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朱雀翻開自己的資料本,很快就找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正是從學校出來的蜜律。她的手中抱着那個天平熊和桌子上的那隻除了耳朵有些壞掉之外一般無二。看到這張照片,朱雀不由得冷笑一聲。
淩峰哼了一聲:“你的幼稚水準真的是讓我覺得驚訝,法律師。或許在今天的審判之後你可以去精神科醫院挂個号。”
盡管嘴裏噴毒,但是淩峰終究還是沒有要求法者鸩把那天平熊放下去。
至此,這場法庭審判終于再次拉開了第二回合戰的序幕。
——第二次法庭審判——
“鑒于上一次的審理過程中,申請人提出了諸多證據。”
那個禦姐控權限狗繼續在上面裝模作樣。對此,法者鸩隻能在心中對其比出一個大大的中指!當然,隻能在心裏比劃。
淩峰看了一眼這邊的法者鸩,稍稍停頓了片刻之後,繼續說道——
“在上次的案件結束之後,請問第三人,你們是否有其他的證據用來出示?”
法者鸩一臉微笑地看着那邊的席位。目光依然落在了那個平淡的臉上,笑容依舊。
但,平淡卻并沒有就此站起。相反,另外一個聲音,卻是出乎意料之外地,闖入了法者鸩的耳朵。
“尊敬的法官,第三人申請繼續詢問申請人方的證人。”
淩峰瞥了一眼這邊的法者鸩,見他臉上浮現出些許的驚訝之後,點了點頭:“可以。請申請人證人出席。”
說實在的,現在的法者鸩的确是有些驚訝。
他驚訝的是,現在說話的竟然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簡直就和大學生似得女學生?如果不是她胸口的律師徽章的話,恐怕自己真的會以爲是某個大學法律系裏面的學生跑出來瞎搗亂呢!
不過……
法者鸩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顯得稍稍清醒一點。
那個女人之前曾經坐在旁聽席上,自己竟然一直到現在才注意到她坐在對面?可惡,自己的注意力好像衰退的厲害了……都怪那個丫頭!沒有錯,一切都是那個丫頭的錯!否則的話,自己也不可能到現在才意識到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過不了片刻,陳大爺出席,重新站在了證人席位上。
那個名叫朱雀的女律師微笑着向着法院衆人點了點頭後,走到這位陳大爺的面前,站定。
“陳大爺,在上一次的審理中,您向我們展現了一個十分強大的記憶力。您真的很厲害啊,都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您還能夠記得那麽清楚啊。”
陳大爺呵呵笑了笑,臉上浮現出自豪的神情:“不是我自誇!記憶力這種事情,我還真的是非常有自信呢!”
朱雀笑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請問陳大爺,您是否還記得您當時的門牌号碼?”
陳大爺立刻自信地說道:“我當然記得!我住在十六号!呵呵,小姑娘,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麽。你是想要問樸家和溫家人住在哪裏嗎?不用你問了,我直接告訴你!樸家的人住在十七号,溫家的人住在十五号。這種事情我記得清清楚楚,不用你來問我,我現在直接告訴你!”
法者鸩呵呵冷笑,雙臂環保。
這個女孩是想要從自己的證人的口風中探出點什麽嗎?真是可惜啊!自己的證人,防範措施可都是做的棒棒的!早在上庭之前,自己就已經把所有可能想象到的誘導性問題全都爲這位陳大爺演練過一遍。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什麽問題。
“陳大爺,現在,請您看看這個東西。”
說着,朱雀從自己的辯護席位上拿出了一份今年剛出的地圖,展開,指着地圖上聚集在一起的三棟房屋,說道:“當時,您和您的兩位鄰居的住所,就是如同這樣所示。您所居住的房屋在道路的南邊,樸家和溫家兩戶人家在道路的北邊。正是如此模樣,對不對?”
陳大爺看了看後,認認真真地點點頭,說道:“沒有錯,就是這樣的!”
啪——!
就在陳大爺的證言剛剛落地的那一瞬間,朱雀突然将手中的這份地圖完完全全地敲在了證人席位上,發出一聲巨響!
而伴随着這一聲聲響,法者鸩也是猛地察覺到,可能出現問題了。
“真是可惜啊,陳大爺。您雖然對您的記憶力非常的有保證,但是事實證明,您的記憶力和‘事實’實在是有着非常大的差别!”
那一瞬間,陳大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顯得有些慌亂,連忙搖頭。
與此同時,朱雀從自己的桌子上再次拿起另外一份地圖,展開。投影機将這份地圖的影印本投射到法院的投影幕布上,出現在畫面中的,赫然是一個十分老舊的地圖手冊。
“陳大爺,我不知道是不是您五十多年來逐漸逐漸記憶出現了模糊,還是因爲某些人的刻意引導讓您以爲事實真的如此。但是,在五十多年之前,房屋之間的布局卻是和現在的困龍村有着極大的不同!”
朱雀指着畫面,緩緩道——
“各位可以看到,在這份困龍村五十多年前的地圖上,上面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農田。房屋與房屋之間的距離更是十分的遙遠。十五,十六,十七号三戶人家之間的距離更是隔着大片大片的農田!光是走路的話恐怕也要十分鍾左右才能夠往返。相比起來,十三十四号,十八十九号四戶人家和這三家人家的距離反而更加近。”
“在距離如此遙遠的情況之下,陳大爺,你竟然說你們三家人住的很近,并且還是隔壁鄰居?這實在是不能讓人信服吧。所以,我現在再次問您一聲,您所看到的收養行爲,真的是樸河山的父母和溫暖心董事長的父母之間的收養關系嗎?而不是其他和您的房屋更加近距離的其他鄰居之間的收養嗎?”
那一瞬間,陳大爺一下子啞然。
看到陳大爺啞然,朱雀臉上帶着微笑,向着法庭緩緩鞠了一躬:“我問完了。”
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