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平淡在吞了一口唾沫之後,終于慢慢地站了起來。
在旁邊的紀承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脊,說道:“放心吧,老平。我相信你,我們一起風風雨雨那麽多年了,所以,我相信你。”
平淡轉過頭,看着紀承那雙充滿了信任的眼神之後,似乎也有些放下心來。他咽了一口口水,拿起手中的文件,朗聲道:“作爲利害第三人,我代表我的委托人,表示不能贊同申請方的申請要求。”
“首先,溫暖心前董事長的父母早已雙亡,雖然根據血型鑒定,可以排除溫暖心前董事長與其養父母的直系血緣關系,以及确認申請人樸河山和其之間可能存在的血緣關系。但是,這些證據全都隻是推測證據,并沒有直接能夠證明兩人之間的的确确有血緣關系的證明。”
旁聽席上的那個漂亮女人略微點了點頭,她翹起那條又白又長還穿着絲襪的美腿,看着這邊的法者鸩,似乎在等待他的應對措施。
法者鸩十分淡定地笑了笑,從自己的文件内容中取出一份證據,呈上法庭:“尊敬的法官先生,我要求申請我的證人陳老大爺出席。相信我的證人的回答可以充分證明我的委托人和溫暖心先生之間的關系!”
淩峰朝着法者鸩瞥了一眼,轉過頭向着那邊的紀承望了一眼,說道:“第三人,你們對于陳老爺的出席是否有意見。如果你們有意見,請你們說出合理的理由。”
有意見你個頭!你這個死禦姐控就是不管什麽情況下都要和自己對着幹是不是?
法者鸩沖着那邊的淩峰揮舞了一下拳頭,但是拳頭隻不過才揮舞到一半,那個死魚眼的眼角突然轉了回來!他連忙将這揮出的拳頭往自己的臉上拍,還多拍了兩下,說出兩聲:“哎呀,大冬天的,哪裏來的蚊子啊?”
淩峰瞪了他兩眼,繼續看着那邊的紀承。
此時,那位平淡法務已經是在使用求救的眼神看着紀承了。而這位董事長卻是伸出手,握住平淡的手,說道:“老平,我們認識那麽多年了,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兄弟!你可以的,相信你,一定可以撐下去的!”
感受到紀承握着自己的手,平淡那顯得有些慌亂的表情終于算是和緩了些許。他點點頭,開口道:“沒有問題,我們接受證人出庭。”
看到淩峰點頭,法者鸩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說真的,感覺自己的這口氣都要被他吊在喉嚨裏面,整個人都快要窒息死亡了!
——證人陳大爺證言詢問時間——
法:“陳大爺,能不能簡單介紹一下你的一些基本情況?”
陳:“我姓陳,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額呵呵。現在家住在幸福村小河區,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然後我還有四個孫子女,其中孫子有——”
法:“陳·大爺!可以了,謝謝!嗯,陳大爺,請問您是否還記得,在距今五十多年前,您當時居住的困龍村呢?”
陳:“記得,記得,當然記得了!哎呀,那個時候我就是住在困龍村的。哎,那個時候啊,真的是好慘啊……當年又是洪水又是幹旱的,而且還有瘟疫,到處都是饑荒。真的可以說是慘絕人寰啊!哎,好慘啊……我還記得當時在草叢裏面找到一隻螳螂,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大碗肉一樣。那個時候,我還——”
法:“陳大爺,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不需要說太多的問題!嗯,我想要問問,您還記不記得住在您隔壁的鄰居?一對姓樸的夫婦?”
陳:“記得,記得,他們生了一對雙胞胎嘛,哦呵呵。”
法:“哦?那麽你還記得那對雙胞胎的名字嗎?”
陳:“我隻知道其中的一個,叫做河山。另外一個嘛,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法:“那麽請問,爲什麽您不記得呢?”
陳:“因爲那對夫婦将其中的一個送走了呀,我記得是送給了一家姓溫的夫婦。那對夫婦很快就從困龍村搬走了,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名字。”
法:“謝謝您陳大爺,很高興能夠得到您的證詞。”
——證人詢問結束——
法者鸩轉過頭,又是将一大份文件資料從自己的證物袋中取出,高聲說道:“這是當時的戶籍記錄!雖然當時由于天災人禍,戶籍記錄是後來錄制的。但是卻也能夠很好地反應出當時的情況!在戶籍記錄上,這位證人居住的是困龍村15号,而根據記載,我的當事人的父母當時的舊居是困龍村16号,剛剛好是鄰居!”
“與此同時,這裏的另外一份證據也可以證明溫暖心先生的父母曾經的确在困龍村住過一段時間。其沒有任何的生産醫院記錄,但是卻突然間有了一個孩子,這一切也都完完全全地對了起來!由此可知,我的委托人正是這位溫暖心先生的孿生親弟弟!”
話音落下,面對這些呈現出來的證據,整個旁聽席上都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
人證物證全部齊套,難道說,藍天集團以後真的要改姓樸了?
法者鸩等着,等到這些旁聽記者一輪的差不多了之後,擡起雙手,重重地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大聲說道——
“正如同剛才的證詞和證據所言,我的當事人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在有生之年可以完成父母的遺願,可以将那位離家太久的哥哥重新接回家!”
“這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正常人所想要達到的一個最最正常的想法而已。尊敬的法官先生,請您看看在我身邊的這位先生,這位樸河山先生。他這一生并沒有能夠做成什麽大事,他的人生中最希望的,就是能夠在剩餘的人生中能夠完成父母的遺願!這隻不是一個最爲普通的普通人所想要的答案,根本就沒有多麽的龐大,也沒有那麽的重要。”
“沒有錯,就隻是這麽一個簡簡單單的案子而已。這樣一個簡單的要求,請問尊敬的法官,難道,這也不能滿足一下這個可憐的,爲了尋找自己的親哥哥而忙碌了半輩子的老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