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在法庭之外——
“阿祿……阿祿怎麽可能會騙我?阿祿不會騙我的……他說過……他說過要照顧我……要和我在一起的……”
金蓮抱着自己的胳膊,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
單純,可以說是單純的幾乎不食人間煙火。用法者鸩的話來說,這是這個女孩的優點,同時,也是這個女孩最大的缺點。
“呵,好啊!不會騙你,當然,我相信!對此我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法者鸩坐在沙發上,手裏端着一本周邊畫冊,笑着說道:“既然你那麽相信你的阿祿不會騙你,不會害你,那麽我現在真的要開始懷疑你對你前夫的感情了。”
金蓮急了起來:“不!我對阿箜的感情是真的!我真的真的喜歡阿箜!”
這位法律師翻過一頁畫冊,笑着說道:“呵,如果你真的那麽喜歡你的前夫,那麽對于強奸你的武祿應該恨之入骨才對。就是因爲這個家夥對你進行的犯罪行爲,所以才會讓你和你的丈夫離婚。但是現在,你竟然還願意相信這個曾經對你施加過恐怖犯罪行爲的人?那我還真的是有理由相信那一天你在酒店裏面并不是在被強奸,而是在通?奸?吧!”
最後的“通奸”兩字,法者鸩說的格外的重。
這沉重的話語配合着窗外的冷雨,壓的金蓮有些胸悶,似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看着那身體不斷顫抖的金蓮,法者鸩嘿嘿笑了一聲,說道:“看起來,你沒有話說了?既然沒有話可說了,那麽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如果說那個武祿對你真的是真心的,上一次隻不過是因爲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而犯下了罪行。但是他真的那麽喜歡你,真的願意和你一起過苦日子的話,那麽我就當什麽都沒有說。我會承認我錯了,除了會向你道歉之外,我還會衷心地祝願你們兩個可以幸福。從今往後,你們如果有任何的法律問題需要解決,随時可以來找我,我免費給你提供法律咨詢!這樣,你看怎麽樣?”
身子顫抖的金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顯得冷靜下來。待的雙腳不再顫抖之後,這個女孩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一臉堅定地說道:“我相信阿祿!我相信阿祿……他是真的喜歡我的!所以,我和你打賭!”
法者鸩合起手中的畫冊,冷笑着搖了搖頭:“相信?呵呵,真是可笑。”
金蓮捏着拳頭,繞到法者鸩的面前,跺了跺腳:“具體……要怎麽做?我要怎麽做才能夠讓你相信,阿祿對我是真心的,不會騙我的?”
法者鸩将手中的畫冊舉起,後面的咲夜接過,将其安安穩穩地放進櫃子裏面。
“你要做的事情不多,因爲大部分的局都會由我這邊來布置。首先,我們的起訴書上去之後,除了那個武箜之外,武祿應該也會來想辦法見你一面。在那次見面的時候,你隻要稍稍暗示他,表示在赢了這場官司之後,會把整個店鋪都交給他管,并且還會和他在一起就行了。”
金蓮咽了一口口水:“這麽……簡單?”
法者鸩嘿嘿了兩聲:“這個武祿在他哥哥的小吃店裏面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領班,而且現在他哥哥不待見他,店裏面的員工是個人都能白他眼色。這家夥身無長技,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又懶,吃苦的活不肯幹,要技術的活又幹不了,每個月也隻能窩在他哥哥的店裏面受氣,然後拿那一兩千的薪水。”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一旦暗示他赢了官司之後,他不僅可以占有你這個大美人,而且還可以拿到他哥哥的店鋪,你看他會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隻要到時候等你哥哥那邊讓他站出來作證的時候他倒戈一擊,我們想不赢都困難啊!”
金蓮捏着自己的女仆裝的裙擺,輕輕咬了咬牙。過了良久,才喃喃地說道:“那麽……接下來……要怎麽試驗他?阿祿這麽做……可能不是爲了錢,可能單純地是爲了我……我不覺得,這樣的阿祿會有問題……”
法者鸩哈哈一笑,轉過身走到老闆椅上坐下,擡起腳擱在那辦公桌上,笑道:“很簡單!在第一次我們占盡優勢之後,你可以申請第二天繼續審理。然後在休庭之後,我會邀請那個家夥來我家裏吃飯。在吃飯的過程之中,我會找個借口問你要委托費。這個時候,你裝出一副很爲難,但是最後答應的模樣就可以了。”
“等到那個時候,武祿的心裏可能真的是會産生暴風雨吧?哈哈哈!眼看着要幫你打赢官司,就快要變成老闆了,但是沒想到,如果真的幫助你赢了官司,可能不僅一分錢都撈不着,自己這個賴以生存的小吃店可能也要被直接賣掉,自己會變成一個流離失所的流浪漢!”
“在這種情況下,我會再說出第二次審判最最重要的就是你——金蓮小姐的自我陳述。我會将這一次的陳訴描述成非常非常重要,舉足輕重的地步。然後,你可以對我臉紅一下,對我眉目傳情一下,顯得你早就已經把心交給了我。你猜,在這個時候,這個家夥會怎麽做?”
一旁的蜜律聽着這些,搖了搖頭,口無遮攔地說了兩個字:“無恥。”
不過金蓮卻是一臉蒼白,想了片刻之後,膽怯地問了一聲:“會……怎麽做?
“他是會一咬牙拼着成爲流浪漢,沒錢沒工作,并且心愛的女人被我這個法毒大律師完全騙走的風險之下,也要真心爲你付出,幫你?還是會轉而想盡辦法破壞你的那場至關重要的現場陳述,拼着讓你失去一切,完全毀掉你的情況下來保全自己,保全自己的哥哥,從而保全自己的這份工作?”
法者鸩捏着下巴,冷笑一聲——
“光是想想,就覺得很有意思,不是嗎?”
一直坐在座位上的蜜律終于有些不耐煩了,她搖了搖頭站起來,說道:“說的輕巧,但你能夠控制武祿叔叔接下來的行動嗎?萬一他真的傷害了金蓮姐姐怎麽辦?”
法者鸩揮了揮手,笑道:“放心,不會有問題的。咲夜,你能不能拿到一瓶常見的有毒農藥之類的東西?容易獲取,可以有充足的理由說明來源,不會犯法,但是服用下去有強烈緻死危險的有毒物質?”
咲夜踏上一步,緩緩道:“可以,少爺。我可以買到一些常用的農藥,在農村屬于基本品,含劇毒,且很難被追查根源。”
法者鸩:“很好。等到那天我叫那個武祿回來吃飯的時候,你裝作不經意地把那瓶毒藥拿出來,說要毒死我。嗯……小丫頭,就由你來說吧,你說想讓我不要說話,然後咲夜你就拿出來,說那瓶藥不是毒藥,而是一瓶麻痹聲帶,并不緻命的藥物。之後,小丫頭你拒絕,咲夜,你就把這瓶毒藥放在門口的鞋櫃上,不要看管。這些事情都要在那個武祿面前演出來,讓他以爲那瓶毒藥并不會殺人。”
“之後,等我們在那個武祿面前把這場戲演完之後,我會把武祿轟走,同時關閉房間的門,讓那個武祿和鞋架上的那瓶藥獨處。嘿嘿嘿,之後就看第二天,他會不會把這些藥物想辦法讓金蓮你吃下去。如果到了第二天時候,他真的給你下毒……”
法者鸩擡起雙手,重重地拍向桌面,那笑容不僅有些陰險,而且,還顯得十分的冷酷——
“那麽,這條路是那個武祿自己選的,我就幹脆一點,送他去他最應該去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