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她的身體就被幾個強壯的女孩壓制住,沈伊伊沖上來,擡起手重重地扇了蜜律一個耳光!随後伸出手抓住她的衣領,擡起腳就朝着她的肚子上踹了下去。
蜜律吃痛,不由得彎下腰來。沈伊伊看到了她懷裏的天平熊,更是怒火中燒地從她的懷裏把這個小熊一把搶過。
“不要!不要搶我的熊!”
剛才對于打罵還沒有什麽反應的蜜律,這個時候卻是突然緊張了起來。她伸出手,想要從沈伊伊的手裏奪回,但一旁的女生卻是再次按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得。
“哼!這是什麽臭玩具,根本就是垃圾!”
說完,沈伊伊有樣學樣地舉起天平熊,朝着那老虎區扔了過去。
哔——!
就在這個時候,公園的管理員和學校的老師終于跑了過來。沈伊伊一看到跑過來的孔老師,臉上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大聲哭道:“孔老師!嗚嗚嗚,蜜律很過分啊!她把我的手機,我的手機扔到那老虎籠子裏面去了!而且蜜律還出手打人!她還打我!你看,你看我身上的衣服都被她打髒了!”
孔老師跑了過來,看到沈伊伊和幾個女同學站着,身上的衣服雖然稍有淩亂,但還算幹淨,再看看那邊坐在地上,一臉委屈,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落的蜜律,連忙上前抱起蜜律,讓她站好:“怎麽回事?你們怎麽回事?”
四周那些女學生更是在這個時候張嘴說道:“是蜜律看到沈伊伊的手機好,所以想要搶她的手機玩!”
“對對對!結果沈伊伊不給,蜜律就生氣了,就嫉妒了,就突然搶下她的手機扔到老虎籠子裏面去了。”
“然後蜜律就好像是發了瘋一樣地想要打沈伊伊,我們連忙上去拉架的!都是蜜律幹的!”
這些女同學們七嘴八舌,說的話已經完全是颠倒是非黑白。孔老師低下頭,看着身形狼狽的蜜律,問道:“蜜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說看,說啊!”
蜜律擡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孔老師。同時通過眼角的餘光,她也看到了那邊趕過來的法者鸩。
這個女孩那張髒兮兮的無辜臉顯得如此的瘦弱無助,在深深地哽咽了幾聲之後,她的雙腳突然一軟,直挺挺地,就暈倒在了孔老師的懷裏。
————
喧嚣聲,漸漸地變得安靜。
原本的吵鬧與繁瑣,也是在這個時候化爲了那如同夜晚一般的安詳。
公園的休息室内,法者鸩坐在床頭,正在看手機。當旁邊的小丫頭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笑了一聲:“不裝了?你還可以繼續裝一會兒,這樣我就可以向那幾個女孩的父母進行訴訟,索要民事賠償了。”
啪地一聲,法者鸩關上手機,轉過頭看着這個小丫頭,繼續笑道:“不過你這小丫頭還真聰明,知道在學校裏面,隻要是身子弱就有理。隻要是人暈倒了,那麽就勝過無數雄辯。不過你還真的不擔心我真的害怕你暈過去而把你送醫院,從而拆穿你的把戲嗎?”
蜜律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頭散發落了下來。不得不說,小丫頭的發質真心好,不用特效,都可以duang的一下柔滑。
“有錢賺,你當然不會故意拆穿我。最後問她們收個兩三千就行了,我還沒想真的把事情鬧僵。”
法者鸩呵呵一笑:“砸了人家手機,最後還反咬一口。小丫頭,你真行。不過算了,這樣的丫頭,我喜歡!不過我不理解的是你爲什麽要砸人家手機?就因爲我不給你買手機,你就嫉妒的要砸人家手機?你可不是這樣的性格。”
蜜律瞥了他一眼,幹脆繼續躺在病床上休息,翻過身去:“我想做什麽,不用你管。反正你都沒有想過給我買手機,你管我心裏怎麽想的。”
(而且,你也壓根就沒有想過要主動聯絡我。也沒有想過要在中午吃飯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你管我那麽多幹嘛?)
背對着法者鸩,這些話終究還是憋在了肚子裏。
法者鸩哼了一聲,搖搖頭:“說來說去,還是想要一台手機?我也說過了,不買就是不買。真不知道你這個小丫頭從哪裏學來的那麽多的攀比心理,總想着别人有的自己也要有。”
“那你不要給我買啊!你不給我買不就可以了嗎!我也不要你買了!你什麽東西都不用給我買!你什麽東西都不需要給我!你不欠我的,你什麽東西都不欠我的!對不對!”
關于手機這件事,法者鸩也隻不過是随口這麽一說。不給買,完全就是在故意和這個小丫頭對着幹。
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些話竟然讓這個小丫頭激起了這麽大的反應?
法者鸩:“喂,小丫頭,你幹嘛啊?突然間吃炸藥了啊?”
蜜律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她揮舞着手臂,大聲叫道:“我不用你管!我吃炸藥了,我還吃鈾235(原子彈)了呢!你本來就不關心我,今天還假惺惺地要送我來這裏幹嘛?想要在人前演好你這個好父親的角色嗎?想要讓别人知道你既是一個好律師又是一個好父親嗎?你這個垃圾,你這個廢氣污染物!你這個有毒傳染病原體!”
原本,法者鸩對于蜜律的這些毒舌并不會怎麽樣。平時她也是那麽毒舌的。
但是這一次,看到這個小丫頭竟然那麽大嗓門,還氣呼呼的樣子,他也有些動氣了,不由得放開聲音道:“小丫頭,你以爲這段時間究竟是誰在養着你啊?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還提供給你上學,你以爲這些我願意啊!什麽叫做我想在人前扮演一個好父親?我他媽的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當父親好不好!我隻想當一個精英律師!我從以前到現在都隻是一個精英律師!也都是因爲你這個丫頭,你這個丫頭!我才不得不背上‘父親’這個名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