竄的說話讓玻璃另外一邊的赢梼杌終于有些擡起頭來,他朝着法者鸩看了一眼之後,不由得轉過頭,目光顯得有些畏縮:“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那麽抗訴書你總看得懂吧!别告訴我這幾天裏面你一直都沒有拿到抗訴書!”
法者鸩擡起手,重重地拍在玻璃上,大聲道——
“檢控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你給弄成死刑判決!你還真的是想要死嗎?你死了之後有沒有想過你女兒怎麽辦?她半年前才剛剛失去了母親,現在又要失去你這個父親嗎?”
玻璃對面的赢梼杌低着頭,眉宇之間似乎顯得十分的不舍。
見此,法者鸩立刻追問:“赢梼杌,你想死,很簡單。但是你可别忘了,如果你因爲身上背負着殺人罪而死的話,那麽被害人家屬就會向你索要大筆大筆的賠償!最起碼幾十萬吧?因爲殺掉的可是一個大學生啊。”
“被害人的父母會問你索要幾十萬的賠償!到時候你死了,你的女兒就要背負這幾十萬的負債!到了那個時候,你自以爲是的保護就會害的你的女兒恐怕一輩子都深陷在這筆沉重的巨額賠償之中永遠都直不起腰來!而且,你的嶽父嶽母也會更加恨你,恨你拖累了他們的外孫女!這些事情你要怎麽負責?這就是你所謂的保護和愛嗎?”
赢梼杌的雙手更加握緊,顯得有些緊張起來。
法者鸩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赢先生,你是個軍人,是個特種兵。或許你有軍人的思維,覺得可以用軍人的方式去保護自己的女兒,用自己獨有的愛的方式去給與她保護。”
“但是同樣的,我是個律師,我有獨屬于律師的方式來保護我的當事人所珍視的東西。就像是我無法理解你的軍人思維一樣,恐怕你也沒有辦法理解我的律師思維能夠怎麽幫你。但是現在,你要上的不是戰場,而是法庭。既然是上法庭,就交給法庭上的專家,交給我來處理,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