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雀如此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禍紫薇雙手交叉,疊放在嘴巴前。那雙眯眯眼始終都讓人看不透究竟在想些什麽。
在禍紫薇如此思索的時候,朱雀更加進一步地說道:“boss,我可是猜到了他會去精子銀行啊!而且我也料到了他絕對會失敗!呵呵,他的所有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想,他所能夠掌握的技巧應該也就如此了吧?我完全能夠猜到他的所有舉動,所以請放心交給我吧!boss!”
繼續沉默了片刻之後,禍紫薇終于開了口,說道:“小朱,你知不知道,這場審判的最關鍵點,究竟在哪裏嗎?”
朱雀一臉洋洋得意地說道:“當然知道!最關鍵的就是dna證據!隻要不讓對方拿到dna證據的話,那麽我們就赢了!”
“錯。”
在這個女律師一臉得意的時候,禍紫薇那平淡的聲音,卻是給了她一個當頭棒喝——
“關鍵點,在于那個申請人——樸河山。至于所謂的dna證據這種東西嘛……”
那一刻,窗外的暴雨就像是突然間停止了一樣,四周圍的一切,全部,都顯得寂靜無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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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望着那始終緊閉的蜜律的房門,法者鸩站在房門前,顯得有些呆滞。
不過在片刻的呆滞之後,他還是搖了搖頭,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轉過頭,穿戴好西裝,大踏步地走出房門,前往公交車站。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自己現在唯一所需要做的,就是去打赢這場官司!
至于那個丫頭……一定會好起來的。
最不濟,等到咲夜休假結束之後,有了那個女仆的調停,有了他來充當潤滑劑,那個丫頭和自己的關系一定會回到過去。回到那段互相争吵,互相看不順眼,時不時地互相對上嘴的日子的。
“切!我真的是腦子壞掉了!現在享受這樣安安靜靜的生活多好?就當家裏多了一隻會吃東西的幽靈不就行了?幹嘛還想着要回到過去那種動不動就吵架的日子?嗯嗯嗯,我的腦子真的是壞掉了!”
沒有錯!雖然說沒有辦法趕走那個丫頭,但是現在這種日子也很好啊!那個丫頭不會在自己的眼前出現,可以把她當做完全不存在一樣,這樣的狀況隻比把那丫頭送走差那麽一點點,對吧?對吧!對吧……
撐着傘,聽着雨點在傘面上不斷噼裏啪啦作響的聲音,法者鸩擡起頭,看着眼前這片灰蒙蒙的雨霧。
已經不知道究竟下了多少天了,這場雨最多就是小一點,卻似乎從來都沒有想要停過。
街道上濕漉漉的一片,明明已經是上班高峰時間了,但是車站裏面的人卻是出奇的少。進入地鐵車廂,給人的唯一感覺,就隻有一個詞——
空曠。
法者鸩用力地搖了搖頭,再次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他脫下自己背上背着的背包,抱在懷裏,坐在座位上。
“我究竟……在做什麽啊。”
車廂,哐當哐當。
雨水劃過玻璃窗,拉出一條條細細長長,有不斷被割裂的細線。遠遠地,向着遠方拉去……
法庭,也是如同往日一樣,早就已經坐滿了人。
形形色色的記者早就已經翹首以盼今天的大審判!事實上,如果今天的審判藍天集團這邊的紀承沒有辦法拿出足夠強大的證據來反駁的話,那麽今天的審判其實就等同于最終審判了!
雖然上面還有二審,但是這也意味着藍天集團的管理者地位開始動搖!随之而來的股市震蕩更是可想而知!
到了二審之後,如果真的确定那個沒有什麽學曆,之前一直都隻是當個打工仔的樸河山能夠繼承藍天集團的大部分股權的話,那麽可以想象接下來的股市将會是多麽的綠油油的一片了。恐怕就算好幾家公司就此破産,直接導緻藍天集團徹底分裂,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吧?
如今,藍天集團的現任董事長和幾名董事已經再一次地出現在了第三人席位上。那位平淡法務也是滿頭大汗地走了進來,坐在座位上。
不過,如今的第三人席位上卻是突然間多了一抹亮點!因爲在那些老頭子中間,竟然坐了一名妙齡女子?如果不是那名女性胸口的律師徽章的話,恐怕就算認爲其是某個女大學生也沒有問題吧。
和藍天集團的那些董事,董事長,法務臉上的一臉嚴肅不同。這名女子卻是顯得十分的風輕雲淡,顯得十分的自信。
這名女子爲什麽那麽的自信,目前還不可知。不過此時此刻,這件案子的真正主角卻是已經走了進來。
那樸河山的臉上洋溢着自信。身上的衣服已經不再是那種樸素的西裝,而是一套名貴的牌子貨!他的脖子上更是敲打着一條如同拇指一般粗的金項鏈,俨然一副财大氣粗模樣地坐在了申請人的席位上,臉上的笑容簡直就像是已經把所有的錢全都袋袋平安了一樣。
然後,就是那個辯護人,法者鸩。今天的他背着一個背包,默默地走進了法庭,在辯護人席位上坐下。
在稍稍感受了一下法庭内的氣氛之後,他重新站起來,打開背包,從裏面取出一樣東西,擺放在自己的辯護席上。
這一刻,整個旁觀席全部都嘩然了起來!
很快,淩峰作爲主審法官也是走進了法庭。當他在法庭上坐下之後,朝着法者鸩這邊瞄了一眼。理所當然地,法庭錘立刻就落了下來。
“法律師,請你給我解釋一下,你将這個東西擺放在莊嚴的法庭上究竟有什麽意思。你不會真的以爲這隻熊能夠保護你的勝利吧?”
耳朵被拉扯下來的天平熊,默默地坐在辯護桌子上。它的那隻耳朵被玻璃膠十分粗陋地黏了好幾次,總算馬馬虎虎地貼上去了。
法者鸩站起身,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後,說道:“尊敬的法官先生,我沒有任何侮辱法庭的意思。隻是當做一個護身符吧,這是我女兒的東西,她一直都很喜歡看我的法庭辯護。但是因爲她現在……不方便。所以我想,至少讓她最喜歡的這個玩具熊來代替她,看我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