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武祿的慷慨激昂,金蓮不由得有些感動,看着武祿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濕潤了。
但是對于這個問題,她終究還是沒有能夠立刻回答。
這個隻有二十二歲的女孩,現在歪過頭,更加仔細地看着手中的案件資料。不經意間,她的手,摸向了卷宗上那些法者鸩用手寫的注釋,輕輕地,摸着……
而這一切,武祿也隻能在旁邊看着。
終于,牆上的挂鍾移動到了九點半,法院内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就在此時,武箜和鬼宿兩個人剛剛好從那邊走了過來。這兩人看到金蓮和武祿之後一臉的嫌棄。金蓮見了,放下手中的飲料:“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也不等武祿說話,金蓮直接離開。
鬼宿與武箜經過武祿的面前,那位大哥斜着眼睛瞥了他一下,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武祿也是瞪着眼睛看着這位大哥,目送其離開。
過了片刻,金蓮終于從洗手間内回來,她看了看同樣坐在那邊走廊上的武箜和鬼宿,猶豫片刻之後,立刻走過去,站在他們的面前。
“小蓮!”
武祿一驚,連忙拿起兩瓶飲料追上去,站在她的身後,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和鬼宿律師。
“你還想要幹什麽?求饒嗎?怎麽,今天就隻有你一個人嗎?”
武箜左右看了看——
“你的那些辯護人呢?”
鬼宿呵呵笑了笑,那張眼睛再次笑成了咪咪眼,說道:“應該是害怕了吧?畢竟今天可是‘不公開審理’啊。那個小女孩和那個惡德律師出不了庭,自然也是沒有什麽辦法了。金蓮小姐,如果可以的話我的當事人還是願意和你進行和解的。我想……等會兒在法庭上,你應該不會想要直接面對我的詢問的吧?”
武祿擡起頭看了看時間,伸手搭在金蓮的肩膀上,說道:“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小蓮,我們走吧。來,飲料給你,喝完我們就進去吧……”
金蓮接過飲料,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打開,說道:“阿箜,我曾經那麽的信任你。你的小吃店能夠有今天的成就我不敢說我有十全的功勞,但是好歹我也是起早貪黑,在你呼呼大睡的時候帶領員工一起忙活。你每個月隻有在月末結賬的時候才會起早起來一下,整個店都是我在撐着……但是,你還是和我離婚了,并且陷害我,從我這邊套證據的時候一點點都不顧念之前的情誼……”
她搖了搖頭,微微閉上眼,睜開,注視着武箜:“今天,我或許依然會失望。但是,阿箜……不,武先生,今天,我或許沒有任何的辯護律師來幫我。但是在法庭上,我絕對不會輸給你的。”
武箜就像是在看什麽肮髒東西一樣的眼神看着金蓮,聳聳肩,不屑地一笑:“好啊,你可以試試看。不過金蓮,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查過你的底細,從以前到現在你可是一直都需要男人的呀~~嘿嘿,沒有了男人的幫忙,沒有一個男人當作依靠的時候,憑你?你除了會打開雙腿之外你還會幹什麽?不輸給我?哈哈哈,笑話!”
面對着武箜那張充滿了鄙夷的臉龐,金蓮不由得顯得呼吸急促!她連忙舉起飲料要喝。
“哈哈哈!好棒的演技!真的是好棒好棒的演技!還真的是讓我驚訝萬分啊!”
那惡心的笑容從走廊的另外一端傳了過來,金蓮驚了一下,回過頭。隻見法者鸩現在正穿着西裝,背着雙手站在那邊。而在他的身旁,則是跟着咲夜,以及幾個庭警。
在吸引到這邊衆人的注意力之後,法者鸩邁開步子,大刺刺地朝着金蓮等人走來。與此同時,在他身後的庭警們也是快速穿過他,一口氣湧向這邊。
望着那麽多庭警,武箜不由得有些慌了。他縮起脖子,連連擺手!而旁邊的鬼宿似乎也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那雙眯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許動!”
庭警一擁而上,伴随着大喝聲,一把将那個人壓倒。一名庭警從他的口袋裏面搜出一個小小的茶色瓶子,另外一名庭警沖上前,戴着白手套的手瞬間蓋住金蓮手中那個飲料的瓶口,蓋子蓋上,撞入證物袋。
“武祿!現在以故意殺人罪未遂的現行犯逮捕你!你有權利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将成爲呈堂供證!”
武祿,這個男人被庭警死死地壓在地上,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那一瞬間,他似乎還沒有察覺到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沒有明白此時此刻,自己究竟遭遇了怎樣的事情?
而當法者鸩緩步走過來的時候,他依然顯得一臉的訝異,大聲道:“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法律師,這是怎麽回事?”
“呵呵,怎麽回事?”
法者鸩别過頭,看了一眼旁邊那名庭警手中拿着的證物袋,看着證物袋中的飲料,冷笑了一聲,說道:“貪念,欲望,損人利己。所有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這張看似溫柔的臉皮之下,哪怕是爲了自己的利益,毀掉其他人的幸福也完全在所不惜。呵呵,到了現在,你竟然還敢問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當你把那些劇毒農藥往金蓮小姐的飲料裏面倒,并且讓她喝下去的時候,你竟然還問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劇毒……農藥?”
這一刻,整個世界似乎都在武祿的面前旋轉。
他的雙手被庭警用手铐铐起,整個人都被拉了起來。
然後,他回過頭,就像是最後尋求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地望着身旁的金蓮……
冷。
原本那個不管任何時候,似乎都隻會哭和笑這兩種感情,十分純粹,十分天然的女孩,此刻,她望着武祿的目光中,卻隻有那最爲單純的一種感覺。
冷……
冷到了極點,冷到了骨髓。冷到了似乎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失去了溫度,也是将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徹底地丢棄了。