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衛啊,你來這裏究竟是要幹什麽啊?那種男人一看就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你和他早就沒有了任何關系,還來看他幹嘛?”
“衛衛,聽你外婆的話,我們現在立刻回家吧,啊。那個男人一點點都不關心你,現在如果讓人知道那個殺人犯和你之間有關系的話那可怎麽辦?以後别人都會暗地裏戳你的脊梁骨說你是殺人犯的女兒的!走,聽外公的話,我們現在就回家,回家吧!”
那邊,一小兩老三個人出現在法院的走廊上。那個女孩,赢精衛,她依然如同之前見面時一樣,鼻梁上戴着厚厚的圓滾眼鏡,渾身顫抖,雙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褲子,頭低着,就像是一個要認錯的孩子似地,看起來無比的沮喪。
但是……
“他……他究竟……究竟是我的爸爸啊?外公……外婆……他是我爸爸……是我的親生爸爸……”
“如果……如果……他被判處死刑的話……被判處死刑的話……”
聲音,說的越來越輕。讓這邊的蜜律幾乎都要聽不到後面的幾個字了。對于這樣的反抗,那對老人卻是十分堅決地搖了搖頭,那位像是外婆的老婦人說道:“判處死刑倒好了!衛衛,你可不要忘了,這個男人可是抛棄了你和你媽!結果你媽辛辛苦苦地養育你,最後終于累到去世了呀!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也就是你媽,就是被那個男人給害死的!他本來就是個殺人兇手!就算是死刑,也是罪有應得的!”
赢精衛的身體更加顫抖起來,可以看得出來,她的兩隻腳幾乎就要直接折斷倒下了吧。
看着外孫女如此這般的模樣,那位外公也是哼了一聲,伸出手一把抓住外孫女的手,就要帶着她往外走:“走走走!我還以爲你想要來法院是什麽事情呢,走!别管那個混蛋,你可是剛剛上了大學,要保持一個好名聲,不要讓别人知道這件事,知道嗎?聽外公外婆的話!和這樣的家夥永遠都不要扯上任何的關系。”
眼看着,這一家三口就要離開。可是,就在這對外公外婆拉着孫女的手,準備走出法院的時候。突然間,他們卻發現一名女仆,現在竟然站在了法院的出入口處,那雙眼睛微微睜開,冰冷地,看着他們三人。
蜜律一愣!她剛剛想要喊出口,但卻立刻擡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強行克制了下來。
那位外公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咲夜,皺起眉頭,再次拉了一下自己的女兒:“走了!不要再在這裏丢臉了。這位小姐,麻煩你讓一讓。”
赢精衛顯然也是看到了咲夜,在注視到咲夜的雙眼之後,她卻是連忙轉過頭,低下。臉上盡是害怕和恐懼之色……但,似乎卻沒有想要和咲夜相認的表情。
見此,咲夜那雙冰冷的眼睛終于緩緩合起。她極爲端莊地向着旁邊挪開一步,側過身,向着兩位老人微微行了一禮:“對不起,請。”
兩位老人拉着已經全然不敢反抗的赢精衛,完全沒有想太多,繼續朝着法庭之外走去。而很快,他們就掠過了咲夜的身旁,走出了法院的大門。
這一切,蜜律全都看在眼裏。
也是在這一刻她才知道,就算自己的咲夜姐姐是多麽的神通廣大,在這個世界上,也終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喲!這不是小精衛嗎?你怎麽來法庭了?哦,你是來看你爸爸的審判的吧?”
突然,一個爽朗的聲音突然讓前面正準備離開的赢精衛和其外公外婆停住腳步!他們轉過頭看,隻見一個穿着胡蘿蔔連帽衫的奇怪輕浮的三十歲男人,現在正沖着自家的孫女打招呼!
不等這三位反應過來,法者鸩立刻點點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是啊,的确是要來看看呢。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被判殺人了呀。這種時候做女兒的當然要來看看了,否則會被那些記者說沒良心的呢。呵呵,來啊!快點,法庭審判就快開始了!我也是剛到,我們一起進去吧?免得去了晚了,被那些記者說你爸爸的女兒沒有人性,以後注定也是一個殺人犯就不好了。”
看到法者鸩那種笑嘻嘻的表情,外公立刻闆起臉,冷冷道:“你是誰啊?你怎麽會認識我女兒的?”
其實吧,法者鸩理解,非常理解!畢竟,自家十八歲的孫女突然被一個三十歲的大叔搭讪,任誰都會覺得很奇怪的吧?
當下,法者鸩朝着旁邊的蜜律使了個眼色。這個小丫頭很聰明,至少,在這方面非常的聰明。
“赢姐姐!呼呼呼,赢姐姐你來啦~~我們快點走吧?法庭就快要開始了呢!”
蜜律那張用來給别人看的招牌天使面容在這種時候真的是超~~級好用!光是看到這張純潔無暇的臉蛋,那兩位老人一下子也是蒙掉了。一直到赢精衛六神無主地被拉走之後,這對老夫婦才互相看了一眼,心有不甘,但卻又無可奈何地跟在後面,一起進入了法庭。
赢精衛和她的外公外婆坐好,法者鸩,蜜律和咲夜三個人也是在旁聽席的後方入座。
很快,本案的被告人赢梼杌就在法警的控制下,從法庭的邊門緩緩地走了進來。在入座之前,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麽,視線朝着旁聽席瞟了一下。
當赢精衛那張充滿了擔憂和焦慮的面容出現在旁聽席上之時,他那顯得有些頹廢的精神似乎終于顯得振奮了一些。但是,當他看到那兩邊的嶽父嶽母之時,臉上的神情卻是瞬間黯淡了不少,低下頭去,默默地在被告人席位上坐下。
這一切,法者鸩全都看在眼裏。
看着那位公派辯護律師坐在辯護席位上,從自己的公文包中取出薄薄的一疊紙,擺放在桌子上。也看着三位法官依次走進法官席位,坐下,落下法庭錘。
可是,更加關鍵的是……
當那個檢察官走進法庭的時候,他的視線,卻是十分巧合地與法者鸩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