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冷風,不經意地從門外吹了進來。還帶着些許的寒冷雨滴。
這種感覺讓法者鸩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寒顫。他搖搖頭,連忙捂着胳膊關上大門,走進客廳。
客廳的沙發上,那個天平熊依然擺放在那裏,完全沒有動過。
窗外,雨水已經開始拍打窗戶,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茶幾上擺放着的盒飯還是自己昨天吃過的,一點點都沒有收拾好的迹象。
看到這樣的一副景象,法者鸩瞥了瞥嘴巴,終于決定不再沉默!他伸手拿起天平熊,大踏步地上了樓,敲了敲蜜律的房間門。
“咳嗯,丫頭,鬧别扭鬧夠了嗎?有這種必要嗎?都那麽多天了,現在我已經開始處理新的案子了,很快就會獲勝了呢!”
房間内,依然沒有任何的聲響。仔細聽,隻有電腦上傳來的聲音和敲打鍵盤和點擊鼠标的聲音。
見此,法者鸩再次敲了敲房門,晃了晃手中的天平熊,聲音也是不由得提高了八度,說道:“丫頭,夠了吧?夠了沒啊?我很忙的,沒有那麽多的空和你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在咲夜人不在,我白天忙得很,你平時也可以幫忙稍稍收拾一下家裏啊?難道非要等咲夜休假一個月回來之後收拾嗎?家裏都快成垃圾桶了呀!”
房間裏,依然沒有傳來法者鸩想要聽到的聲音。
對此,法者鸩真的是有些厭煩了。他擡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動作,說道:“好好好!小丫頭,你赢了,好不好?我明天就去給你買一台手機,你想要腎27我就給你腎27,你想要更好的我也買給你,這樣總行了吧?你不就是想要這東西嗎?我買給你,這總好了吧?”
房間内終于傳來了腳步聲,而且還是往大門口這邊走來的。法者鸩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起笑容。
可就在他等着這個大門打開的時候,一張紙條卻是從門縫下伸了出來。
法者鸩一愣,撿起來打開一看,上面,就隻有一個字——
滾!!
順便,附帶三個巨大的驚歎号。
這下子,法者鸩終于也算是完全火了!
以往就算是和這個小丫頭吵架,這丫頭也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狀況!更何況,平時很多時候都有咲夜當做潤滑劑,那個小丫頭想要做什麽或是不想要做什麽,自己應該做些什麽,咲夜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提醒。
但是現在,咲夜不在,這個死丫頭竟然還是一副卯足了勁要和自己剛下去的模樣,這讓法者鸩的忍耐終于到了極限!
“夠了啊!臭丫頭我告訴你絕對夠了呀!你别以爲我真的治不了你!今天在法庭上我可是把那個藍天集團的法務給弄得完全下不了台!我法毒法者鸩的本事可是大的可以通天了!用不了多久,藍天集團就會有一場巨大的地震!高層管理員,最高領導人将會從那個精明能幹的紀承,變成我們的那個好吃懶做,貪财好色,一輩子碌碌無爲的委托人樸河山!恐怕用不了多久,藍天集團就會就此毀掉,被那個家夥給毀掉!哈哈哈,厲害吧?這可是你父親做的,通過法庭讓其他人飲下法律的毒酒,毀掉許許多多人的工作,毀掉許許多多人的希望和前程!怎麽樣?厲害吧?夠厲害吧!”
在法者鸩咆哮的當口,又是一張紙條從門縫下伸了進來。
打開一看——
叫你滾,你看不懂字嗎?
這下子,原本即将勝訴的好心情一下子全都被毀了!
法者鸩真的是發了火,對着大門怒罵一聲:“你這個混賬丫頭!我真的後悔把你給生下來!你和你媽一樣!老子他媽不伺候你們了!不伺候你們這對母女了!你這麽有本事幹嘛還躲在我的房子裏?你可以滾啊!有本事你就自己滾,不要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你有本事就滾啊!哼!”
或許,是窗外那漸漸開始變大的雨水。
又或許,是那讓人的心靈怎麽也寂靜不下來的寒冬。
法者鸩舉起天平熊,重重地朝着蜜律的門上砸了一下。或許是用力太猛,天平熊的耳朵一下子被撕扯了下來,裏面的棉絮飛舞起來,在空中無力地飄動,如同無根之草一般,飄蕩着,卻不知道究竟應該去向何方……
在雨水的冰冷肆虐之下,這一夜就這麽過去了。
折了耳朵的天平熊被随意地丢進了會客廳的垃圾桶之中。連帶着那隻耳朵一起,垃圾就應該有一個垃圾的樣子,待在它們應該待的地方。
而從今天開始,法者鸩再也不會和這個丫頭打任何的一聲招呼。早上看到那個丫頭下樓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自顧自地吃完了早餐,穿好西裝。而蜜律也是一樣把法者鸩當成了透明人,從冰箱裏面拿出咲夜擺放的存貨,轉身,就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哼。”
冷冷地一哼,法者鸩出門,爲這件案子繼續去行動去了。
根據地址,坐着公交車,很快,法者鸩就到了樸河山的家前面。
這是一棟老式公房,看起來就像是那種沒有什麽錢的人才住的地方。
他呼出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眉頭,讓自己緊繃的眉頭舒展開來,随後笑嘻嘻地走向樸河山的家。
“你他媽的不還錢是吧?不還錢,老子他媽的叫你不還錢!”
還沒有走到目的地,突然,一聲充滿了痞氣的叫嚷聲就從前面爆了出來。
街坊鄰居們全都鑽進了自己的房間,一副不想要管閑事的模樣。
再仔細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從一個房間裏面被另外一個年輕人拽了出來,往地上一扔,其他三個看起來流裏流氣的年輕人全都圍着他,一副馬上就要出手打人的模樣。
“錢……錢……錢我會還的!我會……我會還的!”
那邊說話的不是别人,正是樸河山。他渾身哆嗦着,被一個痞子拽了起來,一把壓在牆上。神情緊張,害怕的面部肌肉都是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