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隻要将那t1原料全部賣給正當市場就可以了。也就是說,花費100元,就可以洗白剩下的500元。而這些複雜的所有的買賣其實都隻是在鍵盤和賬簿上進行,甲乙丙三個公司可能根本就沒有去拉過那些原料,最後去原料産地拉那些原料的,很可能就是最後接手的市面上的正常公司。”
小糖晃了晃她手中的筆,笑着說道:“這也隻是洗錢的一種方式而已。通過注冊許許多多的公司,然後控制這些公司進行互相之間的交易。那麽,隻要好好繳稅,當一個誠實的公司的話,稅務機關看這些公司稅務完好,也不會沒事跑到公司裏面來查看這些公司的實際業務究竟是怎麽樣的了。”
我吞了一口口水,說實話,我心中有了一些不太妙的預感。
“那麽……那麽你的意思是說……”
小糖:“其實,還不僅僅是這些。還有賭場。”
我:“賭場又怎麽了?賭場?”
小糖:“賭場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洗錢場所。具體的操作方法顯得更加的簡單。就是先用黑錢去賭場兌換大量的籌碼,然後再分散給幾個人進入賭場賭博。比如說……我和你。”
我有些驚訝:“我?你是說……我……我也是?”
小糖點了點頭:“沒有錯,在不知不覺之中,我們兩個都充當了洗錢的幫手。”
“賭場的籌碼一般都是不記名的,在賭博的過程中記錄的輸赢也不會公布給社會知曉。所以,隻要再我們兩個賭博賭輸了之後,洗錢人帶着剩下的籌碼重新兌換成現金,然後再對外宣稱這些錢全都是通過賭場的賭博正當地赢下來的話,黑錢自然而然地就變白了。”
“這些,隻不過是我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然後通過那些‘可能存在’的不合理而推測出來的。當然,這可能也不正确,也可能隻是我一個人在這裏胡思亂想,冤枉了好人。”
我還是不敢相信!在猶豫了片刻之後,我再次叫了出來:“那……那可能真的是你想錯了呢?這樣大規模的資金流動,一個實業公司怎麽可能沒有一點點的迹象?隻要一查——”
小糖打斷了我:“你還記得,天兆姐開的公司叫什麽名字嗎?”
我一愣,想了想後,有些猶豫地說道:“叫……叫艾美麗……信息咨詢有些公司。”
小糖點了點頭:“沒有錯,信息咨詢有限公司。換言之,其可能并沒有實業。一旦有人前來查詢,其可以表示爲了保護客戶的機密,不能洩露客戶的信息資料。而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國家相關部門還真沒有什麽好的方法可以将這些公司的交易信息弄出來。”
或許,小糖也知道我現在心裏有些難過,也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她還是堅定地說了一句——
“所以,天兆姐……她并不是什麽普通咨詢公司的老闆。她所開辦的主要業務也并不是做任何的實體交易。她所開辦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洗錢公司。通過控制多個虛拟公司,投資各種資金周轉速度快的産業,來爲許許多多的‘客戶’洗黑錢的地下錢莊女老闆。”
說完這些,她再次捂着自己的筆,甜甜地笑了一下,說道:“不過,這也隻是我的猜測。事實上可能我完全都猜錯了,對不對啊?”
至此我算是明白了,小糖的思路的确是讓我猜不透啊。唉,我也隻能搖頭,表示我放棄了:“那麽,回到一開始的問題,這和你想要報考華聖政法學院有什麽關系啊?”
小糖笑了一下,雙手交叉,說道:“因爲我想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更多事情。你不覺得,如果成爲一名刑警、律師、檢察官、法官之類的話,就可以接觸這個世界上的各種各樣的人,也需要學習各種各樣的東西了嗎?因爲光是憑借法條可是無法從事法律工作的呀。”
我點點頭:“這倒是……唉,法律啊……算了,我還是不要和你選同樣的專業了。我最痛恨背書了。”
小糖笑着,至此,她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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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裏面,那悠揚的鋼琴聲依然持續。彈琴的女孩身着一身白色輕紗,指尖在那琴鍵之上流動,舉手投足之間都顯得無比的美麗。
天平熊,被蜜律依然緊緊地抱在懷裏。
對面的糜棠再次喝了一口手中的雞尾酒,看着蜜律,笑着。
角落裏,身着女仆裝的咲夜就如同得天獨厚的與這座酒店相得益彰一般站在那裏。那雙始終都微微閉着的雙眼是不是什麽東西都沒有看到呢?
“其實早在小糖和我說這些話之前,天兆姐就突然一聲不響地去了國外發展。當時我不知道爲什麽天兆姐走得那麽突然,但是後來想想應該是因爲洗錢的事情吧。”
“再後來就是高考。高考結束之後,我就去了x國留學,我也不知道這一去竟然就是将近十年。然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你媽媽了。而等到我回來之後,就是立刻要和達令訂婚然後結婚,繼承糜家的事業。更沒有時間去和小糖見上一面了。”
不管怎麽說,這最後的一句話還是讓蜜律有些許的失望。
她有些無奈地垂下頭,面前的那些食物更是連碰都沒有碰。
糜棠看着這個小丫頭,不由得笑了一下說道:“好啦,小丫頭,放心啦!既然讓我知道小糖現在失蹤,那我一定會幫你把你媽媽找出來的!這一點,我向你保證!”
對此,蜜律再次向着這位阿姨展現出那最完美的笑容。看起來真的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對大人表現出了完全的信任。
看到蜜律的這個表情,糜棠也是松了一口氣,笑着勸她吃飯了。
“對了,糜阿姨,你有沒有媽媽的照片啊?我想看看媽媽究竟長什麽樣子……”
蜜律擺出一副小可憐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般地看着糜棠。
而接觸到這雙眼睛,糜棠更是心疼起來,連忙安慰道:“這孩子,還真是怪可憐的……唉,也不知道小糖到底在想什麽,竟然連自己的模樣也不給自己的女兒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