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朱雀那張原本充滿了自信的臉龐刹那間變成了驚詫!她如同百米沖刺一般地沖到了辦公桌旁,半張着嘴,幾乎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台電話機!
同樣的,紀承臉上的淡定與從容也在這一刻化爲了烏有。他神情嚴肅地站了起來,按着辦公桌,冷冷地說道:“請問,能否告知您真正的姓名?或許我們可以認識一下。”
“呵呵呵呵,我們會認識的。也許,真的會認識。而且我也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你的對手,那個叫法者鸩的律師,在昨天已經拿到了那個樸河山和溫暖心的dna鑒定報告。報告書嘛……呵呵,我想,我傳您一份或許顯得更加精彩吧。”
在讨要了紀承的郵箱之後,一份文件傳了過來。打開一看,上面的dna鑒定報告就如同狠狠地抽了朱雀的耳光一樣,給了她一個響亮的驚雷!
看着鑒定報告,紀承終于有些按耐不住。他站起來,站在背後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那片被暴風雨所遮蔽的上京市。
從這摩天大樓的地方看下去,整個城市似乎都被洪水淹沒一般顯得十分的不清晰。他的雙手背在身後,卻是緊緊地,緊緊地,互相扣住……
“你現在打電話過來,是什麽意思。”
終于,紀承回到了電話前。盡管他依然保持着情緒的穩定,但是還是能夠很明顯地聽出來,他的聲音中帶着些許的紊亂。
“我什麽意思?我并沒有什麽意思。哎呀呀,說起來,我們公司的那些老頑固還真的是腦子有病。一個個的都是腦抽了,竟然會相信那個法律師的花言巧語。我們的那個院長楊威也是,同樣的腦子有病,放着我們公司的保密原則不管,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同意鑒定了呢!嗯嗯嗯,這還真是一個讓人悲傷的事實。”
刺耳的變聲聽起來簡直如同變态一樣,但是,現在在這裏的三個人卻是必須繼續忍耐這個刺耳的聲音,繼續聽下去。
“所以,作爲火種精子銀行的一個小小的員工,我覺得我有必要将這個事件阻攔下來。嗯,也許我可以不小心地,打翻那瓶裝有前董事長溫暖心先生的精子的容器?不過這樣一來,我肯定是會被公司開除的吧?哎呀呀~~~!怎麽辦啊?爲了維護公司的榮譽感,我竟然會被公司開除啊~~~!怎麽辦?怎麽辦呢?唉……這還真是一個非常困難的選擇呢……”
紀承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道:“你想要多少,開個價吧。”
電話那頭的聲音:“呵呵,董事長果然聰明,不愧是一個生意人。這樣吧,我也不知道您能夠出多少錢。您看呢?您能夠給多少?”
紀承:“……我可以給你五百萬。”
聲音:“五百萬?呵,在上京市中心連一套房都買不起。五百萬,換一個公司51%的股份?好像我這工作丢的有些賤賣了。”
紀承:“你想要多少。”
聲音:“董事會的那些家夥們好像願意拿藍天集團4%的股份來做這筆‘肮髒的生意’。既然如此嘛……我也不貪心,我要5%的股份吧。當然,我也不要你真的5%的股份。你就給我相當于同樣價值的金額,差不多也就五六千萬吧。你盡快打到我的賬戶裏面,我就越有可能不小心,手一抖,打碎那個小小的瓶子喲~~~”
“那麽,我就在這裏等待你們的好消息喽~~~再見!”
說完,電話挂斷。
與此同時,紀承的郵箱中又跳出了一排的銀行卡号,數一數,差不多有百來張。看起來對方早就準備好,讓紀承分别将錢款彙入了吧。
一個小時之後,平淡滿頭大汗地走進紀承的辦公室。朱雀沒有等這個法務喝一口水,立刻問道:“怎麽樣?”
平淡搖搖頭,說道:“全部都是不同的人開設的不同的賬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集團。因此,如果這個人不是騙子集團的人,那麽就是整個火種集團在繞着圈子和我們讨價還價。”
五千萬,這可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紀承的雙手不斷地握拳,分開。而看着如今這樣的紀承,平淡除了在旁邊着急的滿頭大汗之外,隻能夠說出一些“我們會撐過去的,紀哥,我們一定會沒事的”之類的話。
轟隆一聲,窗外,一道雷電劃過天空,如同要将這片被雨水淹沒的上京市徹底撕裂一般地乍現。
朱雀,這個帝星律師事務所的律師,現在則是咬着自己的手指甲,皺着眉頭,在辦公室内走來走去。
她思索着,考慮着。
然後,綜合各種各樣的條件,采納現在所有知曉的情報,在躊躇了半響之後……
她,終于站定了腳步。
“明天的法庭,我們必須讓判決立刻下達。”
紀承和平淡擡起頭,看着這個女律師。
朱雀走到辦公桌前,壓着桌子,看着紀承,神情嚴肅地說道——
“紀承董事長,我們現在需要更改戰略。在明天的法庭審理之後,我們必須要求立刻下達判決。其實現在要求下達判決非常容易,因爲上一次的庭審中對方所呈現的所有證據已經全部都被我們駁斥。隻要這一次,那個法毒再也沒有呈現出新的證據的話,那麽就會立刻宣判!”
她直起身,輕輕咬了咬嘴唇,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似得,開口道:“據我所知,那個樸河山就是一個無賴,根本沒有什麽錢。但是,打官司卻是一件非常消耗金錢的事情。不說别的,就說法庭的審理費,一場下來也要七八千元,如果明天的審理我們勝訴的話,那麽這個樸河山就要承擔這七八千元的庭審費。”
“我相信,這筆數字對于一個已經敗訴的人來說絕對可以徹底壓垮他。因此,他上訴的可能性将會降到最低。因爲他會害怕再次輸掉之後,會再次承擔一筆庭審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