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律:“相信?相信他?”
咲夜:“是的。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那麽多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想要解決一個問題,必然會在另外一個問題上做出讓步。所有人都好的答案本來就不存在。所以,隻能選擇其中的一條路,并且堅定不移地走下去了。而少爺所選擇的道路,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一條——”
“委托人的利益至上……嗎?”
看着那個一臉得意洋洋的法者鸩,蜜律嘟囔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這一邊,在回答了幾個基本的問題之後,一名記者突然開口問道:“請問法律師,您之前上過的那趟節目,雖然在節目中您好像從來都沒有說話,但是您卻是站在支持降低刑事責任年齡這一邊啊。可是今次,您卻是仗着刑責年齡的問題主張你的委托人無罪,請問您這樣自相矛盾正不正常啊?”
法者鸩冷笑一聲,說道:“我不認爲我的做法有什麽錯誤。在如今這個許多大人都是窩囊廢,沒用,管不好自己孩子的年代,降低刑責年齡可以讓監獄代替那些沒用的廢物父母好好管教那些未成年犯,也可以将其他人身邊的罪惡及早撲殺。但是,這終究是還沒有成文的法律,既然是還沒有成文的法律,那我當然會按照現在的法律進行辯護。”
那記者繼續問道:“可是,您這樣一邊主張不滿十四歲不負刑責,一邊主張不滿十四歲也應該負刑責,您是不是精神分裂?就像您現在這樣竟然公開爲那個瘋狂的少年犯a辯護一樣,您是不是在助長罪惡?”
“是啊是啊,法律師,您覺得自己是一個壞人嗎?”
“您的行爲完全充滿了自相矛盾,實在是讓人對您的精神狀況感到懷疑。現在網絡上有很多網友的評論中都說您是個不學無術的垃圾律師,還說您的邏輯思維完全不夠格當一個法律人士,簡直比外行還要外行,您對此有什麽表示的嗎?”
此起彼伏的提問無一不開始攻擊,面對着這些問題,法者鸩不再發表任何的言論。他隻是閉着嘴,嘴角微笑,慢慢地向着法院的入口走去。
待的他來到入口前之後,轉過身,面對着身後的這些記者,雙手插在褲袋裏面,冷笑一聲——
“垃·圾。”
僅僅這兩個字,在這兩個字之後,法者鸩就再也沒有說任何話,扭過頭,用一個自認爲十分潇灑地姿勢走進法院,将身後的那些人全部抛諸腦後。
記者這種東西,有些時候根本就用不着去搭理。
法者鸩很清楚自己的風評究竟有多麽差,這麽差的風評中有很大一部分真的要好好感謝那些記者“朋友”的幫忙啊!
現在,他看了看時間,大踏步地走進指定的法庭,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對面的公訴人現在也已經坐好,整理着手中的文件。不過從他們的臉色上來看……呵呵,應該是沒有辦法了吧?
過不了片刻,本次案件的另外一位委托代理律師,帝星法律事務所的呂青龍也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看到法者鸩之後,那堆肥肥的肉上面又是笑的積攢了起來,走到法者鸩身旁,坐下。
“法律師,上次的電視台辯論還真的很有意思啊!哎呀呀,電視台的台長也實在是太客氣了,還給了一份晚宴邀請函,請我去參加全國首富的宴請呢!”
法者鸩雙手抱在胸前,呵呵笑道:“是啊,那還真的是很幸運呢。祝你在那邊玩的愉快!”
呂青龍點點頭,說道:“其實吧,我這麽一個小律師真的沒有這份能耐,能夠參加全國首富的晚宴。我想,一般來說應該是由法律師您,或者是像我們老闆這樣的人物才有這個資格嘛。呵呵呵,真的是,讓我有些如坐針氈啊。”
法者鸩繼續呵呵笑:“既然禍紫微那家夥沒有表示什麽,你就去參加吧。這樣的經曆對你這樣的律師想來真的會是一種非常棒的經曆。真的希望……呵呵,你能夠去的踏實。”
呂青龍此刻也是笑了出來:“是啊是啊,我當然去的踏實。倒是法律師……呵呵,也希望您今天,能夠在這個座位上,坐的踏實一點。”
一句話,卻是讓法者鸩的眉頭揚了楊。可等到他轉過頭去看時,法庭已經準備開庭,上次庭審的那個胖法官現在緩緩地走了進來,在法官席位上坐下。
至此,第二次庭審開庭。
“嗯,那麽我現在宣布,第二次庭審就此開庭。”
胖法官落下法庭錘,宣布開始。在環顧四周之後,這位胖法官卻沒有望向檢察官那邊,而是一下子将目光落在了坐在被告席的死厄骨的身上。
“死厄骨小朋友,你有什麽話想要說嗎?”
那一刹那,法者鸩的心頭突然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他立刻雙手重重地拍向桌面,整個身子如同裝了彈簧一般地彈起!
“我……有話說……”
那個死厄骨,現在卻是慢慢地張開口。看着他開口,法者鸩立刻不假思索地喝令而出——
“反對!”
“我要……更換我的辯護律師。”
拍桌的巨大聲響,在這一刻,徘徊在整個法庭之中。
同時,也是在法者鸩的那一聲“反對”聲下,死厄骨那聽起來顯得十分纖細卻又十分弱小的話語,卻是如同一把利劍一般,刺穿了他的“反對”,插在了整個法庭的地面之上。
上面的胖法官和顔悅色地點了點頭,沒有絲毫意外地說道:“死厄骨小朋友,你想要更換辯護律師嗎?那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什麽想要更換?”
“死·厄·骨!把頭轉過來,看着我!”
法者鸩大聲喝了出來。
可是,死厄骨卻沒有任何轉頭的意思,依然是低着頭,輕聲地說道:“因爲……我本來上一次庭審就應該被判無罪的。可是因爲這個律師,我被害的又被關了那麽多天。所以,我不相信這個律師,我要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