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了一口唾沫,最後,說出了一句話——
“所以,當你們明白,在你們手上的我價值五六個億之後,你們是不是還認爲我在騙你們?認爲我沒有辦法讓你們這一輩子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話,說完了。
那麽接下來……情況,會怎麽樣呢?
耳邊,響起了這些人開始低聲竊竊私語的聲音。他們說得很輕,完全聽不到究竟在說什麽。
這樣的語調讓蜜律更加緊張。是自己說得不夠動聽嗎?還是說自己說的話沒有觸動他們的心坎,讓他們對此毫無興趣?
蜜律在等着……等着。
等的心髒都快要麻木,等的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凍結!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之後,那個老大的聲音終于再次響起。而且這一次,卻是出現在自己面前很近的地方——
“你有什麽辦法能夠讓我們拿到這筆錢?”
終于,一塊石頭從心中掉落的聲音讓蜜律渾身松了一口氣。她手腳的顫抖現在也終于停頓了下來。
在幾個呼吸之後,她點了點頭,說道:“很簡單,你們要錢,我的父親打這場官司也是要錢。所以,你們現在隻要派個人去法庭,趁着法庭休息的時候問我的爸爸,那個法者鸩法律師要錢。在五六個億的數量之下,我想,你問他和他的委托人要個幾千萬,應該也沒有什麽問題。”
老大:“就這麽簡單?呵,說的倒是輕巧。我們要了錢,放了你,讓你爸爸赢了官司。但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說,綁架你的真正老大哥是藍天集團的董事長的話,那我們還不被那個董事長給幹掉啊!”
蜜律強行讓嘴角翹起,顯得冷靜,笑道:“哎,你還真是想不通啊。這場官司一旦赢了,那麽藍天集團的董事長就不再是現在坐在那個位置上的那位,而是我爸爸的委托人。你們爲什麽那麽害怕那位董事長?不就是因爲他有錢嗎?一旦他輸掉了官司,他的錢也就瞬間全部化爲烏有。你們難道還會怕一個五十多歲,一無所有的糟老頭子嗎?”
至此,這些綁匪再次開始互相讨論。聲音依然還是那麽的輕,輕的讓蜜律聽不清楚。
不過這一次,他們的讨論時間很短,而從他們最後口吻中那歡快的笑聲中聽來,蜜律也知道,自己可以放下心來了。
“小丫頭,你很有一套。我承認,我們被你說服了。”
老大的聲音終于顯得和緩了一些。對此,蜜律也是松了一口氣。
“你這個主意很不錯,這樣,你告訴我法院的地址,我們現在就派人去聯系你爸……呵呵,你是不是希望,我們說出這樣的一段話來啊?”
突然間!原本的輕松語調瞬間變成了可怕的冷笑!
蜜律剛剛察覺出這個老大聲音中的不對頭,她的喉嚨卻是立刻被一雙大手緊緊地卡主!
緊接着,那個老大的臉似乎湊了過來,在蜜律鼻子前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用那陰險狡詐的聲音,緩緩說道——
“派人去法院?呵呵,小丫頭,你說了那麽多的話,爲的,就是告訴那些警察我們的位置,對吧?”
說完,這個老大猛地拉着蜜律的脖子,随後重重地往後面的牆上一撞!冰冷的牆壁和重量讓蜜律一時間有些喘不過氣來,連一點點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小丫頭,你的主意打的真好啊。但是,真可惜。我們的上頭已經叮囑過我們,絕對不能洩露這裏的任何行蹤。我們呢,也沒有那麽大的志向。千萬級别的金額?呵呵,還是算了吧。我們這些人啊,最喜歡的還是安全。你說說看,等這場審判結束之後,我們順順利利地從上頭那邊拿到錢,然後把你奸了再殺掉,然後把你這小小的身體藏在一個箱子裏面,裝點石塊,直接扔到海裏面去。這,豈不是比起你所謂的千萬賞金,要來的安全,便利的多嗎?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同魔鬼一般的笑聲,在蜜律的耳邊回蕩。
配合着窗外那暴雨肆虐的聲音,背脊緊緊地貼着牆壁,感受着那股刺入骨髓一般的冰冷。
好冷,好冷……
而那倒數計時,似乎,還沒有提前結束的意思。
————
“董事長,紀承先生。首先,我要非常感謝你現在能夠站在這個證人席位上。我代表國家代表法律代表所有願意爲了法律事業而奮鬥終生的人,也爲了那些将來那些很有可能将此案作爲案例來研究的法學生們歡迎你現在的這一舉動。”
法者鸩的臉上帶着微笑,笑盈盈地站在證人席位前,面對着這個一臉嚴肅的紀承。他稍稍轉動了一下手中的筆,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後,繼續壓着證人席,笑着道——
“哎呀,真是讓人想不到啊。說實話我之前完全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夠直接詢問那麽大的一個集團的最高老總呢。這種感覺,怎麽說呢?呵呵呵,都讓我有了一種十分雀躍的感覺啊!哈哈哈!”
“反對!”
朱雀站起來,大聲道——
“對方律師在拖延時間,總是說一些和本案無關的話。”
淩峰點點頭,說道:“法律師,希望你能夠盡快進入主題,而不要在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法者鸩呵呵笑了笑,點點頭。随後,他轉過頭,目光緊緊地落在了紀承的臉上,盯着這位臉上沒有任何怯色的董事長。
而紀承,現在也是一樣沒有展現出别樣的動作,同樣也是沉着冷靜地看着他,目不斜視。
對視良久,法者鸩不由得一邊點頭,一邊略帶着些許佩服地笑了一下。
“(輕聲)你,真厲害。帝星教的?”
對此,紀承隻是依然保持着穩定,緩緩說道:“法律師,能夠請你開始問話了嗎?我和你們這種一段時間隻打一個案子的律師不同,集團還有許多事情等着我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